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沈瑟發現了什麼。

忙說道:“媽有你就夠了，別的什麼也不需要。”

沈瑟將頭枕得更深了些:“可是對我來說，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媽，我這次去德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陪在你的邊，如果能有個人和你一起說說話，或者出去看看外面大好的世界，那樣我會放心一點，心里的愧疚也會一點。”

沈媽媽沉默下來，明白沈瑟的意思，也知道兒的為什麼會這麼說。

沈瑟一定是知道了來安城的目的，也看到了對費德不一般的對待，所以才會萌生了這樣的念頭。

可是事實并非只是看到的這樣，對來說，兒始終是第一位的，始終是無法割舍的，其他的不過是僅有的那點兒念想而已，念想沒了不過是虛空一場，不會影響生活的。

所以沈媽媽說:“等到你真正安定了，找到幸福的那一天，再說這些事吧。媽現在只想看到你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別的都不需要。”

沈瑟的眼眶有些熱，不過笑了出來，說:“這麼聽上去，好像我一輩子不嫁人，就賴上你了似的。”

“是啊，你可是從一出生就賴上我了，到老都甩不開。”沈媽媽也笑。

沈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和安全。

雖然是發自心底希沈媽媽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但是對每個孩子來說，能夠在母親的心里占據最重要最的那方存在，其實是有種說不出的高興和驕傲。

不過再高興也不能過于自私，想要獨占母親意的孩子很多，能夠為了母親“犧牲”掉自己的那點占有的也不。

沈瑟應該也是其中一個。

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沈媽媽都不會松口，能夠讓后者改變主意的，怕只有另外一個人了。

還有時間，在離開之前，這件事應該會有結果的。

沈瑟依偎在母親的懷里，閉了閉眼睛，到發自心底的安寧。

標間里是有兩張床的，但是沈瑟沒有自己單獨睡一張，而是鉆到了沈媽媽的杯子里，抱住了的腰，撒道:“媽，我要跟你一起睡。”

沈媽媽只覺得好笑，多大的人了，還要媽媽抱著睡，也不嫌害臊。

只是上說著嫌棄，沈媽媽還是讓開了半張床的位置，又給沈瑟蓋好了被子，才順勢躺下來，輕輕了兒的頭發。

夜已經深了，兩人卻似乎都沒有睡意。

剛才的話題已經暫且放下，如今讓沈媽媽難以眠的，是沈瑟之前打的那通電話。

雖然沒有完整地聽清楚，可是對方是誰，卻是能猜到。

沈媽媽的手停下來，頓在了沈瑟的頸后，良久，才低聲道:“瑟瑟，有件事媽想了想，還是要問問你。”

“嗯。”沈瑟隨意應了聲。

“你跟程……你跟他之間，現在到底是種什麼況？”沈媽媽的聲音放低下來，“之前聽你說跟他分手了，態度很堅決，還以為你們鬧的很不愉快，可是今天又……”

沈瑟慢慢睜開了眼睛，眼里的焦距有些模糊。

“我跟他……真的是分開了。”喃喃道，“可是剛才他又說，他我，讓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搖，繼續往前走。”

沈媽媽聞言有些詫異，但很快平靜下來，又問:“那你呢？你對他是什麼想法？”

對程紹仲是什麼想法啊。

在其他人面前，可以面不改、言語真誠地說，往事隨風，都已經放下了。

但是在母親的邊，可以說真話了嗎？

沈瑟在心里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不多久，也得出了答案。

“我也……還他。”

沈瑟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本并不太想哭的，就是有種什麼東西積的太久了，一旦釋放，自己本控制不住。

沈媽媽什麼都明白了。

將沈瑟的臉抱的更了，一下一下著兒的后頸，無聲的安都化在這樣輕的作里了。

沈瑟流淚的時間并不長，等到那點緒發泄出去之后，重新變得平和下來:“媽，你是不是覺得我腦子不太正常，或者是脾氣太壞了，才會弄現在這樣的局面？”

這是沈瑟合理的猜測，畢竟但凡是個正常人，肯定都無法理解和程紹仲的關系，也無法理解他們做出的決定。

既然還相，為什麼要分開，還避嫌得像是老死不相往來一般。

但是沈媽媽沒有這樣想，了解自己的兒，那麼善解人意、那麼善良細膩的沈瑟，做出的任何決定都不會是出自任和置氣，甚至有的時候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叨擾別人。

說:“不會，媽覺得應該有什麼原因。”

沈瑟重重地咬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答說:“我不想拖累他。一樣的，他也不想連累到我。”

沈媽媽更疑了，只是沒有繼續追問，在等著沈瑟自愿說出心里的話。

沈瑟原本并不想讓沈媽媽知道的太多，那些商場的爭斗、律界的暗涌，離母親的生活太遠了，何必說出來讓也跟著一起煩憂呢？

可是如果不說，那麼沈媽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理解方才的那句話的。

于是沈瑟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但沒有說的太詳細，只是把大概的況描述了一下，也解釋了那個時候危急的種種。

“……我怕繼續待在他邊，會因為心的煎熬，做出傷害他的事。至于他，知道我的糾結，所以在我開口之前，替我做出了選擇。”

沈瑟說，“他就是那麼一個人。就算之后我想盡辦法避開他，卻也沒辦法否認，自始至終，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