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做了個噩夢。夢見有母兩個,當著弱的面,走了弱的東西。弱追過去討要,兩人不肯還,還惡語相向,最後把弱的東西給扔了一地。
弱跟們講理,一肚子的話,卻發不出聲音。不知道有沒有鞋有過類似的經歷,那種覺……
最後,弱是哭醒的……
醒後,心很糟糕,聯想到很多事,最後想到正在寫的文。
寫文如何費神費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完全瞭解的。借用句俗話,寧撞金鐘一下,不打破鼓三千,我也只說一句--盜(dao)、版(ban)、衆,請自重,並尊重作者的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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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先生來信給五郎做了?”聽了連蔓兒的話,連守信和張氏都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嗯。”連蔓兒點頭確認。
“快,快把魯先生的信念念。”連守信就忙道。
五郎是不好念這封信的,連蔓兒就將信遞給了旁邊躍躍試的小七。
小七接過信來,並不推辭,就將信從頭到尾地念了一遍。等小七放下信來,連守信和張氏都已經是喜上眉梢。
“這可真是天定的緣分啊,天緣湊巧!”張氏高興的唸佛道。
“魯先生的信,來的太及時了。”連守信連連點頭道。
張氏和連守信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魯先生在信中,給五郎提的親事,正是秦通判的長秦若娟。魯先生信中說,五郎和秦若娟年貌相當。可爲良配。
信中,魯先生還詳細地介紹了秦家的家世,以及他和秦通判相的淵源。秦通判和魯先生是同榜的進士,曾共同在京中爲。相頗深。兩家也曾經是通家之好,因此對秦家頗爲了解。
秦家是河間府的大族,也是耕讀傳家,每一代都有子弟出仕,近三代出的子弟越來越多。雖然做的並不大,但聲都極好。秦通判本人,除了在京爲之外,還放過幾任外任,都任的是學正等相關的職。職雖微。卻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
魯先生在信中。對秦通判的爲人,還有秦家的門風是口稱讚。
至於魯先生怎麼突然想起要牽這個紅線,在信中也有所提及。原來是秦通判與魯先生通信。信中提到過五郎,言辭中對五郎很是青眼有加。魯先生因此想到。老友家中正有一待字閨中,而自己的得意門生,如今也正在尋求良配。另外,連守信也曾經對他有過話,說是若有合適的姑娘,五郎的婚事,他做先生的可以做主。
魯先生並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寫了這封信來,表示要做保山。同時,魯先生在信中還說,除了這封信之外,他同時還給秦通判寫了一封信,說的是同一件事。
魯先生這封信,在此時無異於是錦上添花。一家人本來就已經中意這門親事,有魯先生這番話和作保,自然更加樂意。
想來,秦家那邊接了信,也和他們是一樣的。連蔓兒想,那秦通判給魯先生寫信,怕也是存了心思的。魯先生聞絃歌而知雅意,且在寫來的信中也有所表。
“這還等啥,乾脆,你現在就去,拿著這封信。”連守信就對張氏道。這兩口子在娶兒媳婦這件事上,可比五郎還要急切。無他,實在是急著想抱孫子了。
張氏沒有異議,不過也沒馬上行,而是看向五郎和連蔓兒。家中的大事,都要經過五郎和連蔓兒,這是一家人素來的習慣。
五郎沒說話。
“我看行。”連蔓兒想了想,就道。本來,張氏是打算明天去的,但是現在接到魯先生的這封信,則是現在就過去爲好。
婚配這件事上,男方主、積極、熱一些並不會被人看低,相反,還可以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擡頭嫁、低頭娶婦,這句俗語說的不僅是婚配雙方的門第,也包括了婚配雙方的態度。方家可以矜持一些,男方一家要是矜持,那就不讓人待見了。
接了魯先生的信立刻過去和秦夫人商量婚事,一來表示對魯先生意見的敬重,二來也表示自家對這門婚事的滿意。
一家人略做商量,就換了裳,坐車往秦府來。
到了秦府,連守信和五郎被秦通判接進書房,連蔓兒則跟隨張氏在二門口下車,被秦夫人母接近了室。
等茶果擺上來,大家說了一番客套話,連蔓兒就朝秦若娟使了個眼。
“若娟姐,你上次繡的那件斗篷,可繡好了沒有?”連蔓兒笑著問秦若娟道。
“你來的正是時候,剛繡好,正要給你看看。”秦若娟說著,就站起。
