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包廂里坐的是什麼人,咖啡廳的經理很會來事。
一早就吩咐上菜的服務員在結束后點上蠟燭。
到底是twins集團,就連名下的咖啡廳都與眾不同。
兩盞蠟燭雕著優雅的花心,點燃的時候還有一若有若無的幽香。
那陣香味完全不影響食的味,只是在原有的一餐中加上了不調。
盛辭杯中酒見底,修長的手臂提起醒酒給自己添了一杯。
紫紅的酒在明的杯中晃晃,一切烘托得恰到好。
當包廂重新靜下來的時候,池魚仿佛又聽到了盛辭那句——
“如果我說是,你會來我邊嗎?”
這會兒已經忘了盛辭說這句話時是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神。Μ.166xs.cc
只記得這幾個字在耳邊響起來的時候,恍若隔世。
池魚搭在叉子上的右手攥了攥,指腹著冰涼的叉,微微抖了一下。
“盛總。”池魚開口,目垂落,落在自己面前的那盤淋了蘑菇醬的牛排。
剛剛這牛排推進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震驚。
這不是四年前的口味。
都說生了孩子后口味會有所變化。
現在不僅能吃扇貝了,還喜歡上蘑菇醬了。
所以盛辭能想到給點這個,估計也就是聽到剛剛外面那一聲了。
可是……盛辭這樣的人,真的會注意到這點細節嗎?
池魚白皙細的手指在叉柄上纏繞了一下,又緩緩松開。
最后,像是下定決心般,閉了一下眼睛:“您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嗎?”
像是怕盛辭反悔,池魚又忙重復了一遍。
“‘如果我說是,你會來我邊嗎’的這句話。”
對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刀叉撞在磁盤上的聲音。
池魚抬起頭,看著他放下刀叉,將一塊切小口小口的特級扇貝瑤柱放到面前。
磁盤邊緣干凈得倒映除了略帶張的臉。
池魚有一瞬間的怔愣。
盛辭優雅地拿餐巾了手,然后慢條斯理地看著池魚:“是對你說的。”
池魚心頭一:“這句話,你有想過對別人說嗎?”
纏在叉柄上的手指再次,和心臟跳同頻。
“比如……四年前。”
深知自己這句話問出來,聰明如盛辭絕對能將和池魚聯系起來。
池魚抿了下,舌尖輕輕劃過上顎,回到原:“比如您的那位亡妻,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別的什麼人?”盛辭看著,手指錯,嗓音低沉微啞,“我確實曾想過要對我的妻子說這句話。”
池魚皺了下眉。
在提起余綰綰的時候,盛辭永遠都是說妻子。
似乎這樣,在他的心中,余綰綰就永遠沒有去世。
“可是四年前,因為種種原因,為了保護我的妻子,我從未有機會對開口說這句話。”
盛辭的嗓音里有明耳人都聽得出的哀傷。
池魚覺手里的那把叉子就像鋒利的刃一般劃著的掌心。
直鮮淋漓,疼得覺不到心痛。
“至于你說的別的什麼人。”盛辭眉梢微揚,“我和我妻子之間,從來沒有別的什麼人。”
別的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呢?
池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就有些后悔。
在盛辭說完這些話之后,更后悔自己為什麼要多余說這一句。
嗤。
真是可笑。
“那盛總今日來赴約,又和我說了那些跳崖是為我,親吻是為我,頻頻上鏡也是為我,又是什麼意思。”
池魚原本好不容易松緩下來的表一寸寸結冰。
推開盛辭拿過來的扇貝瑤柱,著刀叉發泄似的切著面前那盤蘑菇醬牛排。
直到將牛排切一塊一塊細小的,幾乎不能口的碎,這才覺得心里那陣鈍痛好了不。
“盛總是覺得,我一個藝人,份低微,活該供你們取樂?”
說狠話的時候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也完全不給盛辭留。
傷人又傷己。
仿佛這樣,將自己的傷口破,等他結出薄痂,再反復扯爛,就不會再痛。
盛辭眼神也一寸寸沉了。
微弱的燭下,他的眸子明明滅滅,看不清潛藏著什麼樣的緒。
更看不清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鈺鈺。”盛辭出聲打斷,“倘若我愿意對你好,就像對待我妻子那樣對你好,你愿意嫁給我嗎?”
“嫁?”池魚冷笑起來,刀尖在磁盤上劃出鋒利又刺耳的聲音,“盛總恐怕還以為這是古代?”
“您既然口口聲聲說著您的妻子,那對我又怎麼能說嫁。”
盛辭猛地抬手,指骨在高腳杯的玻璃面上重重地敲了一聲。
瞬間喝停了池魚的激。
他站起,快速朝著池魚走過來。
池魚神發慌,跟著站起來就要逃離。
氣息近的瞬間,池魚整個人被錮在桌緣,和盛辭的懷中。
男人高大堅,面容像一把出鞘的冷刀,鋒利又無,過來時就像是在剜的心肝脾肺腎。
池魚咬著舌尖,雙目發紅。
“你何必計較自己的份,又何必計較我的妻子和是否明正大嫁給我。”
盛辭低著頭,薄近池魚的耳畔,嗓音因為過分低到了極點。
“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在為我們做打算,你信我嗎。”
盛辭這話說得古怪,池魚在氣頭上,本不想往深了想。
“等到盛總跟亡妻擇干凈了,再來跟我深告白也不遲。”池魚冷冷地開口。
話音剛落,盛辭突然發了狠,猛地低下頭含住了肩頸的界。
“啊——!”池魚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盛辭你是不是有病!”
脖頸猛地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隨后又變了溫的舐,像是在安那道咬痕似的。
覺到盛辭短短的發尖著自己的脖頸和鎖骨,咬痕又疼,又被舌尖刺激。
池魚整個人又又憤,雙都有些打。
“盛總,我要告你姓搔擾!”
“告。”
盛辭嗓音啞得可怕,撐在池魚側的一雙手都青筋暴起,眼底全是狠意。
“我倒要看看,我和我的妻子調,誰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