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問罪

A4紙是高清打印，楊易看到最上面那一張就不敢再翻，想不到會有這麼多照片，連忙解釋道：「曉曉，你聽我說，這些人我都沒過，這些事是在和你結婚之前,那段時間你不理我，我才一時間走岔路和們接。」

「在結婚之前，就是在談的時候了？小楊總的生活果然富。」孟曉冷笑：「多謝小楊總讓我在這一堆名媛模之中穎而出，拔得頭籌，摘得『小楊太太』的桂冠。」

楊易被懟的語塞，想不到孟曉伶牙俐齒起來，句句往人心窩子上。

「曉曉你相信我,是我混蛋,但是我只是和們出去了幾次，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楊易心裏害怕，連忙保證自己的清白。

「我沒有們，一點曖昧都沒有！」這裏面的吳晗星沒遮住，出一張漂亮的臉，不過已經被孟曉拿料畫了一層骯髒。

孟曉把包扔在辦公桌上，桌上有一把拆信刀，孟曉拿起來把玩，拆信刀的刃不是很利，除了夠尖，本傷不了人。

拿著拆信刀越過楊易，孟曉走到他辦公室的那一幅畫前面。

「曉曉,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麼樣懲罰我，我就都認了……」楊易突然怕孟曉會說出他接不了的結論：「可是,們是結婚以前的事,結婚以後,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出軌的定義從來就不是上床那麼簡單，他婚前那段時間，他的每一次失職，每一次傷害，都能夠歸結於他那時候忙著和別人約會，至孟曉於危難不顧。

「這棵樹，我原本不想畫這個樣子的。」孟曉答非所問，看著畫中的枯樹被各種各樣的金銀首飾纏繞，樹被離地拔起無力地下垂，部的金鐲子差一點要勒斷整棵樹。

「曉曉……？」楊易不明白。

「那時候，孟訓的舅舅尾行我，把我堵在家門口，我害怕，給你打電話你沒接，然後我用扳手把孟訓舅舅給打傷，送去醫院的時候，我全都是他舅舅的。」孟曉的手指發疼的太，發覺沒有功效之後，解開自己扎馬尾的皮筋,試圖讓發疼的頭皮得到緩解，然而還是毫無作用。

「我幫你……」楊易上前想幫忙，卻被孟曉拒絕，一掌拍掉他的手。

「你別我！」

那件事以後，孟曉就再也不敢散開頭髮，有時候睡覺都要鬆鬆的扎著，為此楊易還說過很多遍。

孟曉把頭髮散開，用五指將它們分散一撮一撮，低下頭給楊易看：「在醫院的時候，孟訓的舅媽和的兒子兒合起來打我，他舅媽抓著我的頭髮扯，警察來了才放開我。」

分一撮一撮的頭髮暴出它藏的缺點，那裏好多地方發量都很稀，甚至有好幾個拇指大小的禿斑。

不是禿斑，是被人扯下來的皮疤痕，再也長不出來新頭髮。

禿禿的。

「他們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楊易看的心疼，孟曉很喜歡的頭髮，沒事的時候還會給自己編小辮子玩，現在如果編小辮子，那幾塊禿斑本遮不住。

「我告訴你了呀。」孟曉答，天真又疑。

想起久遠以前的事，彷彿在看另一個自己。

「警察局裏說我傷人，如果沒人來接，就得在裏面待一晚上。孟訓的舅媽就在外面，帶著打手口口聲聲要我還錢，還要賠醫藥費。我在裏面害怕，不敢一個人出來，打電話給你，跟你說要借十萬塊錢，先把錢還給孟訓舅媽。」

「曉曉，別說了！」楊易才把兩件事聯繫到一起，他雙手發抖，在挖心裏的傷。

孟曉沒有停止，繼續道：「我想，即使你總失蹤，我們那時候還沒分手，我突然要這麼多錢，你至會問一句我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你直接讓我去要飯。」

