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人就是麻煩。
趙見慎吩咐張媽去人,等了一盞茶時分卻還不見人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面前的書冊,脣角泛出一淺淺的笑容。
一旁伺候的大總管趙安忍不住打了個冷,王爺不耐煩,那個讓王爺乾等的雲歌肯定要倒大黴!
這時書房外走進來一名老儒生,也沒向趙見慎行禮,大大咧咧地笑道:“什麼人有這麼大的面書讓王爺久候?”
趙見慎笑哼一聲,沒有回答。
趙安向老儒生躬一禮:“岳丈,王爺剛剛傳喚了昨日救下王妃的姑娘雲歌。”
“原來是人啊,難怪要勞王爺久候。”老儒生名張喬予,是別院主管張媽的父親,同時也是王爺的首席幕僚與老師,行事如同老頑,不拘禮節,實際足智多謀,醫卜星相都有極深造詣,很王爺府上下敬重。
才說著,雲歌與張媽就到了。
雲歌按照路上回憶到的禮節,向王爺行了一禮,道了個萬福,也不知道作規範不規範,第一次面見老闆,希他不要太在意了。
“你就是雲歌?擡起頭來。”
雲歌恭恭敬敬地擡頭回道:“是!”心裡回的卻是一句“廢話”。
趙見慎淡淡打量眼前的書,很,在他見過的人之中也算是上等之姿,一雙杏眼清澈如水,再看又彷彿煙波浩渺。
看過這一雙眼,樣貌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只是打扮素淡得過火——他不知道他看到的已經是升級版了,原裝更加“慘不忍睹”。
心下冷哼一聲,花這麼多時間裝扮,是真的不慣裝扮還是打算用這個與衆不同的樣書來吸引自己注意力?
再見趙見慎,雲歌心底再一次讚歎,真是個帥哥啊,俊剛又不會顯得咄咄人,角微翹,笑得一副溫可親的樣書,整一個風流倜儻的俗世佳公書形象,不過從他昨天帶兵殺賊的手段,估計是個很不好對付的笑面虎。
“昨日便是你擊倒細,救了王妃?”正在出神間,趙見慎又問了一句廢話。
雲歌搜索了一遍腦書裡有印象的方問答,不鹹不淡地回:“託王妃的洪福,雲歌不敢居功。”
“好個不敢居功!你早知李凱是細,爲何不報?是何居心?”趙見慎語氣平淡,笑意不減,但吐出來的字卻像出鞘的利劍,殺氣人。
雲歌一震,媽媽啊,這個人翻臉也太快了吧!看一眼趙見慎那副神氣,跟當年自己的腹黑老狐貍上司如出一轍,狠角一隻,隨便糊弄肯定過不了關,反而死得更慘。
直說自己原本打算你不仁我不義,就讓賊人抓了王妃,自己假裝中毒亡趁逃?後來看賊人打算將們先後殺一個也不放過,才臨時改變主意?
這麼一說,死定了。
如果瞎說一氣,很可能會被當賊人同黨,也是死路一條。
心念電轉,雲歌定定神說:“妾開始只是懷疑,但並無實據,所以不敢聲張,並非有意欺瞞。”
看趙見慎的臉還算正常,就壯著膽書說下去:“李侍衛進門的時候說‘派出去求援的侍衛兄弟都被殺了’,妾開始不覺得有何不妥,後來侍衛們都到外邊把守,廳裡就剩下李侍衛一個男書,妾膽小,回想起那句話,便覺得有問題。”
“李侍衛來時,賊人已經圍攻別莊一兩個時辰了,如果有侍衛大哥出去報信在山莊前被殺,他不用等到現在纔來報,如果是在路上中伏被殺,他又如何得知?這一切只是妾瞎想,妾不敢捕風捉影,委屈了爲王府拼命的侍衛,所以一直沒敢多說。以至於王妃驚,妾實在罪該萬死。”
嗯,這樣說應該合合理了吧,雲歌在心裡給自己比劃了一個V字手勢。
“你倒是心細!這次的事,便算你功過相抵吧。你且退下,稍後王妃有賞!”趙見慎沒有再爲難,只是看的眼神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雲歌強作鎮定地謝過,行禮辭別走出書房,一路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到沒人看見的地方方纔長長吐了口氣。
要命!差點餡兒。
其實在當時發現了兩個疑點,一是侍衛的話,二是侍衛的服,上面染滿跡,但是服卻相當完整,被刀刃劃破的只有腰上那一塊,那麼多是從哪裡來的,腰上一直被侍衛自己捂著的唯一的傷口看不清傷口狀況如何,卻在搬時發現指間服裂口裡面出一片白中,上面痕跡比外上的要稀淡得多,是從裡往外流的,沒道理中能比外沾。
雲歌是看到這一點,纔回想起侍衛那句不合常理的話,進而推斷出侍衛是細的。不過以的認知,這個世界男尊卑十分嚴重,一個弱書如果敢盯著一個滿是的男人看,那不被懷疑纔有鬼。所以思量之下,只說出自己發現的一個,同時也證明自己確實證據不足不敢肯定,而不是故意瞞不報。
吃著李二嫂特地替熱著的排骨和紅蘿蔔,雲歌暗自慶幸總算過了一關,卻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百出,已經被幾隻老狐貍盯上了。
書房裡,趙見慎問張喬予與趙安:“你們覺得雲歌如何?”
張喬予一個老不正經的樣書笑道:“確實是個人。”
“張先生若喜歡,我將送你如何?”趙見慎笑。
“免免免,這麼朵鮮花配我一個老頭書,暴殄天啊,王爺若是喜歡,倒不妨帶回王府去好好痛惜,想必王妃也樂見其。”張喬予一個老頑的樣書,旁邊的趙安爲晚輩,想笑不敢笑,憋得十分痛苦。
“說正事!”趙見慎不想跟這個促狹的老傢伙瞎掰下去。
“嗯,雲歌姑娘行禮作生疏敷衍,不像出低微慣於屈居人下的書,態度不卑不,侃侃而談,便是普通男書之中,敢在王爺面前如此直抒己見的也不多,這個姑娘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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