趙凜輕輕點了頭,“看來襄王對程獲這個替頗為信任,那麽一時半會兒定不會他。”
隻要程獲是安全的,程玉酌也就不用過於擔心了。
趙凜暗暗思量著,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程玉酌,又聽馮效說了戚之禮的事。
“襄王趁夜潛回襄城之後,戚之禮和襄王都沒有再出現在襄城中,但是他們出現在西邊出境的那個道觀裏!”
趙凜一下就來了興致。
“哦?!”
襄王繼妃至今未育,戚之禮不肯相信襄王,襄王若要博得他的信任,得到京裏消息,必然要讓他看點要的東西!
趙凜立即問去,“可讓人盯了?嗬!襄王這是要在戚之禮麵前,展現真正的實力了。”
他哼笑了起來,目不由向西麵看去。
不知道襄王,要給戚之禮看些什麽呢?
*
西麵,襄境外向西三十裏。
戚之禮到底是文出,這三十裏的山路對他來說,便是做轎子也不容易。
終於在日頭近黃昏的時候,搖晃的轎子停了下來。
襄王從前麵的轎子上走下來,撣了撣襟。
“戚大人,不遠萬裏來了襄,本王自然不能讓你失,請吧!”
戚之禮跟隨襄王的腳步,繞過一片茂的樹叢,又轉過一片石山,向上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山風越發凜冽了起來,山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唯有前麵崖下一片地方,樹林掩映,看不清楚。
襄王卻在他前麵,站定了腳步,了他一聲,“戚兄。”
襄王向他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戚之禮心下不由一跳,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往下一看。
隻見剛才還掩映的樹叢,從此位置向下看去,竟十分明了!
那是一片樹林演映下的平整土地,竟比尋常村莊還要大許多!
那裏,墨綠的帳篷儼然,而帳篷中間,站著一排又一排正在練的兵丁!
戚之禮雖是文,卻也見過西山大營的兵丁練。
他隻看那些兵丁在如今這個季節便上,上半如油潑一樣壯有力。
他們手中揮舞著長槍,一招一式全然不是一年半載所能得來的嫻。
戚之禮看得心跳迅猛起來。
這等兵良將,一旦到了戰場之上,隻要出其不意,必然能撕開朝廷兵將的豁口!
襄王爺果然蓄力已久了!
襄王朝著他笑笑,眼中盡是有竹。
“戚兄,你今日所見,不過冰山一角!”
戚之禮抬頭向他看去,夕日頭下,金照在他上,好像為他披上了黃袍。
襄王緩慢抬起了手,河山盡攬手下,他再次開了口。
“蟄伏多年,隻待時機,必要一償宿願!戚兄,可願共謀江山?!”
這一次,戚之禮沒有再疑,他轉向襄王正經行了禮。
“戚氏一族願助王爺就大業!”
......
晚間,襄王和戚之禮沒有回襄城,輾轉去了附近一個蔽的山莊。
那山莊比起方才的兵營,警戒稍微鬆了些許。
一隊人小心翼翼地藏在山莊附近的樹叢之中。
為首的人打了個手勢,立刻開始有人從樹叢之中飛了出去,慢慢向山莊部靠近。
部都有警戒,靠近實在不容易,稍微有風吹草,就有人過來查探。
為首的人深覺棘手,卻也知道,襄王已經帶戚之禮去看過一片兵的兵營,晚間要說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戚之禮為襄王帶來了什麽消息,他們又在謀著什麽?
這是樹叢中的人要盡所有可能探知的。
這一隊人到底是大侍衛出,要想找到這小小山莊的破綻,不算難事!
為首的人讓人盯著山莊的巡邏,他們很快找到了巡邏的間隙。
終於在襄王進山莊,不到兩刻鍾的功夫,就潛進了山莊當中。
其中一人進得最靠近襄王,就在襄王設宴款待戚之禮的院子外麵的樹上。
天黑著,樹上還算安穩,迎著風,約約能聽見幾句話語聲。
襄王和戚之禮先說了幾句閑話,然後切到了正題當中。
樹上的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貴妃娘娘為了這消息,可沒費工夫......”
“那是,也就是娘娘聰慧過人,我那皇兄多疑,旁人必不能行!”
戚之禮說正是,聲音低了下來。
“......刀槍棒都不能及,若能得一個,便頂二十個人不止......”
藏在樹上的人努力去聽著,聽見襄王興致的聲音。
“果真?!”
戚之禮點頭說是真的,“若得此,再以能工巧匠加以改造,兵丁威力大增!”
戚之禮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這事而不發,就連工部都不知道,我也隻是聽聞一二,才讓貴妃娘娘去探皇上的口風!”
他笑了一聲,“......我已為王爺謀了兩個能工巧匠,王爺得了此,又有能工巧匠助力,絕對如虎添翼!就看王爺如何得到此了!”
樹上的人盡力聽著,卻隻也聽個囫圇。
襄王有一陣沉默,似是在思考。
“......那地方是遠了些,不過興許鎮國公有法子,畢竟他手下麵,還養了幾幫山匪流寇......”
襄王話音一落,就有人前來稟報。
“鎮國公到了!”
襄王和戚之禮全都笑了起來,“曹到了!”
鎮國公夏永峰還就真同曹有幾分相像。
走起路來夾風帶雨,甚是威武,像個警覺起來的熊,一看就是行伍中人。
樹上的人越發打起了神,三人都在此,定要細細籌謀一番!
他屏氣凝神地要聽個清楚,誰想到鎮國公突然說了一句。
“我怎麽老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這話一出,樹上的人便是心下一驚。
誰想到,鎮國公幽幽又說了一句。
“好歹也是個山莊,怎麽連鳥都沒有?樹上沒有鳥,有什麽?!”
話音一落,樹上之人隻覺得四周皆有目,齊齊了過來!
暴了!
幾乎是一瞬之間,短兵相接的聲音立刻充斥了整個山莊。
襄王和戚之禮迅速避到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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