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父子

楊易又咳嗽了兩聲，這時候楊山南跑了進來。

「爸爸！」楊山南跑進來，直接衝進楊易懷裏，在楊易的家居服上面了臉，道：「你好了嗎？我擔心你！」

那一晚他真的嚇死了，爸爸在雨里站了好久等媽媽，等了好久,他一個人在車裏，害怕才把爸爸回來，可是媽媽一直不回家，他和爸爸累的都睡著了。

外面打了一個雷，他嚇醒了，爸爸卻不醒。

「爸爸好了，爸爸以後不會再嚇南南了。」想想兒子一個人在車裏,自己當時昏迷,楊易就心疼，以後他會多帶幾個人出門。

他因為孟曉，好幾晚都睡不著，才會淋了點雨就發燒，確實是他的疏忽。

「那就好，南南最喜歡爸爸了，不想讓那個叔叔當爸爸。」楊山南悶悶的說，他每一次見媽媽，那個叔叔都在，他知道那個叔叔想當他爸爸，可是他有爸爸。

楊易摟楊山南，嗓子發要咳嗽，立刻放楊山南下去,讓城帶著他到花園裏面玩去。

「南南和叔叔到外面玩去,爸爸和高叔叔有話要說。」楊易安排道：「這兩天爸爸生病不能靠近南南，你自己回房間睡覺,等爸爸好一點了再接南南過來。」

楊山南從他懷裏退出來，懂事的點點頭，跟著城出去。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孟曉懷他的時候不好，又是早產，所以他對南南萬千呵護，甚至連讓保姆保鏢當他的長輩，命賤好養活的土法子都用上了，只希他能平安長。

孟曉不在的時間，每一晚都是這個孩子陪著他，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撐過來。

等兩個人都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楊易和高沐。

高沐把手上的文件給楊易道：「先生，這些是太太在法國的一些資料。」

他最近知道楊易和孟曉離婚，但是楊易不準他孟小姐，還是以太太稱呼。

楊易翻開資料，裏面有孟曉的一些照片。

之前他已經有過孟曉的資料，這一次是的補充照片，有在學校抱著書學習，也有穿著高跟鞋和畫商談話的照片。

樸素或者明艷，都能牢牢抓住他的心。

「先生,太太已經在藝大職，下學年太太會正式上課。」高沐彙報這幾天孟曉的況：「藝大給太太在周圍安排了住房,車也已經發給太太,這兩天太太已經和《戰國》的導演接，暑期都會在劇組進行跟進創作。」