……

「你不如去要飯！」

那時候，這顆死掉的樹，就出現在了孟曉眼前。

……

孟訓舅媽的事，本就不是去要飯還十萬就能解決，揚言要打斷孟訓的另一條，也說過要玩死這個小賤人的話。

只是沒想到，後來他們真的去國大找孟訓，得孟訓手。

也難過了很久，可是山一樣的債務得本沒資格難，等這一幅畫畫完，孟曉突然就釋懷了。

別人的東西沒資格要。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反過頭來向乞求原諒。

如果他們就那樣結束，並不恨他。

楊易的心提到嗓子眼，堵得他說不出話。

談時，他私以為這段是他在容忍孟曉的貪婪，結婚以後總覺得孟曉記仇，把他屏除在生活之外。

卻到了孟曉這裏，才知道是他在耗費他們之間的。

那棵樹死了，被一個金鐲子勒死了。

孟曉把那幅畫從牆上取下來，畫幅的尺寸不大，完全拿得，上面被打理得很乾凈，畫框的花紋也沒有一點灰塵。

「我那時候就想，如果當時那十萬你給我了，或者你來警察局接我保護我。那麼我到死，都只認你一個人。」

繼母了媽媽用命換來的房子，沒有家被楊易傷害，所以「道德」二字，並沒有「恩」重要。

「就算你讓我沒名沒份跟著你，給你生孩子，我都願意。當然現在，你真的和吳晗星上床，吳晗星弄壞我的畫，我也原諒你。」

一步一步走向楊易，眼裏沒有傷心難過，異常冷靜，楊易被得一步一步後退，披頭散髮，宛如鬼向他走來。

指著散落一地的孩，孟曉問：「楊總能不能告訴我，那時候你和這裏面哪一個在一起？去了多高檔的餐廳？我見識，不知道一頓高檔晚餐，一個博人一笑的禮，值不值十萬？」

哐——！畫被孟曉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磕在桌角，畫布應聲碎裂。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我不如一個金鐲子？！你給你妹妹花錢！你給李若溪進口糖！你讓吳悅辱我！你讓我去要飯！」質問瘋狂，雙手抬起把碎裂的畫扔到一邊，拿起拆信刀，一刀下去，扎那幾幅畫。

抬頭看著楊易的眼神，卻彷彿扎的是楊易的心，恨不能多幾刀！

「你要鐲子可以明說！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說喜歡我？！又為什麼背著我和別人在一起？！」

孟曉有些恍惚，眼前的楊易變孟訓的舅舅，他包著滿頭紗布，順著紗布往下流，對噁心的笑——「這段還算水，不如你跟我，以後我就不要那點錢了。」

看見孟訓的舅媽和的孩子們一步一步向接近，他們不懷好意，說要教訓。

「他跟蹤我！我只是自衛，為什麼要罵我賤貨？！抓著我的頭髮在地上拖著我遊街？！為什麼要讓你兒子我的服？！為什麼我暈倒住院的時候，你在接李若溪回家？！」

眼前的人漸漸變很多人，走馬燈式的回放，往日到的屈辱全部在眼前展現。

緒抑久了，如洪水般洶湧而出，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質問，髮凌的黏在臉上。

崩潰，又恐怖。

「曉曉，別！把刀子給我，這樣會傷。」楊易試圖上前抱住，卻被揮手拿著拆信刀威脅。

「傷？我還怕傷？我的命又不值錢，傷了沒錢去醫院。」孟曉嘿嘿笑，魔障了一般，拿著拆信刀在自己胳膊的脈上比劃。

現在有錢了，也有了謝禮，卻沒了以前那個堅持的自己。

真心楊易的孟曉，早就死在了他讓去要飯的夜裏。

楊易不敢靠近，怕想不開。

孟曉反而冷靜下來，憑什麼去死？！他們還沒有得到報應！

死了，楊易還可以娶別人，像爸一樣，和別人恩的過一生。

可是弟弟孟訓，就失去了最後的庇護所，敢為殺舅舅的弟弟，這世上就只有孟訓一個人。

不，還有孩子，以後也多了一個親人，他要得到楊易的所有東西，比楊易還要風的過完這一生。

得活著，活著才能拿到楊家的財產，活著才能藉著楊家的勢報復回去。

至於楊易，只要不離婚，這一輩子有的是時間算賬，以前的欺負，讓他嘗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孟曉又恢復一個沉默木訥的孟曉，扔下拆信刀，把地上散落的A4紙撿起來，整理整齊。

楊易和一起整理，卻不敢靠近孟曉，撿了一小摞，放在孟曉那一堆旁邊。

偏偏，最上面那一張，分別是李若溪和吳晗星。

孟曉嘆：「你現在嫌我不求你要錢，我求過你，也要過錢啊，可是我什麼都要不到……」

「你和們約會的時候，們的得到許多你的贈與，珠寶、代言的機會。」孟曉突然冷靜下來，喃喃自語：「為什麼我只得到了你的『債務』？楊易，你告訴我，我到底差在哪裏？」

「我沒有背景，沒有本地戶口，窮孤兒一個，還帶著個拖油瓶弟弟。我自知道你的份高攀不起你，並沒有往你邊湊。可我卻十惡不赦到，要你所有的作賤！」

辱罵、猜忌、誣陷。

人不是一生下來就百毒不侵，現在壞到面不改出軌，利用謝禮，完全拜楊易所賜。

所有的錯，都是他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