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失竊?這麼大一批兵還能失竊?”
“也不知道王妃準備糊弄誰呢。”
時璇自打上次的事之后跟了夜王妃,是人盡皆知的事。
眾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究竟是怎麼來的,夜王怎麼差錯,還將試圖謀害王妃之人納麾下。
但總之就算如今時璇已經是夜影樓的副堂主,在眾人面前仍舊是個不起眼的侍衛。
時凱聞言也是皺著眉看過來,滿臉的不贊同之。
之前,他聽信讒言試圖拉攏安王從龍有功。
但如今這種家國大事,時璇怎麼反倒包庇起了夜王妃來!
在他心里,小打小鬧誣陷都只是斗的必經之路,他不做也會有別人做。
但這件事倘若有半分是真的,遼國有人暗中支持南蠻,倒頭來將矛頭對準遼國,這可不是胡鬧,是叛國!
他不知道自己一向明事理的兒,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分不清了。
在時凱眼里,關起門來打得天翻地覆都行。
但兩國大事上,差之毫厘可是失之千里,苦的,是遼國數以千萬計的泱泱百姓!
這時候,時凱可顧不上什麼親。
見他眉頭皺,疾言厲道:
“璇兒!胡說什麼呢!”
別說是文武百了,他也不愿相信這麼一大批東西,只是失竊。
“此事事關重大,國當先,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時凱拿出這副說教的口吻,原以為會讓時璇‘迷途知返’別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誰知道,抬起頭來,反倒是迎上時璇滿臉‘恨鐵不鋼’的神。
心里當然清楚,倘若這件事是真的,最終苦的都是百姓。
問題的關鍵不就在于,他不是真的嗎!
月家有什麼理由通敵叛國?
四大皇商之首富可敵國,更是連皇帝都青睞有加,這麼多年來為遼國做了多貢獻!
雖然不知道月清音所說‘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究竟是誰。
但時璇堅定地相信,就算不明事理,月清音都是明事理的。
如果月家忠君國是假的,那爹就不是親的!
時凱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時璇蹙著眉,堅定道:
“夜王殿下,昨夜夜王妃連夜帶兵前往臨城,兵庫大門被破。”
“據當時在兵庫里當差的人說前不久他們之中有人大喜,邀請大家一起喝酒,便不知為何統統醉倒了過去。”
“再醒來,事就已經發生了。”
“但此事茲事大一直不敢提及,所以沒敢回稟王妃。”
時璇說著,臉上出懊惱之。
雖然也理解這些人害怕到懲罰。
但倘若因為此事讓月家了罰,寒了心,就不止是茲事大了,而是整個遼國萬千雙眼睛看著。
百姓們可不管什麼不敢上報,在百姓眼里,月家的失職,那就是月家的問題!
叛國是底線,半點都容不得了。
況且,不論此事是不是真的。
這事兒就不能押后調查清楚了再說?
時璇每每想到這里,不由得恨恨的長嘆一聲。
往小了說,這是有人盜竊了月府制造司的兵。
往大了說,夜王府夜王妃失格,可是直接打了夜王的臉啊!
明日整個遼國就易主了,爹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夜景煥登位之后,還能讓他繼續待在這場上吧。
之前時將軍府落那個境地,夜景煥甚至派人追殺。
若是他做了遼國的王,會是什麼景象,時璇連想都不敢想。
殊不知,人云亦云人心惶惶之際,夜北冥卻始終蹙著眉,看著下方的一切只覺得頭疼不勝。
是計,是明謀,可偏偏無可奈何。
此事,月家是必須給朝廷一個代的。
不過也正是這件事讓夜北冥心里清楚,只要夜景煥還在一天,他的狼子野心就一日不會消停。
夜北冥從來不曾想過手刃兄弟,可是夜景煥若是已經不擇手段到了勾連他國的地步,他自然不可能坐視夜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江山易主。
“諸位放心。”
待到討論聲漸漸弱了下來,眾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夜北冥之際,終于見他抬手了。
朝堂之上,瞬間雀無聲,一個個都屏息凝神,等著夜北冥下一步的反應。
往大了說,看熱鬧不嫌事大。
事關夜王妃,大家都想知道剛坐上攝政王的夜北冥究竟準備如何理此事。
是包庇家眷,還是大義滅親。
孰料,今日這個熱鬧怕是看不了。
“此事按照大理寺的流程來走,七日,必定給諸位一個答復。”
他輕嘆一聲,揮了揮手,剛想說散了吧,還沒來得及張,便見宮門外一名子迎著霞而來。
一襲青沐浴在清晨的霞之下,步步生蓮宛如料峭的春風,直直吹了朝中。
幾乎是夜北冥一愣的當下,諸位朝臣也很快順著夜北冥所看著的方向去。
彼時,月清音已經一步了大殿之中,眾人都是一愣。
卻更有人,出幸災樂禍之,沒想到夜王妃竟然親自來了,各自紛紛等著這一場好戲,月家究竟應該如何收尾。
按說這種況,月家若是不自斷一臂出來頂罪,這數百朝臣口誅筆伐,可不是鬧著玩的。
煩都煩死夜北冥!
孰料,月清音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后,似乎并不曾注意到夜北冥蹙的眉鋒。
清冷的嗓音宛如碎冰撞般,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在大殿之中。
“事關月府兵庫失竊一事,本王妃已經查明了緣由,不知王爺可否愿意給月家一個呈堂證供的機會。”
“另外事關此事所帶來的影響,月家愿一力扛之。”
月清音眼直直的看向夜北冥,如今只是攝政,并非正規流程的登基,因此夜北冥前面垂下了一道簾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
可偏偏夜北冥這個位置,可以將朝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時值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有多不希見到月清音,更不希為這件事碎了心。
且不提月清音這病弱的子,更多的……恐怕是不希在眼中,看到失之。
可是偏偏,月清音什麼表都沒有。
別說是夜北冥,就是站在月清音邊的朝臣們一時都鬧不明白,夜王妃這演的是哪一出。
別說是王妃親娘家了,就是后宮的妃子聽到家里出了事,恐怕都沒有一個不是哭哭啼啼去皇帝面前求求放過的。
可月清音這副坦坦的模樣,甚至沒有半分怨懟之,甚至讓人不由得懷疑……
夜北冥從始至終對于這件事的態度過于平淡了些。
難不,并非在思考應該如何包庇月家。
總……總不能是他們夫妻倆,提前商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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