楊易點頭：「打給劇組，所有的問題和我接洽，不要打擾畫畫。」

對畫的過於富，緒不好會影響畫畫。

「雷歐那邊怎麼樣了？」楊易問。

「票收購很順利，雷歐集團的新總裁昨天致電，願意和我們進行友好的合作。」高沐回答，自上一次先生從法國回來，對法國雷歐就開始了收購作，並且要求儘快。

楊易把雷歐的資料合上，皺眉道：「我不要友好合作，我要絕對的話語權，所有人推進收購，不要拖泥帶水。」

嫉妒也好，報復也罷，他抱過孟曉，也知道他「前夫」的份。那幾年孟曉在國外，他找不到孟曉，多數和這個瑞安有關。

讓謝禮有機可趁，讓他錯失良機。

這筆帳，他一點一點算。

……

楊易生病，頭昏昏沉沉，讓高沐回去以後，自己就睡了。

孟曉回來后他總是做夢，夢見他帶來這個別墅，孟曉極了這裏，他們冰釋前嫌，帶著孩子生活在這兒。

夢裏孟曉還是兇，他帶著楊山南糖吃，都會被擰著耳朵責怪，可他還是喜歡那個樣子，不溫他也喜歡。

他應酬回來一酒味，生氣不讓他進門，他揚言要和兒子睡，卻從二樓的樓梯翻進來，抱著聽嫌棄他的話語，卻的連接在一起……

現實中，楊易卻被搖醒，睜眼看見楊山南站在他床邊，帶著他的藍小口罩，道：「爸爸，起來喝葯了。」

他爸爸生病了，他要照顧他。

楊山南拿起一小盒醫生分好的藥片，把自己端進來的碗給楊易道：「這個是南南自己熬得湯，說過，只要爸爸喝了以後，睡一覺就好了。」

一碗淡黃的明水，散發著濃烈的生薑味，楊易沒皺眉，連葯一起喝下。

辣，說是鮮榨生薑也不過分，可是喝進裏，咽下去卻是甜滋滋的。

他看過孟曉發來的視頻，視頻里有他說熬的湯是「餿水」的一句話，他恍然明白，孟曉到許多的不公，其實是他種下的因，與吳悅李巖沒有關係。

「爸爸，我今晚帶著口罩和你睡，好不好？」楊山南爬上床，挨著楊易道：「現在家裏就我和爸爸兩個人，我一定要照顧你。」

楊易給自己也拿出一個口罩帶上，避免給楊山南傳染，把楊山南的口罩取下來，晚上睡覺會悶。

「南南記得背對著爸爸睡覺，不能面對爸爸。」戴了口罩也不保險，可他確實不能一個人面對夜晚。

等會兒，他睡了，就讓保姆送回去。

「嗯！」小男孩開心的保證，躺下枕在爸爸胳膊上，看見楊易手背上的白醫用膠布，手膠布，還吹了一口氣。

「噓——噓——啾——啾——飛——」他學著小時候爸爸安他的樣子，為爸爸去除疼痛。

楊易抱兒子，心裏面已經痛到麻木。

不是沒有恨過孟曉，也不是沒有想過趁孩子還小不記事，重新找一個人結婚，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庭。

那一年，他找到一個很像孟曉的學生，等他結紮以後就結婚，只要以後不生孩子，只能對楊山南好。

可帶回來的那一天，楊山南自己爬到孟曉的自畫像前，哭的撕心裂肺喊媽媽。

楊易才反應過來，孟曉做下的所有事，他曾經都做過。

那樣忠貞的孩兒，被他活生生的婚出軌。

被一句「寶寶」騙走了，這比任何的控訴都嚴重，他作為男朋友失職，作為丈夫更失職。

他種下的因，要咽下惡果。

……

「爸爸，你睡覺了嗎？」楊易的鼻音越來越重，懷裏的小男孩兒睡不著，輕輕問。

「沒有。」楊易答他。

楊山南轉過，臉埋在楊易懷裏，牢記爸爸的話，不抬頭。

「爸爸，你會和媽媽一樣，有新的老婆嗎？」他問：「我會有別的媽媽嗎？你以後會不會有別的孩子？」

「不會的，爸爸以後不會娶新媽媽，就我和你兩個人生活。」楊易承諾，孟曉無法取代，也沒人能比孟曉對他更好。

小男孩還高興，手腳並用的抱楊易，道：「那我以後也不娶老婆，我和爸爸永遠在一起。」

楊易他的頭，也不笑他天真。

「爸爸。」

「嗯？」

「我們班張佳佳同學，他媽媽生了一個妹妹特別可，他說有了妹妹以後，他爸爸媽媽都沒有吵過架了。」楊山南給楊易說他知道的完家庭關係，天真的說道：「爸爸，你和媽媽也生一個妹妹，這樣你們倆也不會吵架了。」

生妹妹，楊易也想，可是並沒有那麼容易。

孟曉哭的樣子總在他腦海里纏繞，楊易難，生山南時，他不在邊，是早產又是剖腹產，人生命中最苦難的那幾個月，都是謝禮陪在邊。

一面恨藏起來要離婚，一面憐惜早產一個人痛苦。

楊易在孟曉面前所有的自尊心被擊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孟曉，也沒有資格去挽回。

面對孟曉，他早就束手無策，甚至需要孟曉來救他。

「南南乖乖睡覺，明天爸爸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楊易低頭，隔著口罩親吻兒子的短髮。

為了兒子，言而無信，讓討厭，他也認了。

懷裏的楊山南早就睡著了，翻個背對著他。

……

辦好職手續，藝大給孟曉直接分配了房子。

在孟曉的印象中，分配住房還停留在老家的那套四十多平方的筒子樓里，沒想到學校給分配的房子是聯排別墅。

一共有四層樓，整面積大一些，但分層面積只有六十平。

地下一層空著，有一個天井採不錯。一樓是客廳廚房這些公共區域，二樓和三樓一共有四個臥室，房子還是裝房剛剛翻新過，家電一應俱全，拎包住。

一樓帶一個停車位，一個私人小花園，曲徑通幽的園林藝，一個園林小桌椅，生出一些優雅寧靜。

「也該是你運氣好，本來應該給你分高層，但是正好你隔壁的師兄申請和你住一起，所以才把這一套劃給了你。」院長今天特地帶著孟曉來新房子看環境，指著門外的方向道：「公共停車場離這裏不遠，開車進校園需要走專用道路，上下課高峰期不要開車。」

畢竟是學校，學生眾多，高峰期開車進校園會有安全患。

孟曉點頭，環視房子一周，分到這個房子有得有失，高層是新房但面積不夠大，聯排是半舊房，勝在環境好。

這棟別墅原本是國畫系一位老教授的房子，老教授前年出國看孫子養老，房子還手續辦了一段時間，翻新又耗費了一段時間，確實是趕巧孟曉回國，才分給住。

孟曉喜歡這個花園，老教授打點的很好，曲水流觴，一步一景。

心裏盤算著這幾天去買一點裝，窗簾這些還需要自己做新的，床也要換一張。

等房子收拾好了，和孟訓就住過來，這裏距離國大和藝大都很近，孟訓上學去也方便。

學校給配的車也不錯，黑的穩重樣式小轎車，停在公共停車場里有那種老派的作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