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明菲忍笑忍得辛苦,汪氏母酸一片,這邊花婆子高傲的指了指吳家的使婆子:“你,去把老七找來。使婆子心說,這吳家的院子掌大點,人又是在廚房呆著的,還需要怎麼找?嚎一嗓子就行了,於是吸了一口氣,要上演獅子吼。
氣剛運了一半,就見花婆子不滿意地皺起眉頭:“你是打算大聲喊吧?當著主家這樣大吼大的何統?你跑一趟,去把他找來。”
哎呀呀,這位花媽媽,脾氣排場可比那位餘媽媽大多了。使婆子偏懼怕的氣場和嚴厲的三角眼,不敢多說,應了一聲,疾步朝廚房走去。不多時,老七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了明菲,並不敢太過靠近,站在一丈遠的地方立定了,規規矩矩地給明菲磕頭問好。
明菲大大方方了,桃不等吩咐,先就拿了銅錢打賞老七:“你辛苦了。”
待老七退下,花婆子看向桃:“小姐的閨房呢?”
花婆子站在明菲的房間前,眉頭皺在一起,一臉的挑剔和不滿。汪氏並不敢真的就退下不管,而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花婆子後,觀察的臉,見臉不好看,忙道:“我們家裡窮,讓您見笑了。”
花婆子搖搖頭:“鄉下地方,原也不能太苛求。去看看小說網?。”跟著明菲進了屋裡後,眉頭更是皺得幾乎夾得死蚊子。在看來,明菲這屋子一點都不符合家小姐居住的規範,臥房和起居間統共只一間,沒有見客的地方,裝飾也很寒酸,許多傢俱都退了漆,有些地方還黑黝黝的,就連遮擋的屏風也沒一座,還比不上蔡府裡丫頭們的住房。當目轉到牆角那一溜裝炭的筐子上後,更是眼角直,脣抿了一條細。
但到底是在大宅院裡混了多年的人,知道炭放在臥房裡,必然有原因。不過奉的乃是陳氏的命令,底氣極足,本不懼怕吳家,所以臉一沉,拿著桃就開了刀:“桃!你是怎麼服侍三小姐的?看看這裡,這些炭爲何堆在這裡?躲懶躲了這個樣子。大膽刁奴,你是夫人選出來照顧服侍三小姐的,竟然欺年,這般怠慢,到檐下跪著去,自二十!”
明菲聽見花婆子指桑罵槐,心中很爽,聽得桃自二十,到冷冰冰的檐下去跪著,忙道:“花媽媽,不關桃姐姐的事。這炭是我讓放在這裡的。”
花婆子疑地問:“小姐爲何要將這炭放在房裡?難道沒有炭房嗎?這樣多難看啊,小姐您雖然年齡小,但也該跟著吳家學習怎麼拾掇屋子。吳家就沒把炭放在屋子裡嘛。您也別怪奴婢多,夫人就是讓奴婢來教您學這些的。”
又是一個妙人!明菲忍笑道:“媽媽說得是,我這就向嬸孃學習。”轉向汪氏行了一禮,道:“還請嬸孃教我,這炭應該放到哪裡去?”
汪氏沒打采的道:“讓人搬到東邊耳房裡吧。去看看小說網?。”
明菲眨眨眼:“那不好吧,那是家裡的倉庫,我隨時都要用炭,要是不小心放個耗子什麼的進去吃了東西,怎麼辦?”的東西也算不了,以後說不定也會越來越多,現下邊又有了兩個人,怎麼都得多弄間屋子才行。
難道你還想自己有間庫房啊?汪氏張了張,迎面對上花婆子的三角眼,只得道:“好吧,就搬到西邊耳房裡。”
明菲又行了一禮:“給嬸孃添麻煩了。”這裡話音還未落,花婆子又道:“,不知奴婢的住安在哪裡?”
汪氏有氣無力:“在……”剛開了口,花婆子又道:“三小姐很快就是大姑娘了,邊得有人隨時跟著照顧才行。隔壁這間屋子不是爺姑娘們住的吧?不如賞給奴婢住如何?”
這花婆子,真的是得寸進尺。原本那房就是客房,上次餘婆子來的時候,也是住在那裡的,但餘婆子沒說要常住不是?花婆子這一來,又佔了一間房,還有那個老七的車伕,那匹馬……汪氏的頭好痛。
解決了住房的問題,花婆子又抱怨餘婆子也不提前和講講這裡的況,好帶架屏風過來,傢俱差點沒關係,但該有的還是得有。
明菲衝桃使了個眼,桃湊到花婆子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花婆子笑瞇瞇的著汪氏:“,不知這附近可有集市?”
汪氏眨眨眼:“有啊?媽媽要買什麼?”
花婆子道:“請給我家三小姐添一座四折的山水畫屏風,換一個黃楊木大澡盆,一個腳盆,還有那牙刷子也弄幾把新的來。錢麼,就從小姐的份例銀子里扣就行了。”
汪氏聽得一陣眩暈,這得花多錢?想要窮,人家又說了,是從明菲的份例銀子里扣,可若是應了,豈不要吃大虧?只得另尋了個藉口:“媽媽,這澡盆腳盆牙刷子都是有的,上次餘媽媽來的時候才添的。”
花婆子道:“牙刷子是要經常換的。澡盆和腳盆呢,不瞞說,奴婢來得匆忙,這些東西都沒帶,想要重新添置吧,又要另外花錢。因此不如讓小姐用新的,奴婢就用那舊的,還全奴婢。”
汪氏被得沒有辦法,只得應下,痛不已,當晚便上了火,牙齒疼得直哼哼,讓芳兒拿了花椒放在炭盆沿上烤來噙著也不管用。
花婆子與汪氏的第一次見面,以花婆子完勝告終。
夜裡花婆子歇下後,明菲才從桃那裡知道,原來花婆子是陳氏的教養媽媽。明菲暗想,看來陳氏是要花功夫將自己完全培養的人。花婆子來教自己規矩禮儀,進退應答,都只是表面上的,最終目的是不是要控制自己?
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陳氏不先讓蔡家其他人看到的慘樣,再出手調教,好教別人都記得新夫人的好,反而先派教養媽媽來教規矩進退?可以想象,以完的形象出現在蔡家衆人面前,會引起多大的轟。這可和認知中的後媽形象太不一樣了。但不管怎樣,小心應對就是了,自己是已經形人生觀世界觀的年人,也不怕誤導自己。
就這樣,長著三角眼,挑剔無比,氣場強大的花婆子以明菲教養媽媽的份在吳家住了下來。有了撐場面,明菲除了每日嚴格作息,學規矩被挑剔,還要練足一個時辰的筆字,繡兩個時辰的花比較痛苦外,總上算是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不必擔心有人給氣,也不必擔心有人剋扣用度,更不必擔心有人暗算和桃。
明菲所擔心的,就是怎樣在二十二豔兒親那日將那二十兩銀子瞞著花婆子和桃,給清虛,又怎樣在事後不留尾。先前只有桃時還好辦,趁跑出去了銀子就算了事,但現在有了教規矩的花婆子,只怕花婆子會把和桃都拘得的,一點空隙都鑽不到。
得益於花婆子日講規矩禮儀掛在上,就連桃,現在也囉嗦起來了。想那日夜裡,桃就不停地追問那對梅花耳釘哪裡去了,神很是嚴肅,語氣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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