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直升機降落在酒店屋頂。
古城為了保留原原味古『』古香、一直沒有過度開發。
但虞城畢竟是旅游城市。
為了經濟效益,各種旅游設施還是配備齊全,以保證游客需求、吸引更多各種類型游人前來。
除去古風客棧民宿之類,古鎮邊緣就有一家香格里拉酒店。酒店造型也不同于普通香格里拉,建得更為復古,結合周邊建筑特點、完融。
酒店里面很有點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意味在。
謝采洲這是小型機。
自然,酒店也配備停機坪。
這個時間點。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虞城夜空是霧蒙蒙一片,像是墨傾倒而下,只有間或幾顆星子、閃耀在黑暗幕布之中。
謝采洲扶著應曦走下直升機。
“寶貝兒,小心點。”
頂樓、夜風很烈。
應曦長發被吹得紛飛,『』七八糟地糊到臉上。
謝采洲扶著站穩,悶悶低笑一聲。
“……笑什麼?”
“沒有笑。”
應曦將發攏到耳后,輕描淡寫地瞪他一眼。
謝采洲清了清嗓子,朗聲開口:“剛剛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麼問題?
哦。
求婚呢。
應曦眨了眨眼,眸漉漉一片,手掌也不由自主地上口。
心臟依舊跳得極快。
似是剛剛直升機顛簸后癥仍未消除。
張了張,小聲開口:“我……”
“等一下!”
謝采洲趕打斷。
趁著怔愣,男人用大掌握住指尖,帶著往出口走去。
“別在這里說,晚上風大。”
語畢。
謝采洲牽著應曦回了房間。
古城的香格里拉部也別風味,并不是鋼筋混泥土里的冰冷奢華,而是一套別致的現代中式裝修。
從踏客房走廊,就能覺到那種韻味。
兩人在一扇門前停下。
房門邊掛著一塊木質門牌,兩個手掌大小。
應曦抬眼。
目在上頭停下。
門牌上刻著深深印記,清晰刻出“思君”兩個字。
應曦不是文科生,但這種名句總還是記得。
應該出自唐寅的《一剪梅》。
曉看天『』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思君、思君……這房間名字倒是浪漫。
看來,謝采洲果然是籌劃許久,對這場求婚、有夠用心。
“謝采洲,我……”
抿了抿。
下定決心。
然而,謝采洲卻扭過頭,朝比了個“噓”的手勢,“再等等。”
“……”
數秒后。
他打開了房間門。
房間里頭也是中式裝潢,一眼看進去,整個空間都被滿室燭點亮。地上也灑滿了玫瑰花瓣。
又是全套求婚場景。
謝采洲默默抓了一把頭發,拉著往里走。
小聲解釋道:“……怕你暈直升機,沒膽子往下看,所以這里還準備了個普通的。”
走到燭火和花瓣中心。
他松開應曦手指,將床上一大束紅玫瑰抱起來,再對著、單膝跪地。
應曦:“……”
謝采洲作慢吞吞、從口袋里『』出絨戒指盒。
模樣很是悉。
正是應曦上次意外看到那個。
他將戒指盒打開,和花一起舉起來,遞到面前。
“應曦,嫁給我。”
“……”
雖然沒有開燈,但燭已經足夠明亮。
應曦能清清楚楚看到、戒托上那顆碩大鉆石。
正折『』著芒。
像是要亮瞎眼睛一般。
簡直堪比《『』戒》里湯唯那顆鴿子蛋。
謝采洲注意到眼神,輕輕笑了一聲,說:“不是什麼大牌子。鉆石是去南非拍來的,戒圈是我自己設計了找人去做的。世界上獨一無二。曦曦,我對你的也是獨一無二的,別想價格的事。”
應曦輕輕地點了下頭。
又頓了頓。
沒,輕聲問道:“謝采洲,你能一輩子我嗎?絕對不會半途而廢嗎?”
“當然。”
“真的是一輩子嗎?不是什麼一時沖,也不是什麼順勢而為。只是因為我是我,而不是別的什麼原因?”
謝采洲仰著頭、一點點肅起表。
“是。曦曦,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和應曦這個小寶貝一輩子。無論是長發短發、漂亮還是平凡,無論是年輕還是蒼老,我都喜歡。”
這是與他無比契合的靈魂。
是他的神明。
別人縱有千般好,也抵不過他心向往之的那個姑娘。
謝采洲:“我們就該是天生一對。”
應曦沒有再問什麼。
默默朝他出手。
“……”
氣氛停滯半秒。
應曦含著淚笑了一聲,“謝采洲,你在發什麼呆啊?還不給我戴戒指。”
……
深夜。
古城一片寂靜。
兩人簡單洗漱過后,相擁著、躺在“思君”的大床上。
今天、許是名正言順地給份蓋上章,謝采洲得不得了,力氣巨大,像是要將釘進床墊里頭一樣、肆意揮灑力量。
再加上一整天都在奔波。
應曦腰酸背痛、累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偏偏,謝采洲神頭極好。
他抱著小瘦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無名指。
連同那個碩大鉆戒。
似是在確定什麼。
就這樣,還非要同說話。
“曦曦。”
“嗯。”
“曦曦。”
“……嗯。”
“曦曦。”
“謝采洲,你還睡不睡覺了?”
