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現在這場夢終于醒了
校慶這天沈瑟打扮的相當青春亮眼,穿了件明黃的七分袖連,挎了個紅的盒子包,長長的頭發洗的香噴噴的披在肩頭。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平時只穿些烏漆墨黑的職業套裝,好久沒穿這種鮮艷的子了,走在種滿香樟樹的林蔭大道上,看著周圍青春飛揚的學生,也覺得自己變年輕了似的。
跟師姐師兄們匯合后,他們便一同去找王建軍。
王老師今天會作為教師代表在校慶大會上發言,他們等著到時候搖旗助威呢。
只是王建軍的辦公室里還有位客人,他們走進去的時候,程紹仲正在里面喝茶。
幾個師兄師姐看到程紹仲還是很興的,畢竟是母校的傳奇和傳說嘛,還是同行業的大牛,能憑借的導師的面子多瞻仰幾回也是很讓人興的。
只有沈瑟站在旁邊有些尷尬,盡量往門口的方向站,再盡量降低自的存在。
但是耐不住王建軍點的名,問站得那麼靠后做什麼,他跟程紹仲又不是洪水猛。
沈瑟聽了在心里忍不住嘟囔,什麼不是洪水猛啊,程紹仲可比洪水猛可怕多了。
有些不愿地往前靠,卻是一點不想看程紹仲,只裝作不經意地去看旁邊架子上的花草。
王建軍這時不知是說笑還是認真地說了句:“想當初這丫頭知道要進遠程所,激得直掉眼淚,現在這不跳了槽,見到你們程老師還不打招呼了。沈瑟,你這可有點沒禮貌哈。”
被點名批評的沈瑟頓時有些臉紅。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倒不是因為被批沒禮貌這件事,而是當初的確借了王老師的才進的遠程所,但前陣子辭職的時候,并沒與提前跟王老師打招呼,算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心。
只是這其中的曲折彎繞,還真不是能在明面上解釋清楚的。
低著頭絞了絞手,而后說道:“對不起王老師,我、我想去去趟洗手間,先失陪一會兒了。”
走出王建軍的辦公室,沈瑟沒去洗手間,而是在這一層樓轉了轉,去到了盡頭的一個階梯教室。
那是他們法學院專門上大課的一個教室,想當初半個年級的人聚在這里一塊上課,那場面可真是壯觀。
今天估計是管理員大叔上完課忘記鎖門了,便溜了進去,在空的空間走了一圈,腳步聲都有回音。
找到第一排中間的位子,趴在上面看了一會兒,終于在左上角見到了兩個用鉛筆寫的淺淺的字跡。
瑟。仲。
當時為了怕被人發現,還間隔了一段距離寫上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那麼喜歡他了啊。
沈瑟無聲笑了笑,而后走上講臺,裝作臺下有幾百號的學生,開始學著某個人一樣侃侃而談:“祖國的法制建設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為未來法律工作者的你們,也應該肩負起法律由你們的責任……律師的職責是維護程序正義,為一個律師,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不僅要恪守法律的底線,更要有自己的底線……任何個人的環都不能為影響法律效力和威嚴的力量,如果將來某一天,你跟我站在法庭上,我既不是你的前輩,也不是你的老師,我們只是站在同一平面不同立場的法律工作者,為了自己的當事人據理力爭,維護他們最大的權益……”
當年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印在沈瑟心里似的,以至于渾渾噩噩當律助的那幾年,就算再苦再累,只要一想到曾經站在講臺上渾散發耀眼芒的男人,也舍不得放棄這一行。
放棄了,以后要怎麼跟他站在同一平面,怎麼能讓他知道,也是跟他有同樣信仰的人,愿意為了那崇高的理想,奉獻出自己的青春。
走下講臺,走到自己以前坐過的那個位子上,仰起頭,像是穿過了幾年的歲月蹉跎,再次跟當初那個年輕的講師四目相對。
“程老師,”開口,“我想為您這樣的大律師,也在努力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您認為我能做到嗎?”
年輕的講師微笑著開口:“這個問題你該問問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幾年的苦讀,能不能在別人都走上捷徑的時候,還依然堅持走這條注定充滿坎坷荊棘的路。如果能做到,答案也就顯而易見。”
“……那如果我喜歡你,想追到你,和你在一起,只要一直堅持,只要不怕困難,也能做到嗎?”
后面的這個問題,沈瑟以前沒有問出口,現在也沒有人會給回答。
住自己的臉頰,驀然失笑一聲。
雖然沒聽到過確切的答案,可過去三年的點點滴滴,已經足夠讓明白,讓死心。
這世上的事,不是所有都能靠堅持和強求得來結果,一直放不下,無非是執念。
而此時坐在這里的,恰恰是在跟自己的執念做著告別。
“我現在終于知道了,其實一直以來我喜歡的,是站在講臺上的這個你,我崇拜的,也是這樣的你。但就像一幕戲劇終有落幕的那一天,我卻還沒意識到已經結束了終演……我不是過去的我,你也不是過去的你了。過去的三年,真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現在這場夢終于醒了……”
……
教室的后面,一個頎長的影倚靠在門后的墻上,腳邊投下長長的影子。
聽著孩悠悠淡淡的訴說,他也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初秋。
他被請來代了兩次課,說的容大都是提前備好的,因為旁人告訴他,要向學生傳播些正能量,讓他們對法律這門課程產生興趣。
至于坐在前排最中央的那個生,他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有很模糊的影子。
還有,模糊到幾乎察覺不到的暗。
程紹仲從口袋里出一枚致小巧的發卡,從前幾天開始,他就帶著。
原本他想找個機會還給它的主人,也或許是,找個機會能跟說句話。
畢竟現在的啊,是對他避之不及,除了再也不喜歡他,也討厭他骨了吧。
小姑娘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隨時上來黏著不放,不喜歡了,就利落地看也不看一眼。
倒也真是夠干脆狠心的。
他把發卡握在手心,然后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里。
不遠,沈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發現門口什麼也沒有,還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剛才總覺得有人在盯著看。
像是帶著靜默的探究,還有靜默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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