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統激起來,忙出手道:“林醫生,如果真的那樣,那我就太激你了!”
林昊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和病人握手的習慣。另外,你也不用激我,我給你治病,你給我錢,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范統微愣一下,這就放下手悻悻的道:“對啊,我付了錢的,十萬塊呢,我干嘛要激你!”
林昊不以為意,待道:“再另外,你這個屬于腎虧,除了謹計我之前待的:勞逸結合,節制房事,忌大喜大悲外,可以適當的吃一些補腎的食特,當然,如果你的經濟許可的話,時不時的進服一些冬蟲夏草,那也是很有效果的。至于虎鞭酒,那個太烈了,不適合你,喝下去你會虛不補,煩躁不安的,當時那一晚半晚好像是行了,可過后照樣還是不行!食補調理不可急,必須得緩緩而行!”
聽著他待的醫囑,嚴伯有些意外,因為他雖然聽不太懂,但覺真的很厲害的樣子!
“對對對!”范統點頭如蒜的道:“林醫生,你說得太對了,當時好像是行了,但用不著一兩天就被打回原形的。”
林昊揮手道:“那你去吧,把藥吃完了,再來找我,然后我再據你恢復的況,再給你進行調理。”
“好,好!”范統忙答應兩聲,隨后又擔心的問道:“那下一次,還要收錢嗎?”
林昊道:“我已經說過了啊,十萬,給你治好。虧了是我的,賺了也是我的!”
范統徹底放了心,眉開眼花說了句古得拜,這就往外走,一邊還喃喃有詞:“……韭菜,鱸魚,牛骨髓,羊骨煲湯……”
看見這廝終于走了,吳仁耀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一旁表復雜的看著林昊的嚴伯道:“來,嚴伯,咱們繼續下棋。”
嚴伯沒有應聲,而是招手對林昊道:“那個……林醫生,麻煩你過來一下好嗎?”
林昊有些不愿,但還是走過來道:“嚴伯,那只的事,你還是別想了,我不想讓姐姐不高興。而且只是區區幾十萬,我相信自己努力一點,還是可以掙到的。”
嚴伯擺擺手道:“我們不說的事,我就問你,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
林昊搖頭道:“我沒有上過醫學院。”
嚴伯疑的道:“那你的醫?”
林昊仍是那句:“跟別人學的!”
嚴伯想了想道:“那你除了會看腎虧外,還會看別的嗎?”
林昊毫不謙虛的道:“科,外科,婦科,兒科,五科,反正醫院能看的,我這兒都能看。”
嚴伯沒說話,只是看向吳仁耀,顯然是想聽聽他的評價。
吳仁耀擺手道:“嚴伯你不要看我,這小子到底有多本事,我不清楚。但照他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他是絕對超過我的。”
嚴伯沉一陣,終于對林昊道:“既然你覺得這麼能,老吳也這麼重你,那行,你就給我看看吧!只要你能給我看好,不要說十萬,一百萬我都給你!”
嚴伯今年只有五十四歲,并不算太老,甚至可說仍屬壯年。
盡管這幾年樓市并不是特別好,但那是他在回來擔任村主任后的事,在這之前,他在羊城的房地產事業一直是蒸蒸日上的,用日掙斗金來說有點夸張,但一年下來隨隨便便也有三五千萬。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早早退休呢?
羊城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有頭發的,哪個想做癩痢!明面上大概的意思是說有頭發絕不會去做頭,事實上卻說的是一種無奈。
是的,嚴伯之所以回鄉,僅僅是迫于無奈!
他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是一般的嚴重!
只是他到底得了什麼病,他自己從來都不說,別人無從不知曉,就連時不時和他喝茶下棋的吳仁耀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嚴伯確實是病了,因為他親見著嚴伯的一年比一年消瘦,健康狀況一年不如一年。
這會兒,吳仁耀聽見嚴伯說要讓林昊給看病,忍了很久的他終于是沒法兒忍了,“嚴伯,你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嚴伯道:“老吳,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我這個病早就應該和你說的,可是……”
吳仁耀很有自知之明的道:“可是你覺得我的醫太過馬虎,說出來也沒什麼用是嗎?”
“不是這樣的!”嚴伯搖頭道:“我這個病不是普通的病,大醫院的醫生都沒辦法,你又怎麼可能有辦法呢?”
吳仁耀苦笑,這不還是一個意思嗎?
旁邊一直在等的林昊見兩人聊起來沒完,多有些不耐煩的道:“嚴伯,如果你真的想讓我看,那就到這邊來吧。”
后面的話,林昊沒說,但誰都聽出來了。你要不是想讓我看,我就哪涼快哪呆去了!
