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十六這回多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斬釘截鐵地回了跟剛纔一樣的話:“拼死保護主母,戰至最後一人亦不言退!”
璇璣聽了,苦笑道:“你們還真是死腦筋,你們死以後,他們還是要來殺我,你們豈不是白死?”
趙十六這回寸步不讓:“不能保護主母命,下屬活著還有何用?”
“你們活著用可就大了!”璇璣反駁道。
趙十六等八人還是一臉的不敢茍同。
璇璣嘆口氣道:“你們活著,可以幫你們主上做其他事,可以好好過你們的生活,你們雖然是孤兒,但難道不希娶妻生建立家庭,擁有自己的親人家眷,延續自己的脈、天倫之樂?如果你們覺得這樣是職,至不濟,還可以留著命日後替我報仇。”
八個人默默無語,過了一陣,趙十六擡頭有些疑地道:“主母這是要我們臨陣逃?若是如此,要我們這些人何用?”
璇璣忍不住噗嗤笑起來:“你不是說沒有人能強過你們八人聯手嗎?既然如此,打得過的時候,當然要你們努力把敵人打殘啊!”
八人終於恍然大悟,主母的意思可以歸結爲十個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站在廳伺候的藍晴藍晰,蹲在廳外聽的易青雲、紅翼聞言忍不住輕笑起來,璇璣這還真算是寧死不吃虧啊!
通完畢。璇璣乖乖回宮而去。趙十六等人暗中目送平安進了宮門。方纔各自退去。
如果說之前這些人是爲著對沈氏地忠誠。對主人命令地服從而拼死保護璇璣。那在今日一番談話之後。他們就是爲了璇璣這個人而付忠誠與命。
爲了一個將他們地命生死看得如此重要地主人。即使碎骨又有何憾?!
萬衆期待地封后大典終於如期舉行。璇璣第一次不用人就張得一早醒來。
老老實實香湯沐浴。從到外衫更換一新。再由宮伺候穿上層層疊疊地豪華禮服。花了兩個時辰穿金戴銀、塗脂抹。終於像聖誕樹一樣被扶出宮門坐上豪華至極地皇后車駕。三百多人地儀仗隊伍。前呼後擁地護送皇后到皇家宗祠祭告祖先。
璇璣站在祭壇之下張得手心冒汗。已經沒有心抱怨上幾十斤重地裝備了。人家這是第一回結婚啊!
好不容易典禮正式開始了,八名命婦扶持著走向祭壇前的臺階。
紀見慎也在臺階之下。看著邁著“沉重”地步伐慢慢走近的璇璣,出手去將冰涼的小手握住,低笑著安道:“別怕,有我在呢!”
隔著后冠上垂下的細珠簾,璇璣看不真切紀見慎的面目,覺自己的手握在對方溫暖的掌中,忽然覺得輕鬆了很多,一暖流從手上一路傳遍全,上地裝備似乎不再那麼沉重累人了。
那一刻,璇璣忘記了周圍站著的千百員侍衛。那一刻,天地之間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他將是廝守終生的人!
本來按照禮俗。是應該皇帝先上祭壇再傳召皇后上去的,但是由於紀見慎的堅持,改爲皇上帶著皇后一起上去。
璇璣一路被帶到主禮面前,忽然聽到一個極是悉的聲音低低道:“璇璣!”
是舅舅的聲音,璇璣驚喜之下猛然擡頭,還好紀見慎在旁邊扶了一下。否則頭上的后冠一掉,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隔著珠簾約看到面前悉的影,忍不住道:“舅舅!”
萬素和溫和淺笑道:“舅舅答應了要替你主持婚禮,定不會失言。”
側首對紀見慎道:“我這外甥自今日起就託給你了。”
說著退後兩步,璇璣這才約看清,舅舅上穿的竟然是禮司員地服飾,不由得有些吃驚,舅舅什麼時候當了紀國的了?
耳中聽到舅舅晴朗的聲音大聲誦讀過封后聖旨,又開始誦讀祭告祖宗地文書——這本來應該由紀氏皇親中年齡輩分最高的男宗親來乾的。不過很不幸。這些人不是造反被殺就是已經病死老死,正好讓紀見慎安了萬素和來主持典禮。
兩份文書都是詞句古雅。長篇大論,大意無非將皇帝皇后一番吹捧然後告訴祖宗和天下臣民:皇帝終於有原配夫人了!
在祭壇上恭恭敬敬拜過天地祖先,就算禮,但是婚禮並不是這麼簡單就完事的。
紀見慎和璇璣又再乘車回到皇宮大殿上接百朝拜,在接下來是外國使節朝拜,各位有品級的和命婦,各地方署百姓代表朝拜,一路拜到黃昏時,璇璣才被送回後宮修葺一新的寢殿房中。
璇璣被上地冠服首飾得快蔫掉了,雖然有紀見慎不時傳些真氣給,但依然大大吃不消,尤其中午的宮宴忙著應付前來朝拜的命婦夫人,本就沒吃下什麼東西。
回到房,上的東西還是不能下來的,幸好紀見慎沒過多久也跟著進來了。
兩人相對坐在牀上,由宮送上各種有吉祥寓意的食,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餵食。食有九十九種,雖然每種的份量都很,但是九十九種吃下來,也差點把璇璣撐得口吐白沫。真是中午時候差點死,到了晚上差點撐死!
喝過最後一杯杯酒,璇璣鬆了口氣,終於搞定,可以趕人了!
命婦首先行禮退下,紀見慎親手取下璇璣頭上的沉重后冠,終於見到自己新娘的廬山真面目,盛裝之下地璇璣彷彿一尊剔緻地琉璃娃娃,燈火之下得如夢如幻,這個終於爲了他的妻!
沒有給他多看地時間,宮們上前將璇璣擁到屏風後梳洗換裝,紀見慎也在太監的伺候下換上一喜慶的常服。
所有事完後,宮們將已經累得東歪西倒的璇璣送到皇帝面前,隨即和太監們行禮退下。
終於只剩下他們一對新人。
紀見慎幾步上前將璇璣抱到牀上,璇璣打了一個飽嗝,眼淚汪汪埋進他懷裡,都不想了。舅舅的事也沒心細問了
哎!果然不愧是人生大事啊,一生一次是對的,多來幾次,不對!多來一次都會鬧出人命啊!
璇璣忽然想到什麼,擡頭問道:“你是否願意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我、照顧我、尊重我、接納我,永遠對我忠貞如一,至死不渝?”
這是什麼問題?紀見慎微笑點頭道:“願意!”
璇璣定睛看著他,輕聲道:“我也願意!”
紀見慎抱住,心中的喜悅幾乎漲破膛。這是第一次,小烏主向他許下一生承諾。
房花燭夜,沒有抵死纏綿,沒有千金,兩人靜靜相擁著在寢宮外傳來的陣陣禮樂祝詞聲中沉夢鄉。髮在不知不覺中纏結在一起,呼吸與心跳慢慢融合和諧的韻律。
終於在0點前搞定。下一章,嶽逆送禮來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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