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風搖搖頭,再次倒了一杯茶給他,說道:“你喝點茶。”
“嗯,我還有些想要吃螃蟹。”林楓寒看著滿滿一大盤的螃蟹,說道。
“好,我給你剝。”石高風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手剝螃蟹。
“小寒,你們家的那些破事,難道還另有?”許愿很是好奇,皺眉問道。
“沒什麼了,我開始還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死不休的人,居然——”林楓寒看了一眼石高風。
“我一直仇視他。”石高風一邊剝著螃蟹,一邊說道。
“他們做什麼了?”馬胖子不解的問道。
“他們煲電話粥,聊好久。”林楓寒說道,“而且,我姥爺瞞著我爸爸跑去臨湘城找我麻煩的時候,我爸爸居然很放心的打個電話給他,讓他把姥爺給他送回去,我還詫異呢,這怎麼可能?后來我才知道,對于他們倆來說,只不過是相互看不順眼,甚至,還有相互攀比,想要踩對方一頭的心思,但是,他們沒有太多的仇恨。”
“小寒,不是這樣。”石高風忙著說道,“他搶了理應屬于我的人,幾次辱我養父生母……”
林楓寒搖搖頭,輕輕的嘆氣,如果只是如此,石高風二十多年都忍了,斷然不會最后那等時候出手。
“小寒,如今我有了你,我對他談不上有什麼仇恨,算了,你別再追究當年的事了。”石高風說道,“你說得對,我和他之間確實就是錯綜復雜、糾纏不清。”
“在這方面,你和他還真是一致,瞞我都瞞得很是徹底。”林楓寒笑笑。
“呃?”這一次,石高風沒有說話。
常言說得好,言多必失,這孩子太聰明了,這種廢話,反復說著,弄不好他就會陷。
“小寒,木秀先生瞞你什麼了?”許愿倒了一杯紅酒,不管石高風沖著他使眼,好奇的問道。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他,在魔都的時候,你請他吃飯?”林楓寒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記得。”許愿點點頭。
“你當初想要灑金釉,卻又暗中調查當年的案子,你詢問的時候,你還記得,他當初是怎麼說的?”林楓寒反問道。
“怎麼說的?”許愿搖頭,他突然覺有些糊涂了。
“當初他問你,你們對這個案子知道多?”林楓寒說道,“他說——讓你問,他答。事實上他就是擔心,他一個不小心說了,而在這之前,在他房中,他就試探的問過我,是不是還記得當年的事,嗯,就我是頭上這個傷痕的來由?我不記得了,他就像是如釋重負。”
“小寒,你不記得的事,你忘了行不行?”石高風說道,“你這麼糾結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找木秀的麻煩。”
林楓寒只是笑笑,果然,在當初那個案子中,他才是主角,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木秀頂多就是囂張跋扈一點,年得志,囂張一點,驕傲一點,那是人之常,他是看不慣石高風。
面對自家老子在外面和別的人生的孩子,誰都看不慣——但是,他也沒有想過要殺石高風。
林楓寒想不明白,當年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還是稚子的他,竟然想要殺掉石高風。
“小寒,吃螃蟹。”石高風把剝好的螃蟹遞給他。
“嗯!”林楓寒點點頭,接過螃蟹來,看著石高風。
石高風嘆氣,說道:“我說——你問,我答,可以不?”
林楓寒點點頭,說道:“第一,我為什麼要殺你?”
對于這個問題,石高風看了一眼許愿和馬胖子。
“許愿,我們去泡泡溫泉?”馬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好!”許愿點頭,當即偕同馬胖子一起走了出去。
石高風走到門口,讓在門口伺候的侍者也都退下,所有人都距離房間遠遠的,這才返回來,關上房門。
“那天,木秀先生和老頭子出去了,老頭子要建造富春山居,錢不夠,找木秀先生借,數額很大很大。木秀先生雖然有錢,但是一下子要湊那麼多錢出來,也是難事。”石高風嘆氣,說道,“所以那天木秀先生和老頭子都不在家,正因為他們都不在家,我也沒有個顧忌,因此跑去找娉娉,被你撞破了。”
林楓寒聽得目瞪口呆,原來如此……
“娉娉很是擔心,你會告訴他,所以就和你說,讓你不要告訴木秀。”石高風說道,“事實上,告訴與否,本就不重要,他也沒有過娉娉,當初他不過是抓了周家的把柄,著娉娉不得不嫁給他——這也就是后來周子賽一直都很是討厭你的緣故。”
“你當時不說話,事實上,你小時候不怎麼說話。娉娉又不是會哄孩子的人,所以,惱之下,語氣很不好,你就哭了,…………就揍了你。”石高風苦笑道。
“真的揍我啊?”林楓寒苦笑,想想,木秀也曾經說過,周蕙娉脾氣不好,讓他小心點,真的會揍他——原來不是嚇唬他。
“反正,揍了你,你就哭著跑出去,然后你在院子里面,到了大烏和小烏,這兩個人,都是木秀的親信。”石高風說道,“見到你哭,他們自然得哄哄你。后來就是如此,我也不是不反抗,只是我打不過他們兩個聯手,而你開始的時候,只是準備把我打一頓玩玩——當時家里只有舅母在,嗯,就是你,娉娉那個時候,也出去了,另外就是照顧你的保姆,誰制止啊?”
石高風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你恨不得我死呢,而大烏一直暗娉娉,木秀娶了娉娉,斷了他的念想。你又說我欺負了你媽媽,于是,大烏就下了毒手。如果不是那天老頭子回來得早,我確實會被打死,事后,我去了京城,我恨大烏小烏,我也恨你。”
“如此倒也解釋得通,二十年之后,我媽媽剛死,你就忍不住想要找我報仇。”林楓寒說道,“現在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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