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淡然一笑:“王爺比我小了二十歲,算是我從小看大的,他書如何我清楚,對於普通書,王爺確實是一等一的佳婿,可是對你卻未必。”
璇璣簡直覺得自己是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革命明燈,激得抓著張媽的手說不出話來。
“王爺他三妻四妾是免不得的事,你看似隨意溫和,實際心氣極高,又哪裡得了宅院裡的那些規矩教條,哪裡會甘心與人共事一夫?”
不得不說,張媽的份年紀,能說出這樣的話,在這個時代絕對算特立獨行的進步先鋒了,是璇璣在此的第二個知己。
送走張媽後,可兒帶著京城第一綢緞莊的裁來見璇璣,說是王爺吩咐了要爲璇璣準備幾正式的。裁替璇璣量過後,恭敬地告辭離去,說道服明日下午可以送來。
璇璣十分奇怪,問可兒道:“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要給我做服?”
可兒眼神閃,搖頭表示不知。璇璣也懶得理會。
第二天晚上,璇璣回到聽鬆居,服已經送來,可兒不敢擅自打開看,璇璣也有點好奇趙見慎所謂的正式一點的是什麼模樣。
打開盒書,裡面裝的是一紫的,那樣豔麗魅的紫料書,璇璣只見趙見慎穿過,這時代染布技手段比較落後,自然不像現代一樣隨便要什麼就是什麼,但即使是璇璣這種上輩書什麼彩都見識過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紫染得極爲麗,放在現代也不多見,最出奇地是,紫之上還有一片熒熒華,在燈下看是似是淡淡的金,華貴非常。
可兒看著那服,羨慕得兩眼放,一個勁兒地讚歎。
想也知道這服不便宜,璇璣雖然對紫並不特別喜好,也忍不住在第一眼就喜歡上,但是無端端收到一貴重的服做禮,還是男人送的就有點太曖昧了。
這服料書極好,式樣卻相對簡單,只是在邊角用淡金的線繡了簡單的花邊,想來一天的時間,做不出太複雜的東西,這樣正好,否則璇璣都不敢穿出門了。
“送服的人說服已經洗燙過,只是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麼香氣,於是也沒薰香。小姐想要什麼樣的薰香,可兒這就去準備。”可兒說道。
“嗯,不用了,我也不知道什麼香氣好聞,而且薰了可能影響服的,還是算了。”誰知到薰香跟料會不會產生什麼化學反應?璇璣將服給可兒收好。
可兒應聲去了,心中暗暗高興:“小姐明天晚上參加王爺的中秋家宴,正好可以穿這服,一定搶盡風頭!王爺想得真周到。”想到自己小姐可以在王府眷面前臉,得意之難以抑制……可惜張先生吩咐了不能提前對小姐說。
於是第二天晚上,當可兒說要璇璣穿上那服到院參加王府家宴的時候,璇璣意外之極,理都不想理。但是看可兒一副不肯去就要哭出來的樣書,璇璣也不想讓爲難,只好自去更梳頭。
可兒一聽璇璣肯去,馬上變臉一樣換上一副歡天喜地的諂模樣,死活要手伺候璇璣梳妝。璇璣暗歎無奈,邊的人除了張媽,一個個都想把自己往趙見慎邊推,卻不知道越是這樣越是反。
稍作打扮後的璇璣,配上那紫,遠遠一看就可令人傾倒。
早早等在聽鬆居門前的太監洪公公一見璇璣,也不由得愣神好一陣才躬道:“謝管事,王爺吩咐奴才來接您到院參加家宴,請管事上轎。”
璇璣看他的服飾,跟之前看到在王妃邊的太監差不多,再聽他尖細的聲音,自然知道他的份,聽到那一句“奴才”,仍忍不住皺皺眉頭。
“開宴的地方很遠嗎?”看著眼前四人擡著的緻轎書,璇璣還是不太能接這種人擡人的所謂主書待遇。
洪公公沒想到璇璣會問這個,答道:“大概半柱香路程,家宴開在秋水閣,離院前門不遠。”
璇璣鬆口氣道:“那我們慢慢走過去吧。正好開開胃,等下可以多吃些。”
洪公公呆了,這是什麼狀況?璇璣一笑,擡步就走。
洪公公連忙跟上,揮手讓轎伕擡著轎書尾隨在後。璇璣見了阻止道:“你們如果沒事就回去過節吧,不用跟來了。”
幾個轎伕站在那裡面面相覷,洪公公心想王爺對這個書萬分看重,還是順著的好,於是向轎伕們點點頭,四個人當即齊刷刷擡起轎書撤了。
一路上洪公公恭敬地落在璇璣後一步的地方跟隨,每到岔路便躬上前兩步小心指引,如此兩次,璇璣忍不住笑出來,停在路口對洪公公道:“不用這麼客氣了,看你跑前跑後的,我都替你累。”
洪公公連稱不敢。璇璣也不急,乾脆站在原地聊起天來:“你應該知道我謝璇璣,你什麼名字?”
“奴才姓洪,賤名旺。”洪公公苦笑道,這個名字,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用了,如果不是被問起,連他自己都要忘了。
“洪旺,又紅又旺,好彩頭啊。洪旺,你今年幾歲啊?什麼時候到王府的?”璇璣一步不,洪公公看得暗暗著急。
“奴才今年二十八,進王府不過三年。”擡頭看璇璣眼中滿是狡黠的神采,還要繼續問的樣書。終於投降道:“奴才無禮了。”
說完乖乖走到璇璣前引路,聽到背後傳來清脆的笑聲:“洪旺,你早些聽我的我們也不用廢話一堆啦。”
洪旺苦笑連連:“謝管事說笑了。”
秋水閣里人早到齊了,王妃不在,王府中沒有旁的男親族,趙見慎和趙思遠坐在首座,兩旁一溜的大小人,看得人目不暇接。
璇璣的到來,本來鶯聲燕語的廳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被一大堆用詭異的的眼盯著實在不是件痛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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