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章 產前

292章 產前

丹霞出嫁後，明菲便鑼鼓地開始準備中秋節的過節事宜。因爲要送給二房，又要散給天慶觀衆道士，便特意做了素月餅。

素月餅做得緻，味道極好，餡料種類也多，有五仁，黑芝麻椒鹽，豆沙，綠豆，玫瑰，蓮蓉等。明菲在給各府送節禮的時候葷素搭配，一樣送了些去，竟然得到各府的口稱讚。爲此引來了好幾個打聽餡料的，其中就有知府的夫人。

明菲讓金簪將各種配方用簪花小楷寫在花箋上，用盒子裝了，認認真真地送去各府。各府都有回禮，夫人更是回了一簍子團臍螃蟹和一簍早的大橙子過來。

諸事安置妥當，明菲便派人去請三姨娘、鄧九姑侄二人一道來過節，三姨娘倒是歡歡喜喜地應了，鄧九託辭山兒要守孝，不肯來，只收了一些素餅和果子。

明菲也不勉強，高高興興地把節過了。

十八這日，陳大*與陳三聯袂而來，進門就拉著明菲親熱地問長問短，陳三的親熱還屬正常：“看著氣倒好，這些日子一定熱得不住了吧？莫怕，天很快就涼了。”

陳大*卻是親熱得有些過分：“穩婆可找好了？我跟你說，得提前尋好，九個月的時候就該請到家裡來養著才行。孃呢？你沒有經驗，又沒婆婆，母親也不在邊，自是不知道什麼樣子的纔好，不如我替你挑幾個過來，你選一個？”

陳三撞了一下，嗔怪道：“大嫂，這孃不但要好好，還得閤眼緣。咱們選的不見得就和明菲合得來，你要送一個過來，若是明菲不喜歡，拿著還不好理，那便不是替著想而是爲難了。”

陳大*面上一熱，笑道：“是我糊塗了。不過這可怪不得我，好久沒見小輩們添丁，我這可都是高興的，明菲你可別怪我多事。”

明菲笑道：“兩位舅母說哪裡話，您們關心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你們多事？穩婆是東四街的邱婆子，早就說定了的，定錢也收了。至於孃，目前有幾個合適的人選，但還沒最後定下來。”

陳三笑道：“最多下個月就要把孃定下才好。”

明菲點頭應下，又問陳瑩的況：“我好久不曾見到瑩姐姐，舅母也捨不得把帶過來。十月要出閣，我子不便，也不能去送。這幾日桂花開得極好，三舅母便放來我家裡玩一天，我約上週清，讓我們聚聚可好？”

陳大*便笑陳三：“看看你，把瑩姐兒拘什麼樣子了？想出門氣，還得託了明菲向你求。”

陳三道：“如果平時肯多下點功夫，我又何至於死死拘著？到現在爲止，仍然連最簡單的小菜也做不出一個來。這樣子去了婆家，不得被人笑死。罷了，罷了，這些日子也拘得暴躁了，你給下帖子吧。”

明菲忙道：“我還要先準備準備，就後天請過來好了。兩位舅母若是沒事，也一起過來玩。”

陳三道：“我們就不過來湊熱鬧了。不過你那時候請周清過來，只怕是有些不妥。”

明菲吃了一驚：“怎麼了？”

陳三看了陳大*一眼，道：“鄉試不是剛放了榜麼？消息雖然還未傳到水城，但我聽你大舅母說，那錢秀才這次沒考上。錢家已然得了消息，一家子只怕都難過得很，你若是下帖子去請周清來玩，只怕爲難。”

明菲不由很是替周清難過了一回，卻又突然想起陳大*那個說是今年要參加鄉試的侄兒湯盛來，便笑道：“我上次去鳴，見著大舅母那個侄兒湯公子，記得他也是參加此次的鄉試，不知考得如何？”

陳大*的眼睛頓時笑了彎月亮：“他還不算丟臉，考了第三十名。”

明菲連忙恭喜，甚至懷疑起陳大*此行就是專門爲了來告訴自己一聲湯盛考中了舉人的。

果然下一刻，陳大*便道：“我聽說明珮已經定了親，明年就要出嫁？”

明菲笑道：“正是，是登州知府的小兒子，人很上進。家父家母對這門親事很是滿意。”

陳大*試探道：“明玉也有十三歲了吧？想必接下來你父母就要替相一門好親了。也不知誰家有那個福氣，能得了去？那京裡好人家許多，可有什麼打算？”

