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懷孕從來就不是小事,而寧懷孕更甚,因爲事關後位,這一懷孕,不僅後宮震盪,前朝也不安。
朝華宮,寧靠著大迎枕,眼睛都哭紅了,高興的。
嫁給皇上許久,獨寵後宮,梅人不過被幸了一次就懷上了,卻沒有,之前可以說是被太后下了避子藥,後來謹慎避開,也沒有懷上,寧就開始擔心了。
好在黃天不負厚,終於懷上了。
皇上高興,好東西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這裡送,寧都懷疑皇上是不是進了庫房,見到什麼就讓小福公公差人給送來,都堆滿寢宮了。
雲初也爲寧高興,但高興之餘又擔心,太后志在後位,若不是不願讓寧早寶妃之前生下皇子,就不會給寧下避子藥了,宮裡有多懷了孕的妃子最後不明不白的小產的。
之前們有多小心,之後要加倍小心了。
太后再不喜寧,但寧懷了孕,太后也會表示,差人送了不補品來,雲初叮囑春蘭一定要收好,不可和皇上送的弄混了。
不止這些,以後膳房送來的飯菜都要格外小心了。
這些雲初說了一遍,冀北侯夫人進宮又叮囑了一遍,寧道,“舅母和雲初說的一樣。”
冀北侯夫人看著雲初笑道,“要不是雲初在宮裡陪著你,舅母和你舅舅還不知道有多擔心。”
寧也知道自己不合適待在宮裡,能懷上孕還多虧了雲初觀察微,不然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太后給下藥了。
冀北侯夫人不放心,道,“明兒我差人尋兩隻懷了孕的母貓送來,但凡進口的東西讓貓先吃,小心駛得萬年船。”
寧點點頭。
現在不會嫌日子煩悶了,給腹中胎兒做小裳能做一整天都不會累。
寧懷了孕,沒法侍寢,太后要皇上寵幸寶妃,另外選秀,多爲皇家開枝散葉。
與此同時鼓前朝大臣推翻之前誰先生下皇子就立誰爲後的決定,雲妃和寶妃一日嫁進宮,皇上獨寵雲妃,冷落寶妃,這對寶妃太不公平,即便雲妃先生下皇子,也不能就這麼立爲後。
太后還給皇上施,如果皇上打定主意只寵幸雲妃一人,就放寶妃出宮嫁人,崇國公膝下兒就這麼一個,讓進宮是先皇的旨意,不是進宮蹉跎歲月的。
皇上實在扛不住力了,寧懷了孕沒法侍寢是太后最大的倚仗,總不能讓皇上爲一個妃子守一年吧?
百都贊同皇上選秀,擴充後宮,寧知道這回和皇上都躲不過去了。
皇上扛了半個月,太后又一次施後,在皇上常去小坐的涼亭點了些催香,皇上待了沒一會兒,就況不對,要去朝華宮。
小福公公也是個人了,一看就知道皇上這是了,雲妃懷了孕,正在保胎,太醫一再叮囑頭三個月不能行房,這要去了,只怕胎兒不保啊。
小福公公是拉著皇上去了信宮,沒辦法,他總不能隨便找個宮把皇上打發了,再者,這樣也能賣太后一個順水人,皇上寵幸寶妃一次,太后就沒機會再把遲遲沒圓房掛在邊,更不能提送寶妃出宮嫁人這要的話了。
事後,皇上罰小福公公在太底下跪了三個時辰,還是雲初給他送了些水,小福公公差點沒敢哭,“奴才對不起雲妃……。”
雲初搖頭道,“昨兒攔下皇上,雲妃讓我代謝謝你。”
皇上被下了催香,皇上去質問太后,太后承認了,還把皇上訓了一頓,歷朝歷代還沒有哪個皇上獨寵一人,枉顧後宮的。
雲妃就算再能生,一輩子又能生幾個孩子?!
若不是爲了能對列祖列宗有個代,爲太后能給皇上下催香嗎?!
