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嫻和徐愿景的這個心結算是解開了。
之后也聽徐愿景說,跟榮聿深和好了,榮聿深之所以突然決定搬去城東,也是想一家五口住在一起。
唐頌嫻對榮聿深那點微詞也就消失了。
回到山莊后,唐頌嫻很開心,像是在心頭的大石終于落地,眉開眼笑的。
見妻子出去一趟,回來便一掃霾,榮諫不免好奇:“見了什麼人,這麼高興?”
唐頌嫻笑瞇瞇的:“你未來二兒媳婦。”
二兒媳婦?
“誰?”
榮諫眉頭跳了一下。
徐愿景自曝份離開以后,榮聿深的狀態他們是看在眼里的,都覺得他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
這才多久,邊有姑娘了?
“還能是誰?”
唐頌嫻嗔他一眼,“當然是惜惜穆穆的親媽。”
榮諫:“……”
唐頌嫻見一向老神在在的男人出震驚的表,忍不住笑,也沒賣關子,說了與徐愿景約見面的事,以及講了過去在徐愿景上發生的事。
說完,唐頌嫻心有些低落,輕嘆:“那個徐裕名看著一副儒雅周正的模樣,沒想到對自己的兒這麼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見他為徐愿景難過,榮諫手摟住,拍拍的肩:“都過去了。”
唐頌嫻點頭:“好在徐裕名的謀沒有得逞,愿愿最終是跟阿深在一起,也慶幸誤會解開了,愿愿心里的心結也打開了,兩個人重歸于好。”
“看來你心里還是中意愿景這個兒媳婦的。”
榮諫取笑。
唐頌嫻白他一眼:“我相信自己的眼,我第一眼就喜歡的孩子,差不到哪兒去。”
“不介意了?”
“都說開了,介意……”
唐頌嫻聲音一頓,擰了眉頭。
意會過來,知道榮諫說的“介意”指的是什麼。
榮諫看著:“看來也沒有完全說開。”
唐頌嫻沉默了片刻,道:“那時候,愿愿也是沒有辦法。換作我是,為了孩子,也許也會做出跟一樣的選擇,去找能跟榮家抗衡又有過節的鄭家聯盟。”
“真心的?”
榮諫有些心疼。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當年鄭冼堂與榮善淵合作,害得他們的孩子在肚子里便早夭,于唐頌嫻而言,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那麼大的月份,又是一對雙胞胎,孩子胎死腹中,唐頌嫻亦是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
失去孩子,還差點失去摯,榮諫比唐頌嫻更恨鄭冼堂。
只是榮諫和唐頌嫻都十分磊落,恩怨分明,清楚鄭冼堂是被榮善淵利用,所以并未向對榮善淵那般,對鄭冼堂下死手。
但榮家和鄭家仇是結下了,幾輩子都別想解開。
唐頌嫻點頭。
是真心的。
雖然心里難免哀涼。
跟徐愿景坦明那些過去,是真的把當了自家人,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以及多麼的有可原,對于唐頌嫻這個被利用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殘忍。
站在徐愿景的角度。
并不知道唐頌嫻知道了找過鄭冼堂的事,所以只想著解開之前的心結,本不知道還有這個“誤會”在。
徐愿景跟唐頌嫻見了面,回到城東別墅,心放松了不,尤其是不久后,唐頌嫻差人送來了許多營養品,親自給打電話,說是專程給補的,婆媳里在電話里說了很多,好似一下回到了從前。
晚飯時,榮聿深趕了回來,一家人吃了飯,便帶著孩子去散步。
兩個小朋友手拉著手,蹦蹦跳跳地在前面玩著。
榮聿深攬著徐愿景的腰,在后面不不慢地跟著。
徐愿景跟他說了下午跟唐頌嫻見面的事,沒曾想他一臉淡然,像是早就知道。
徐愿景看著他,開玩笑似的:“你派人跟蹤我啊?”
“嗯。”
榮聿深點頭。
徐愿景盯著他,有點當真了。
榮聿深勾了下的鼻子:“沒有。”
徐愿景愣了下:“我還以為……幸好沒有。”
榮聿深睨,半真半假:“怎麼?要是有,你會怎樣?”
“生氣。”
徐愿景理所當然的。
他派人跟蹤,
盯著,不就是對不信任?