嚴伯沒有說什麼,走到了診桌前坐了下來,并把手到了林昊的面前。
林昊并沒有第一時間去他的脈,而是仔細的打量起他。
西醫講究視叩聽,中醫講究聞問切,但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離不開看,離不開用眼睛去觀察,去評估。
看過之后,林昊發現嚴伯不是一般的消瘦,顴骨微微突起,眼窩卻有下陷,整張臉都有些發黃,眉目之中還著痛苦。
對病人有了初步印像之后,他就開始把脈,手搭住了嚴伯的脈博,然后閉上了眼睛,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眉頭卻越皺越。
當他終于放開手的時候,并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即就說出診斷,反倒又開始實施查,讓嚴伯躺到了新添置的檢查床,也就是那張帶的按床上,仔細的進行全各的檢查,尤其是腹部。
如此的繁瑣,顯然這個病真的像嚴伯自己所說的那樣,真不是什麼普通的病。
“嚴伯!”檢查結束之后,林昊讓嚴伯坐回去,然后開始問診:“你這個消瘦的況是兩三年之發生的嗎?”
“是的!”嚴伯嘆著氣道:“沒有回鄉之前,我是一百六十斤,現在卻只有一百零五,而且重還在往下掉。”
“除了消瘦,是不是有時候會畏寒,發熱呢?”林昊又問道。
“是的!”嚴伯神一亮,忙點頭道:“冷的時候,會忍不住打擺子,仿佛上結了冰似難。熱起來溫度不但高,而且難退。隔一段時間就會如此,反反復復的,很折磨人。”
“晚上睡覺是不是不安穩,時不時都會驚醒,有時候會磨牙,有時候甚至會大!”
嚴伯的眼神更亮,連忙點頭,“我自己雖然不知道,可我老伴是這樣說的,說我有時候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會搐,喊,經常會把給嚇醒!”
林昊又問道:“醫院是不是診斷你為肝病,嗯,或者肝癌!”
“對!”嚴伯點頭,神又復黯淡,目中流出絕之,站起來往外走去,從車上的雜箱里拿出一疊病例本,回來后就遞給林昊,“這是我的病歷,上面寫的診斷是高度懷疑肝Ca,這個Ca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后來找了人一問,才知道Ca就是癌的意思!”
吳若藍聞言失聲道:“嚴伯,你得了肝癌?”
嚴伯絕的苦笑,雖然極不愿意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林昊則沒說話,只是翻看起他的病例,發現B超報告上的描述是肝區可見一個3.0X2.0CM的高度影,很像是占位病變。而占位病變,往往就意味著腫瘤。不過他同時也注意到,報告上的日期是兩年多以前,于是就問道:“這兩年來的檢查報告呢?”
“自從那一次去醫院看過之后,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我就回來了這邊,然后再也沒有上過醫院,覺有什麼不舒服,我就自己瞎弄點藥吃。”嚴伯說著又自嘲的補充一句:“久病醫嘛!”
林昊搖頭,“嚴伯,你這是來啊!”
嚴伯苦笑連連的道:“得了這種病,等于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剩下那只腳什麼時候進去,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別人都說了,得了癌癥,除了手就是化療,手就不說了,化療會掉頭發,會嘔吐,會虛弱,會生不如死。我可不起那個罪,與其被折騰來折騰去的折騰死,我還不如回家,安安樂樂的等死呢!”
林昊再次搖頭,不過這次卻沒說什麼,因為這無疑是癌癥患者的典型心理:逃避現實!
見林昊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嚴伯便收回了病例本,嘆氣道:“林醫生,我知道,我這樣的病誰也沒辦法的。沒關系,你不用為難的。我早就接這個事實了。”
林昊又一次搖頭,然后問道:“嚴伯,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個病治好了,別說十萬,一百萬都愿意給我?”
嚴伯疑的看他一眼,隨即點頭道:“你要是真能治好,一百萬我當然給你!”
吳若藍睜大眼睛,吳仁耀的眼睛則睜得更大,仿佛看到一堆金子放在眼前似的。
看見倆人如此吃驚,嚴伯搖頭道:“錢財不過是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要是死了,再多的錢也沒用!跟一條命相比起來,一百萬算什麼?狗屎都不如!”
林昊竟然還是搖頭,“嚴伯,我要是真治好了你,我不要你的一百萬!”
嚴伯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那你要什麼?”
林昊道:“我要你養的那八只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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