太后要的只是皇上爲皇家開枝散葉,至於去寶妃那裡,那是皇上自己的選擇,與太后無關。
太后承認的這麼坦然,那是皇上沒去朝華宮,沒有因爲催香造不可挽回的錯失,若是雲妃因此小產,那太后也不會承認,更不會急著皇上爲皇家開枝散葉,最好一輩子都不生,那樣齊王不用爭不用鬥,這皇位遲早是他的。
太后的行爲把皇上噁心壞了,皇上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再寵幸寶妃,可有些人運氣就有那麼好,不過一回,寶妃就懷了孕了,算算時間,和寧也就隔了兩個月。
寶妃懷孕,太后迫切心緩了幾分,現在就看雲妃和寶妃懷的是男是了,都是皇子的可能太小。
得知寶妃懷孕的時候,正好是上暨給沈鈞山的三月之期滿,太后高興,要親自圍觀沈鈞山和上通和上暨比試。
不止太后,還有不大臣,尤其是武將,太后怕上暨給沈鈞山放水啊。
上通是不可能打的過上暨的,太后心裡有數,下毒這樣的法子用過一回,尤其還失敗後,是絕不能再用第二回的,太后只要盯著上暨不給沈鈞山放水就了。
太后讓上暨先和沈鈞山比試,這樣上通比較佔便宜。
沈鈞山也沒推,他已經按捺不住和上暨比試了,只有堂堂正正的和他打個平手,太后才無話可說。
見沈鈞山答應的爽快,太后才反應過來,不該這麼做,萬一沈鈞山真能和上暨打個平手,找茬都沒理由了。
沈鈞山和上暨手,看的武將們熱沸騰,冀北侯不敢置信。
兒子三個月早出晚歸,他們父子都沒見過幾面,他兒子竟然進步這麼大?
能在上暨手下過五十招,冀北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看著他們在比試臺上你來我往,冀北侯這纔敢信崇國公說的,他這個兒子潛力比他這個爹大……
打了一刻鐘,也沒有分出勝負來,你挨我一拳,我挨你一腳。
最後大挨著大,你拳頭快捱到我鼻子,我拳頭快捱到你鼻尖。
崇國公上前道,“住手!”
兩人這才罷手。
太后冷道,“還沒有分出勝負,爲何不打了?”
崇國公回道,“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皇上拍手道,“這場比試果然彩。”
太后看向心腹武將,武將搖頭。
確實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崇國公世子沒有手下留,冀北侯府二爺更沒有。
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太后讓上通上場,一點給上暨息的機會都不給。
上暨也沒有爭取。
可就是這樣,上通也沒能從上暨手上走過二十招。
佔了多便宜,就丟了多的人。
皇上向上暨道賀,“看來飛虎軍又多了一員猛將,還是不輸你這個大將軍的猛將。”
上暨也很高興。
沈鈞山謙虛道,“上兄最拿手的不是武功,是弓箭。”
“若是比弓箭,我可就一敗塗地了。”
比弓箭,整個大齊就沒有能勝的過上暨的。
也正因爲上暨在弓箭天賦異稟,從小上通就不弓箭,不想爲大哥的陪襯。
沈鈞山就更是了,他一個紈絝,玩骰子厲害,弓箭……沒過幾回。
不然要是比弓箭,上通比不過上暨,贏沈鈞山還是輕而易舉。
至此,沈鈞山正式加飛虎軍。
太后見不得他太得意,又婚於他。
興頭上潑冷水,沈鈞山幹掉太后的心都有了,天沒事幹到找事,不給添點堵,他都不是沈鈞山。
沈鈞山出宮後,打聽太后有哪些心腹,幹不掉太后,剁幾手指頭還不是難事。
一個在宮外針對太后心腹,太后氣不過,拿雲初開刀。
雲初小心防備,最後還是難免中招,太后的寧不得不找皇上幫忙求。
皇上沒輒,把雲初打發去看藏書閣。
這一去,大齊就災難連連了。
東邊乾旱,西邊洪澇,災不斷。
南樑趁機生事,邊關歇了沒幾個月又起戰火。
上暨領命出征,沈鈞山跟隨左右。
寧懷孕,雲初被罰,都沒法出宮送行。
而這一別,寧就再也沒有見過沈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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