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笑了一會兒，將頭低了下來，長卷發垂落在臉頰兩側，將臉上的神掩住。

半晌之後才了手，將頭髮從中往後了起來，出畫了濃妝的臉。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會答應當趙若筠的替？”

鼻尖有些泛紅，眼皮垂了下來擋住眼中的神，顯然是不願意讓江瑟看到的脆弱。

“你有你自己的原因。”江瑟吹了吹杯子裡的茶水，戴佳就笑道：

“因爲我缺錢花。”

“誰不缺錢花？”

江瑟這話讓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倒是大實話。”

塗了黑甲油的手指將桌上的茶杯來去的移，猶豫了半晌，提點江瑟道：

“你要小心姚祥。”

說到這裡，咬了咬脣：“他是《弄假真》劇組投資方太和影音的人，在圈子裡名聲不大好。”戴佳又有些煩燥的手去頭髮，“我並不是因爲被換角一事泄憤，纔跟你說這樣的話。”頓了頓，“但是這一次我換角，除了有得罪趙若筠的緣故之外，跟上次得罪了姚祥，也是有關係的。”

裡提到的‘姚祥’是《弄假真》劇組的製片，江瑟因爲戲份不多，只拍了一天就將戲拍完的緣故，與這個劇組裡人稱‘姚哥’的人僅有一面之緣。

當時在影視基地時，與戴佳聊天，半路出來遞了煙給的男人。

戴佳顯然對於這個姚祥早前就聽說過一些他的名聲，所以上次姚祥遞煙時，並沒有接。

“這個人心眼兒小，名聲特別不好。”戴佳冷笑了兩聲，“趙若筠想要換角，就一拍即合了。”

江瑟注意到，又強調了一次‘姚哥’名聲不好。

“他的煙、酒裡，都有東西，一沾就跑不掉。”戴佳將冷了的茶水端了起來一口飲盡了：“只是被佔些便宜還好，就怕以後都得他控，爛進泥裡了。”

“我明白。”

戴佳三言兩語，卻讓江瑟注意到了這個圈子的另一面，但並沒有被嚇到。

娛樂圈就如同一個小的社會形態，裡面包羅萬象。

不過正是因爲不是一帆風順，江瑟才覺得有些意思了，要如何經歷與陷阱，達自己最初設定的目標，還得看各人的格與選擇了。

戴佳顯然承江瑟當天接煙時提點的，也給江瑟了些消息：

“你自己注意一點，今天晚上劇組的殺青宴，姚祥也會來。”提著玻璃壺將杯子添滿，瞇著眼睛道：“上回他應該對你印象很深，你這張臉你自己心中也應該有數的，不要栽他手上。”

江瑟點了點頭：

“我知道。”

也就不提這事兒了，端起茶杯：

“見過幾回，也是有緣，幹了！”

江瑟以前邊來往的朋友之中，還沒有與戴佳這樣格的人打過道，與面幾回，都覺得這妹子有意思的，因此端了茶杯與了。

兩人坐了一會兒，又聊了些其他的，換了電話號碼，時間就六點半左右了。

劇組約的時間在七點，這會兒也差不多該上樓去了。

戴佳將包提了起來，又了一下頭髮：

“這次你請客。”

兩人點了些糕點，又喝了兩壺花茶，一共消費了將近六百。

江瑟拿了卡出來結賬，戴佳看的臉並不勉強，笑容便深幾分了。

來到劇組定好的七樓餐廳時，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

當初爲江瑟介紹了《第九十九封書》劇組的場記李宜也在第一批先來的人員之中，看到江瑟與戴佳時，他眼睛一亮，馬上與旁的人打了聲招呼，湊了過來。

“兩位來得好早。”

他後的兩位工作人員一聽這話，齊齊笑罵：“我們來得早的難道就是醜咯？”

李宜嘻皮笑臉打了聲哈哈，戴佳也看得出來李宜與江瑟有話要講，找了個藉口便坐到了角落裡，拿了手機出來玩耍。

“上回趙導劇組的曹哥跟我回電話了，說是趙導對你讚不絕口，還將秦哥電話都留給你了，說以後趙導開新戲，有合適你的角會打給你。”他對江瑟態度與當日在《弄假真》劇組相比，又好了許多。

畢竟江瑟得了趙導青睞，與當初的新人又不一樣，李宜笑著恭維：

“將來有機會，提攜一下我啊。”

江瑟自然就應道：“能進趙導劇組，這個機會還是李哥給的，這個恩我會記著。”

李宜一聽這話，自然態度就更殷切了。

說了兩句客套話，劇組裡陸陸續續人就來了。

除了主演趙若筠因爲有其他宣傳活要晚一會兒趕工完才能來，就連男主杭於一都帶著兩個助理來了飯店。

劇組將七樓一間飯廳包了下來，除了劇組的工作人員之外，來的還有幾個投資公司的人，將一整個飯廳都坐滿了。

江瑟在戲中飾演的角並不重要，因此裝聾作啞，沒等劇組的人安排座位時，就與幾個工作人員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其他人一見坐下了，自然不便再招呼，倒是戴佳，被人拉去坐到了演員桌上，與當初頂替了角的明星對。

投資公司的人及導演顧嘉爾先說了幾句話，江瑟目在場溜了一圈，就遇到了那個姚祥。

他坐在靠近講臺的地方，有了先前戴佳的話，江瑟看了他一眼，就將目轉開了。

飯還沒開吃，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過來讓江瑟跟著一塊兒去敬幾桌酒。

又不是主要演員，有什麼酒好敬的？

更何況這前來喚去敬酒的男人指了指不遠的桌子，坐的全是投資方的人，有兩三桌，一圈敬下來，恐怕今晚自己也不用走了。

江瑟笑了一聲，將筷子放了下來，又拿了紙巾：

“我也能去嗎？”

來喚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留了齊耳短髮，聽這樣一問，皮笑不笑的道：

“既然喊到你了，肯定就是能去的。”

江瑟端了酒杯站起，那人說道：“那邊坐的都是重要人，不能用汽水之類糊弄的，我去那邊給你倒酒……”站在原地待著，話還沒說完，江瑟端著杯子，直接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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