黑暗中,謝采洲低低一笑,“我在想,后面兩天我們都在古城里玩,那這周沒時間,只能下周帶你回我家去了。”
“……”
應曦渾一僵。
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確實。
后頭還有一大堆麻煩事要頭痛。
想了想,轉了個,和謝采洲面對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爸媽會不會給我五百萬,讓我趕離開你?”
這是第二次問謝采洲這個問題。
上次是玩笑。
這次是認真在考慮了。
自然,應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配不上他的,兩人都是江大畢業,學歷鑲金帶玉、工作也拿得出手。脾氣不差,又沒什麼不良嗜好。這條件,任憑誰聽了、都得夸一句“不錯”。
但不可否認,從大眾認知角度的“家世”條件來說,兩人相差甚遠,算是高攀了。
謝采洲是正兒八經豪門出。
圈子里也都是豪門子弟,是不到的一群人。
而應曦自己,早些年就和家里斷了聯系,又和謝采洲同居這麼些年。
他家人會怎麼看?
這些都是問題。
……
應曦默默思索。
不自覺開始出神。
謝采洲重重親了親額頭,笑起來,“徐阿姨早就把你的存在告訴我家里了。”
“……”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人來催我?”
催婚算得上江城傳統藝能。
哪怕是富二代也逃不。
不過,作為高度發達城市,大部分家長還是比較開明。雖然會按照地方習俗、一直催催催,但如果小輩真不愿意家,也不會刻意強迫什麼。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應曦還以為,謝采洲一直在專心搞事業,所以他們家沒人問起呢。
謝采洲聲音潺潺如流水、不不慢地繼續說道:“所以,我媽應該已經來看過你了吧。”
應曦一驚。
眼睛條件反『』地瞪得老大。
“什麼時候?!”
謝采洲:“不知道,我只是說,按照的脾氣來說。”
他干脆便將自家況悉數講給聽。
其實,大部分之前也都告訴過。
“……所以說,雖然你未婚夫家還算有錢,但是咱們家都是踏踏實實自己搞事業的人,都沒什麼商業聯姻的老派傳統。寶貝兒,你可別瞎擔心了。我爸媽要是見過你,估計得高興死了。你沒看到那天徐阿姨有多歡迎你嗎?”
應曦有點不解,“為什麼?為什麼高興?”
為什麼他能這麼確定?
“……”
謝采洲沉默一瞬,撓了撓臉,聲音驀地失去底氣,“那什麼……唔,因為以前玩得比較開吧……我爸見過幾次那時候的朋友……”
無一例外、不是白貌大長。
小小年紀就打扮得花枝招展。
撞見時,又和他作比較親。
“老一輩嘛,思想比較老舊,可能不是很喜歡那樣……”
磕磕絆絆解釋完。
謝采洲趕轉開話題,“別想了,反正你什麼都別擔心,給我就好。”
應曦點點頭。
踟躕一瞬。
又輕輕問了句:“那我家的況,可以如實告訴你爸媽麼?”
已經好些年沒見過徐慧麗和應勇,可以說冷漠得近乎冷。
只是,一見面就是大家都不高興。
何必還要互相為難呢?
盡到義務,足矣。
謝采洲用力將摟。
“什麼都別『』心,全都給我。”
……
兩人在古城里兜了兩天。
買了一大堆小玩意兒。
臨離開前,謝采洲替應曦收拾好包,坐在床邊,抱著手臂、沖著遙遙地笑。
應曦不明所以,“怎麼了?”
謝采洲似是想了想如何開口。
半晌。
他慢聲說:“我想了兩天,覺得還是應該拜訪一下你父母。”
“……”
應曦收斂起表。
垂下眸子。
謝采洲:“先別急著生氣。曦曦,我自然可以隨便對待你,就這樣糊弄過去。但是如果這麼大的事也不會去告訴你爸媽的話,我怕以后別人非議你。”
他舍不得應曦一點不好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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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戶口本還在你爸媽手上呢。”
應曦半天沒有說話。
再開口時,語氣已是平淡:“但是因為之前應橙那件事,我擔心他們刁難你。”
刁難是沒什麼。
早習慣了。
但是如果徐慧麗給謝采洲看臉『』,就有些接不了了。
“謝采洲,我們家況特殊……我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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