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傅明華歪腦袋仰頭看了安嬤嬤一眼,臉上帶著笑意與慨,一低頭便見傅明華看,那容貌依稀能看到幾分時期謝氏的影子,只是比弱瘦小的謝氏看起來健康了些,安嬤嬤只覺得喜歡不盡,又摟進懷裡:“三爺還曾看過你呢,在你剛出生那一年,還抱過你,喜歡你得很,只是你記不得了。”
牽了傅明華的手,往屋子裡走。
那雙溫暖乾瘦的手將小白糯的手握在掌心中,傅明華仰頭看一眼,手指將掌心扣。
“夫人知道三爺要來,心必定會好的。”安嬤嬤有些猶豫的看了傅明華一眼,在面前彎腰替整理貂裘被雨水沾溼而粘而一縷一縷的皮,小聲的道:
“不能問起貴妃娘娘的事兒,也不能說起丁太太,多提三爺的事兒。”
眼睛不看傅明華,這樣一句提醒,讓傅明華睫垂了下來,輕應了一聲。
屋裡謝氏果真是歡喜得很,不知是不是因爲弟弟的到來,臉上都飛著兩團紅暈。
看到安嬤嬤牽了傅明華進來時,笑容一滯,安嬤嬤將傅明華手放開了,傅明華朝謝氏走了過去:
“母親可好些了?”
謝氏點了點頭,手裡還握著一封書信。
一旁的安嬤嬤衝傅明華使眼,顯然是在提示提起謝三爺的事兒,傅明華笑了笑:
“舅舅來信了?”
謝氏出江洲謝家嫡系,其父謝應榮娶連海祝家的嫡長爲妻,祝氏生三子兩,謝氏之上有兩位兄長一個嫡長姐,這謝三爺謝利貞是唯一的弟弟。
這個弟弟與相差四歲,祝氏生他時年紀不小,險些沒醒過來一兩命,得了這個兒子之後傷了,便再也沒有孕。
祝氏那時大傷。對這個險些以命換來的兒子疼得如同眼珠子似的,連帶著謝家人都寵他,謝氏與他更是極深,未出嫁前對這個弟弟是百般維護的。
如今聽到謝利貞要前往。謝氏自然激萬分,連帶著當日崔貴妃要求幫忙‘排憂解難’而生的心病都一下子不藥而癒。
此時聽到傅明華說起謝利貞,謝氏出笑容點了點頭:
“是的,你舅舅快則兩三日,遲則四五日。必定會到的。”
拿著手中的信,看了又看:“你舅舅也是見過你一面的,他今年二十三了,聽說已經當爹……”
謝氏說著說著,語氣便有些低沉,眼中已經有些水氣:
“都多年沒見了,恐怕大變樣了。”自顧自的念著,倒將面前的傅明華也忘了。
想不起傅明華來,傅明華也不難,開始琢磨著謝利貞的來意。
謝家能使嫡出的兒子前往京城。恐怕不止是爲了給謝氏送禮這麼簡單的。
努力回想夢中的景,只約記得舅舅與出淮南家的舅母氏來到,並帶來了兩個孩子,興許是覺得舅舅與舅母以及他們領來的兩個孩子對於自己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夢裡的‘傅明華’下意識的沒怎麼記這事兒,連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那一年舅舅的到來,帶來了大批珠寶首飾、皮與藥材等珍貴東西之外,還給帶來了不新奇好玩又極爲難得的東西。
傅明華從謝氏院中出來,還在皺眉苦思。
謝利貞的到來,說不定並不是偶然。值得讓傅明華注意的,是的這個三舅母氏。
夢中的景看來,是個明而又高傲,不太容易讓人親近的格。
大唐立國之後。朝廷並未發佈誥令管制武。
也就是說百姓也可鑄造兵,只是對兵與馬蹄之上印刻的圖案不允使用衛軍和各府衛的圖案,盔甲則不能有龍、等圖案。權貴豢養的私兵、平民等則不允穿紫緋的裳之外,便並無過多令。
正是因爲這條規定,所以大唐不勢力都喜招攬門客以及訓養私兵。
而其中偏居淮南的氏頗有來歷。家是個古老的姓氏,足可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曾有古籍記載,氏乃是周天子後裔管仲的後人,直到其第七代孫前往楚國做了大夫,才改氏。
氏祖居南,數百年的時間,在那裡繁衍壯大,顯赫一時。
直到陳朝中期,朝廷開始打氏,將氏打得險些滅了族羣傳承。
爲了躲避滅族之災,氏遷居淮南一角,忍過日子。
直到陳朝後期,皇帝昏庸,政權腐敗,氏趁機崛起,不過一百多年功夫而已,這個昔日險些被朝廷滅了的氏一旦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自然便又開始在淮南紮發育。
之所以氏再度崛起之後能與謝、崔、祝三家相提並論,是因爲氏乾的營生,則是與朝廷息息相關的。
家擅長鑄造武、盔甲,自前朝時便名天下,出自淮南氏的兵、盔甲等每年朝廷都會大量購買的。
可以說家雖然後來居上,但卻富可敵國,底蘊來歷,樣樣不比幾家差到哪兒去。
出於這樣的家族的氏是家嫡系嫡,自然是有傲氣的資本的。
四姓之間彼此聯姻,同氣連枝,謝利貞娶氏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可是他們來幹什麼?
傅明華想了半天,腦海中將關係利害一一梳理一遍,卻始終察覺不到有什麼古怪的地方的。
從傅儀琴歸來之後了歪心思開始梳理,結合夢中的景,再到無意中發現傅侯爺與容妃結盟,使崔貴妃陷困境想了又想。
甚至包括崔貴妃可能將這種不利於的況給謝氏理,傅明華都想到了,甚至約能猜到夢中的謝氏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而死,卻唯獨猜不到謝利貞夫婦是來幹什麼的。
皺著眉,夢中好像謝利貞夫婦的到來像是沒對‘’有什麼影響,莫非真是自己多疑,還是有什麼地方自己掉,或是不知道的?
“大娘子喝碗羹湯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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