明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自小慣得很，在家母親寵，跟了我哥哥去，嫂嫂也寵，寵得又又憨。我們背地裡還笑，也不知以後誰得了這個小魔星去。我哥哥常開玩笑，說是怕委屈，不求未來的婆家大富大貴，但一定要尋個脾氣溫和，肯待好的人家，妹夫的人品也要好，還要上進能養家，不要不識時務的書呆子。又說，誰要是對不好，一定要打上門去不饒呢。”

蔡庭的要求高的很，的要求也高，若湯盛是那書呆子，就莫要打明玉的主意。若不是書呆子，還得有心理準備，若是對明玉不好，就等著捱揍好了。就看湯家有沒有這個信心和勇氣。

陳大*最慌的就是蔡家看不上湯家的門第，聽到明菲這個話，大大鬆了一口氣，愉快地道：“那樣可人，有幾個人捨得讓委屈的？你哥哥說的這個沒錯，脾氣溫和固然好，男人還得有出息纔是上選。天底下的父母兄長都是一樣的想法，生恐自己的孩子了委屈，我那弟媳也常常擔心湯盛脾氣太善，將來若是遇到個脾氣暴烈些的媳婦，可是要吃虧。可湯盛脾氣雖然善，卻不是個沒出息的，他雖然讀書，卻也不是書呆子，在家也經常跟著他父親去收租子，學著管田莊裡的事務。也不是個沒擔當的膽小鬼，該做什麼都有自家主意的。”

陳大*這般的誇耀相比上次在鳴來說，可算是特別骨了。明菲只作不懂，含笑附和。陳大*見油鹽不進，失地起去更，只留下陳三來陪明菲。

陳三便笑著問明菲：“你大舅母不好和你直說。你是個聰明孩子，想必也明白湯家有那個意思了。不瞞你說，這事兒我們問過你母親，可說明玉的事最好還是要問過你和你哥哥纔是。以前他們湯家底氣不足，不敢提，如今那孩子爭氣中了舉人，纔敢來試探你的意思。你也莫嫌我多事，我是看著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不忍心就此錯過這樁好姻緣。人你是見過的，到底覺得怎麼樣，你就明明白白的和我說，明玉倒是還小，可湯盛不小了，他們家也急著的。若是覺得能，就早些定下，若是不能，你大舅母也不會不高興。”

明菲見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大*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這事，當真誠心，便認真地道：“其實我很謝兩位舅母這麼關心明玉的親事，也承蒙大舅母看得起我們家的孩子。湯家表弟人很好，年有，湯大*爲人也很好，按說這事若是了，也沒委屈了明玉。只是我說什麼都不算，還得我哥哥和爹爹做主才行。我先前並不是有意推拖延，是怕若然不，親戚間生了罅隙，反而不，還請舅母諒我的一片苦心。”

陳三二人先前原也沒想過通過明菲就能定下，不過就是打聽一下明菲的態度，想請在中間起個通的作用，便笑著拍拍明菲的手：“你想得極周到，親戚難做，大事不磨人，小事氣死人。這是大事，大家都慎重點好。既然這樣，我便勸你大舅母不要再提此事，待過年時你哥哥回來，讓他見見湯盛，然後你再從旁邊打探一下他的意思，若是他沒有那個意思便罷了，大家還是好好做親戚罷。”

明菲激地道：“有勞三舅母在中間周旋。”

陳三笑道：“客氣什麼？”又道：“我今日來除了此事還另外有件事，你母親專給我寫了信，說是你生產時本要趕來，但因爲你爹爹明年年初要卸任，事太多，趕慢趕怎麼也只能在年前趕回來，只怕趕不上你生產。所以，拜託我照顧你。你莫怕，安安心心地養胎，有空就多走，到時候我會來守著你的。現在你先讓人把你準備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我看看，瞧缺什麼也好早點準備。”

“我給舅母添麻煩了。”明菲頭一哽，眼睛有些溼潤，低聲道：“才七個多月，日子還早著呢。”當時陳氏沒在信中提生產的事，雖然失卻也理解，此刻突然得知陳氏已經揹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心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陳三道：“七個月不算早了，這些東西得早點備下才妥當。”

說話間陳大*走了進來，二人便拉了明菲一道去看準備的小服小被子白布等，看完這些又去看藥材準備得如何，詢問明菲的起居飲食況，和花婆子說得分外投機。

日子忽忽過去，轉眼了冬月，明菲的預產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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