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今天你幫我打掃實驗室,就當是報答,晚飯我請。」
這話是說給姚宏聽的,可充斥著憤怒的眸子卻落在顧廷琛上,「顧老師,現在是下課時間,如果您沒別的事兒的話,請不要佔用我們的私人時間。」
撂下這番話,沈韻拽著姚宏便要往實驗室門口走,卻被顧廷琛攔了下來。
「你!立刻消失!」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裏出來似的,姚宏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還真是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沈韻,我突然想起導師那邊我過去一趟,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還真是一秒學霸變狗熊啊!
瞧著那傢伙慌慌張張離開的背影,沈韻就只剩下一臉無奈。
可站在一旁的顧廷琛絕不是好打發的人,一把扯住沈韻纖細的手腕,用力把人往辦公室的方向拽去。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了。」
「顧老師,我想我們不,也沒什麼好聊的。」
沈韻用力甩開顧廷琛抓在手腕上的手,語氣更加犀利,「顧廷琛,得饒人且饒人,算了吧!兩年了,咱們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攪在一起。」
「不是你主來找我的?」
「是我錯。」
顧廷琛的話音剛落,沈韻便直接接著話茬說道,「你就當我發瘋了,你就當我是個神經病,把那天的事忘了吧,嗎?」
哼!
一聲冷哼,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僵。
「沈韻,你不是想讓我忘了那天發生的事,你是想讓我把之前的那些事一筆勾消吧?」
從沈韻跟著楊玉蘭來到顧家,到現在整整好好十八年,一個月不多,一個月不。
十八年的時間,讓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從朋友變知己,從知己變,又從變仇人,而現在……他們算是什麼?!
要說恨,陸文鳶告訴自己的真相,足以化解這兩年的誤會。
可要說不恨,沈韻對自己的態度,讓顧廷琛的心被重重地錘了一記。
「如果你就這麼不想認識我,那我們就當從未見過,你是學生,我是老師,就這麼簡單。」
他的話讓沈韻啞口無言,似是能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一句話,把這18年的一切都擊碎片,到底是誰想讓誰忘記?又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好。」
艱難的從嗓子眼裏吐出一個「好」字,對於沈韻而言,就像是用刀片割著自己的心一般痛,痛到連哭都哭不出來。
「顧老師,第一次見面,請多關照。」
沈韻沖著顧廷琛出手來,兩人四目相對,卻再也找不回兩年前的那份覺。
瞧了一眼沈韻舉到自己面前的手,並沒有握上去,而是一言不發的轉離開,只留下一決絕的背影。
杵在原地的沈韻目送顧廷琛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才覺得眼角一酸,一滴淚落了下來。
「別哭!這世上沒人會在意你的眼淚。」
沈韻用手背掉掛在臉頰上的淚珠,吸了吸鼻子,將住那酸。
沒錯,是他的,可那又如何?
顧廷琛已經有了一個很優秀的未婚妻,而自己,連灰姑娘都算不上,只能是給別人惹麻煩的拖油瓶,又怎配得上他?
實驗室這麼一鬧,沈韻還真是有些怵得慌,但凡是到了上化學實驗課的時候,都想盡辦法的請假,就差沒拿出殯這事當由頭了。
只是……
「親的,你今天要是再不去上課,你那點學分可就都扣沒了!」
楊枝把手中的曠課通知書甩在書桌上,抬頭瞧向在上鋪的沈韻,「哥們兒,閨我是使出了洪荒之力,愣是沒把今天的假給你請下來,反正你今天要是還不去上課,我敢保證,明天你就得捲鋪蓋直接滾蛋。」
一聽這話,沈韻一臉可憐兮兮的從蚊帳里鑽了出來,雙手托著自己的下,裝出一副生病的模樣。
「小枝,你這麼一溫善良善解人意的,一定不會不管我這個可憐蟲的。」
「你在這拍我馬屁。」
楊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沈韻,又了桌上的曠課通知書,「話我是給你傳到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可得趕去實驗室,要是去晚了,非得讓那些小妖把最佳看帥哥的位置給我佔了!」
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寢室門口走去,沈韻盤坐在床上,沒打採的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是逃不過嘍。
磨磨蹭蹭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換了一淡連,穿了一雙破舊的白球鞋,頭髮鬆鬆垮垮地盤在腦後。
「加油!」
站在更鏡前,沈韻雙手攥拳舉在前,給自己加油鼓勁兒。
可一眨眼的功夫,立刻變一泄了氣的皮球,拿著曠課通知書,垮著臉晃出寢室大樓。
自打新城大學來了這麼一帥氣到沒朋友的助教老師,化學實驗課節節滿,更有年級的學姐學妹搶著來上課,那場面簡直熱鬧到炸。
「今天隨堂考,一人一個題目。」
拿著籤罐從實驗室外走進來的顧廷琛,用力把罐子放在講臺上,便又掃了一眼臺下的同學,視線最終落在躲在角落裏的沈韻上。
連請三堂課的假,這人明顯是在躲自己,可現在還不是要乖乖來上課,再狡猾的狐貍也不是老獵人的對手。
心裏想著,顧廷琛的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又拿過掛在牆上的名字。
「洋蔥細胞的移植實驗。」
顧廷琛從罐子裏掏出一支支簽,念著上面的一排字。
這話剛一出口,原本只顧著欣賞帥哥的妖們,這會兒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議論起來。
「天啊,顧老師這是瘋了嗎?這個是化學競賽的實驗題,怎麼拿到隨堂考上來了?」
「可不是嘛!誰攤上這道題誰倒霉,可千萬別是我呀,我可不想被扣學分!」
講臺下嘰嘰喳喳一片,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顧廷琛劃過點名冊的手指,個個都繃了一弦,就怕這大石頭砸在自己腦袋瓜上。
「沈韻!」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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