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他好好在一起,共度余生,他卻找人看著?
怪不怪?
榮聿深抬眉。
看來,以前他假意安排司機負責接送,實則行監視之事,這件事,是不能讓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伯母給你打電話了?”
徐愿景問。
“伯母?”
榮聿深看。
徐愿景臉熱:“……媽,行了吧。”
“行了吧?”
徐愿景想到他馮鴿小姨,宋憫外婆時那個痛快,瞬間也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扭。
況且他們本來就領證了,改口是理所應當的,沒什麼好難為的。
便端正態度道:“媽,媽下午給你打電話了?”
榮聿深滿意了,點頭:“你懷孕,我們和好,這麼大的事,唐士哪里忍得住不找我發發牢?”
發牢是假,叮囑是真。
唐頌嫻怕他一個大男人神經大條,不懂怎麼照顧懷孕的“朋友”,也擔心他來,特意委婉地敲打他。
總是,心得多。
徐愿景吐吐舌頭,像個小孩兒。
榮聿深的臉,低下頭親,在面對時,一顆心總是得不樣子,想要心都掏出來給。
怎麼能這麼在意!
榮聿深嘆了口氣。
“干麼?”
徐愿景挑起眼角,假裝生氣。
早不嘆氣晚不嘆氣,偏偏親完嘆氣,幾個意思?
“邀請我?”
榮聿深故意曲解的意思,臉還一本正經的。
徐愿景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耳尖登時一紅,臉偏到一邊,裝作煩他的樣子。
榮聿深把的臉掰過來:“怎麼不跟唐士說,我們領證的事?”
徐愿景覺得他掰臉的作很強勢很霸道,讓的心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紅了臉:“你怎麼知道我沒說?”
榮聿深沒說話。
徐愿景就知道了。
唐頌嫻一定是催婚了。
從前就熱衷于催婚,現在都懷孕了,可不得催得更了。
“我是怕突然說會讓伯母和伯父覺得被冒犯了。”
徐愿景道。
“冒犯?唐士不得我們早些領證。”
“那不一樣。”
徐愿景小聲說,“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伯母心里本來就沒以前待見我,現在解釋清楚,伯母開明,不再跟我計較,也發自心地想要我們在一起,但跟我們先斬后奏領了證是兩回事。”
“唐士本就同意,事先告訴他們再領證,領證后再告訴他們,沒區別。唐士一向不拘小節。”
榮聿深說,“你今天告訴了,更開懷。”
“是嗎?”
徐愿景皺眉,是太小心了?
不過在這之前,伯母還生著的氣,自然也就小心了些,以防萬一。
想著緩些天,再告訴,他們領證的事。
“無妨,過些天再告訴也可以。”
榮聿深不想在這樣的小事上糾結,影響心。
徐愿景點點頭。
榮聿深看,道:“你母親的事,有眉目了。”
徐愿景整個人一定,向:“查到的下落了。”
“嗯。”
“在哪兒?是在禹城嗎?”
徐愿景心口發。
榮聿深握住不覺攥的拳頭:“在禹城。”
“哪個醫院?”
“星洋。”
星洋?
徐愿景呆住。
本就是禹城人,自然知道星洋這個名字……星洋神療養院!
馮琯在,神病院。
這一晚,徐愿景輾轉難眠,眼眶總是很熱。
恨馮琯,可時隔這麼多年,得知竟然在神病院,對徐愿景來說,不可謂不打擊。
難免想到韓雯所說的,馮琯當年的離開,另有原因。
難道,是因為的病?
會是嗎?
在徐愿景再一次翻時,榮聿深從后擁住,吻了吻的后頸:“有我在。”
徐愿景心一定,繼而熱了起來,輕輕握住了他搭在腰上的手。
榮聿深拍拍的手背:“你再不睡覺,孩子該有意見了。”
徐愿景挽:“他就是個小豆子,能有什麼意見。”
說是這麼說,徐愿景還是乖乖閉上眼睛,自己睡。
這一來,倒真睡著了
。
失眠的結果是,徐愿景睡到了將近中午,早餐時,榮聿深都沒能醒。
榮聿深今天沒去公司,是因為跟徐愿景說好去星洋神療養院,結果徐愿景睡過頭了。
唐頌嫻一早便來了,跟保姆一起,張羅了一桌營養早餐,結果主角起不來。
不過惜惜穆穆很給面子,吃了不。
上午,唐頌嫻沒走。
中午依舊是跟保姆一起準備午飯。
午飯做好,榮聿深去徐愿景,徐愿景懶散的起床洗漱,跟榮聿深下樓時,看到牽著惜惜穆穆站在客廳的唐頌嫻時,原本的那點惺忪睡意一下清醒了,微紅著臉道:“伯母,您什麼時候來的?”