兩個人跟秦夫人、張氏行禮告辭,就往秦若娟的房裡來,留下張氏和秦夫人自己說話。畢竟,秦若娟在場,張氏也不好直接跟秦夫人談婚事。
秦通判家住的是通判府,四進的一所宅院,不算寬敞,不過收拾的也頗緻。秦若娟的閨房,就在秦夫人正房後面的幾間後罩房。
連蔓兒是來了的,因此到秦若娟屋裡坐下後,也不拘束。秦若娟親手端了香茶上來,又讓連蔓兒吃果子。
“我還得謝你送來的那些青菜,還有花,這大冬天,實在難得、稀罕。”秦若娟就對連蔓兒笑道。
“不算什麼,咱們之間,何必說謝字。你們來了沒多久,咱們這好吃的好玩的還多著那,只要你別嫌糙。……等過些天,我讓人送凍柿子和凍梨過來給你嚐嚐。那纔是咱們遼東的風味。”連蔓兒就笑道。
“好。”秦若娟笑道。
“要說謝,我還得謝若娟姐上次送的柿餅。我們都說好。咱們遼東府本地雖然也有,就是沒你們那個糯。”連蔓兒就道。
“要是喜歡吃,這裡還有。我們老家那別的沒有,專門有一座山。種的都是柿子。還有一座山,都是金小棗。這些年篩選下來,留下來的都是最好的。”秦若娟就道,
秦通判在老家也有一些祖產。
“可覺得冷?”連蔓兒又問。
秦若娟老家在河間府。與保定府臨近,後來跟隨秦通判在外任上,頗在南方住了幾年。遼東府這裡,是他們到過的最北方,也是最寒冷的地方。
“還好,”秦若娟就道,“比在京城的時候冷些。……家裡的碳,都比在京城的時候多消耗一半。”
不比那些滴滴的小姑娘們,秦若娟頗懂得家事。也肯在這上面留心。顯然平時也是幫著秦夫人料理家事的。家中的長多是如此。連蔓兒覺得這不是壞事。
兩個人說了一會,秦若娟就將連蔓兒剛提到的斗篷拿了出來,讓連蔓兒看。秦若娟顯然是在針線、刺繡上下過大工夫的。一朵大紅牡丹,花瓣、花蕊、花葉和花枝就分別用了五六種不同的針法。線的配上也非常的細緻。
連蔓兒這兩年多在家中,也用了些工夫在針線上,但要這麼用心,卻是難。張氏也見過秦若娟的針線,每每讚不絕口。張氏相中的秦若娟,與秦若娟的好針線大有關係。
連蔓兒拿著斗篷細看,也忍不住連連誇讚。
秦若娟就提到在江南的時候,秦夫人曾找過在宮中伺候過的繡娘來教導過的針線。
“……那時做的工夫才難那,我那時候也小,一天下來,絮煩的了不得……”秦若娟就道,“蔓兒,這幾種針法,你要是喜歡,我教給你,就怕你嫌絮煩,那也沒什麼,往後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給你繡……”
“現在說的好聽,哄我高興。”連蔓兒就故意笑道,“等你往後出了門子,有了若娟姐夫,到時候還記得我是誰那,更別提這工夫給我繡東西了。”
“你……”秦若娟被連蔓兒打趣的臉就紅了。
“我肯學的,若娟姐。”連蔓兒見秦若娟臊了,立刻就又笑道。
兩個人說了幾句針線上的話,連蔓兒突然就嘆了口氣。
“怎麼突然嘆氣,是有什麼煩心事?”秦若娟立刻就問道。
“哎,是魯先生,剛給我哥來信,要給我哥保……”連蔓兒就道,說完,就打量秦若娟的臉。
秦若娟臉上的紅暈剛褪,聽了連蔓兒的話,臉上又有些見紅。因爲怕讓連蔓兒看見,秦若娟有些急促地收起了斗篷,轉就要進裡屋。
連蔓兒見秦若娟這樣,有些啞然失笑。
一會,秦若娟才又拿著一條用花繃子繃起來的綢帕子走了出來,臉上也沒那麼紅了,說是讓連蔓兒看新繡的帕子。
連蔓兒也只做不知,接過來細看,一邊品評兩句。
“若娟姐,你的針線真是沒的說,我娘總在我跟前誇你。你不知道,要是能換,我娘肯定願意把你換過去給做閨。”連蔓兒就又道,“我有個姐姐,嫁出門了,若娟姐要是到我家,做我姐姐就好了。我爹孃不定多高興那,就是我哥……,還有我弟,也肯定都願意。”
“淨說些瘋話。”秦若娟臉微紅,輕輕地道。
“若娟姐,你猜魯先生給我哥說的是哪家的姑娘?”連蔓兒突然又問。
“這、這、我怎麼知道。”秦若娟臉更紅,垂下了眼簾,輕輕地說道。
“那若娟姐,你也不問問我?”連蔓兒故意又道。
“我……”
“我現在就擔心,人家姑娘家未必會答應那。若娟姐,你說,人家會答應不?”連蔓兒又道。
“你這瘋丫頭,再說這話,我就不搭理你了。”秦若娟的臉完全紅了,一面乾脆手過來咯吱連蔓兒。
魯先生同時送出來的信,連蔓兒家收到了,秦家自然也收到了。這樣的事,秦夫人應該已經知會過秦若娟。秦若娟如果一味的矜持、迴避,連蔓兒反而會有些擔心,如今這樣,雖未說破,卻也心照不宣。而且,未來的姑嫂兩個算是開誠佈公,更了一層疏離。
兩個孩子笑鬧了一陣,彼此更親近了。而此刻,張氏和秦夫人早已經揭破了窗戶紙,相對都笑瞇了眼睛。
在前廳,秦通判含笑捻著鬍鬚,了五郎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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