“媽咪,早上就來了,還給我們做了好吃的,可惜媽咪沒吃到。”
惜惜天真的搶答。
徐愿景:“……”
尷尬得腳趾蜷。
想,應該沒有婆婆喜歡睡懶覺的兒媳婦吧?
瞧見徐愿景的尷尬,唐頌嫻笑:“你這丫頭跟伯母有什麼好忌諱的?伯母懷孕那會兒,比你還能睡,都不下床的,飯都是你伯父端到床邊喂我吃。”
說完,唐頌嫻就牽著惜惜穆穆往飯廳走,以示,徐愿景睡懶覺這一點,是真不覺得是大事。
別說懷孕睡懶覺,就是沒懷孕,唐頌嫻也不覺得有什麼。
年輕人早上起不來,那不是很正常嗎?
一般來說,唐頌嫻說不在意,那就是真不在意。
徐愿景放下心來。
吃過飯,唐頌嫻帶著惜惜穆穆,榮聿深和徐愿景去樓上換服。
下樓,唐頌嫻見兩人一副要外出的架勢,道:“要出去?”
“嗯,有事。”榮聿深始終那副淡淡漠漠的樣子。
唐頌嫻盯他一眼,跟誰面前“擺架子”裝呢,揮揮手:“去吧去吧,惜惜穆穆有我。”
“那我們出去了。”
徐愿景聲音的。
唐頌嫻臉上有了笑,也溫溫的:“去吧。”
徐愿景跟惜惜穆穆說了句“寶貝兒們,要聽的話哦”,便跟榮聿深出門了。
上車。
徐愿景微微呼吸了口。
榮聿深握了下徐愿景的手,發了車子。
星洋神療養院。
院長親自領著榮聿深和徐愿景來到一間病房。
病房門閉,通過半扇玻璃,可看見病房里的場景。
病房里。
一個形枯瘦分不清男的病人直的躺在床上,的四肢被縛住,蓬的頭發遮住了的臉,不仔細看,甚至看不見前的起伏。筆趣庫
徐愿景太開始跳,覺到自己的在發抖,抖得很厲害,可無法控制。
榮聿深握住的肩,將摟進懷里。
得到了依靠了安,徐愿景深深呼吸,仰頭,用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院長:“怎麼了?為什麼被綁住?”
生怕被誤會,院長趕解釋:“是這樣,您和榮二爺來之前,病人剛好發病,要傷害自己,我們只好控制住病人的手腳,然后注了幫助病人平復的藥劑。這會兒藥劑發揮作用,病人睡著了。”
“那為什麼不給解開?”
徐愿景盡量控制著心里的暴躁。
“這……馬上,馬上。”
院長趕招呼護士去病房解開病人的束縛。
束縛解開,護士退出病房。
院長看著榮聿深。
“你先離開吧。”榮聿深道。
“好。”
院長離開,榮聿深低眸看向徐愿景:“要進去嗎?”
徐愿景點頭,邁步往里走。
雙眼死死盯著病床上單薄得如同一張紙片的人,不敢相信,也心存期翼,祈禱病床上的人,不是馮琯。
怎麼能把自己折騰這個樣子?
要怎麼告訴小姨?
念念不忘,始終期盼著的姐姐,是這樣一副樣子?
走進了。
徐愿景緩緩低頭。
只一眼,徐愿景忽然覺得口翻江倒海的厲害,不是惡心,而是某種悲痛的,難以置信的緒沖上了臨界,控制不住而起的一種生理反應。
徐愿景面白如紙,扭頭朝外沖了去。
榮聿深繃沉著臉,掃了眼病床上的人,看到那張臉,他亦是抿了薄,折追上徐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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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霸占著屬于紀晨風的一切,地位、家世、親人……明知自己是個冒牌貨,仍舊鳩占鵲巢,毫無愧疚。我的骨子里天生流淌著自私的基因,貪婪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