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風揭開珠簾,向著里面走了進去,走到里面的瞬間,一花香撲鼻而來,隨即,他就看到在一個老人的邊,放著一個小小的取暖,而在一邊的幾案上,放著一只黑的梅瓶,瓶子里面著幾支老臘梅。
那個黑漆漆的瓶子,石高風看了看——猜測應該是宋代定窯的紫定,當然,這不是回春瓶,就是普通的花瓶而已。
這種老古董,任何人家一旦有了,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保險柜里面,偶然有一二個同好,給人看上一眼而已。
可是這老頭倒是好,居然就用來養著幾支臘梅。
老人的桌子前面放著一張電腦桌,雖然這里的一切擺設都很是古樸,但是老人的那臺電腦絕對是一點也不古樸,最新的果機,專用的游戲鍵盤鼠標,老人玩的也一點也不古樸,正在努力打怪升級。
石高風瞄了一眼老人游戲中的id,一瞬間,他差點就笑出來。
“嗯,回來了?”老人大概是聽得腳步聲,當即問道。
“是的!”石高風老老實實的說道。
“二十年了,你居然還知道回來?”老人說道。
“呃……”石高風開始以為,老人聽得腳步聲,以為是謝軒,沒想到,他居然知道是自己?
為什麼他就有一種被騙的覺?
老人愉快的游戲下線,本就不戰,然后轉過來看著他,半晌,他才說道:“你沒有整容?換一張臉?”
“似乎沒有那個必要。”石高風老老實實的說道,“您老在揚州,都沒有整容換一張臉,我又何必換?”
“也對!”老人似乎贊同的觀點,點點頭,說道,“好端端的,改什麼名,換什麼姓,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石高風知道他指的是木秀,當即說道:“他當初臉上了重傷,如果不整容,應該是沒法子恢復,商場之上,免不了際,面目丑陋猙獰,自然是沒法子見人。”
“從小,你就喜歡幫著他說話。”老人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麼多年,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小時候,一部分是他威脅迫,一部分是因為我想要把我們的關系好。現在,我說的是實話。”石高風說道。
“你現在什麼名字?”老人突然問道。
“呃?”石高風呆了一下子,這個問題,他竟然無言以對。
“我當年對你說過,我活著不準你來揚州。”老人說道。
“您老已經過世。”石高風看了一眼老人,終究還是開口,說道,“站在您面前的人,也不是當年那人,那個人,也死了……死在一場車禍中,面目全非。”
“好吧,這些都姑且不論。”老人說道,“你三番兩次要殺我的小寒,你終究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這一次,石高風沒有說話。
“很多年前我就警告過你,你和他之間怎麼爭斗都沒事,但是你不應該把仇恨蔓延到下一代上。”老人盯著石高風,冷冷的說道。
“我不知道……”石高風想要解釋,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林楓寒會是他的孩子。
老人沒有容他說完,站了起來,一把抓過他口的服,冰冷而直接說道:“對于我來說,小寒是你的孩子,還是君臨的孩子,都是一樣,我最看不起你的就是這一點,玩不過人家,跑去砸人家玻璃,算什麼本事?”
“父親,你既然知道,你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舅舅……”提到這個,石高風連著聲音都有些抖。
當初他很是怕,木秀會找他舅舅報仇,或者應該說——古俊楠是他養父,他從小一直管他“爸爸”啊!
他對他有很深,可最后,他居然連著善終都沒有能夠保全。
“二十年前我警告過你,但你依然做了。”老人冷笑道,“你的那位舅舅,或者應該說,你的養父,你可知道,他這二十年都做了什麼?”
石高風沒有說話,他自然也知道,他那位養父,這些年實在有些過分。
“出去,在門口跪著!”老人說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父親的話。”
“是!”石高風答應著,轉向著門口走去。
這個老人,不是別人,就是林東閣,也就是宋恩。
許愿一直都懷疑他沒有死,幾次三番的詢問過林楓寒。
當然,許愿的懷疑也是有理由、有證據的,由于一直以來,林楓寒都不愿意深究,他雖然有些證據,也沒有在說什麼。
如果沒有石高風這檔子事鬧出來,林家的事和他許愿,本就沒有一錢的關系。
上次在落月山莊,許愿見到石高風,就曾經提過這事,石高風也是滿腹狐疑,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自家老頭子吃錯藥了,一把年紀了,也不忌諱,鬧這麼一出,算什麼意思?
所以,他命許愿別聲張,查查,不過,一查之下,宋恩自然是行蹤暴了。
“老板!”石高風走到珠簾邊到時候,祝融忙著給他打起簾子。
“嗯!”石高風一邊答應著,一邊把外面的服掉,遞給祝融,走到外面,冷風一吹,他不僅就打了一個寒。
“老板,外面冷!”祝融忙著就要把服給他披上,這個天的江南,已經是很冷很冷了。
“沒事!”石高風搖搖頭,走到門口,照著老人的意思,跪下。
宋恩跟了跟了出來,謝軒也跟著走了出來。
“去,給我把竹板子拿過來。”宋恩看了一眼謝軒,雖然謝軒很是聰明,回來之后,立刻就把頭上的污趕過來,但額頭上的傷卻沒法子掩飾。
謝軒答應著,轉向著一邊的廂房走去。
“不錯啊,連著我的人也敢?”宋恩冷笑道。
“哈……父親說笑了。”石高風忍不住笑了一下子,這些年,什麼破事沒有做過,還在在乎這個?
很快,謝軒就從里面拿著一塊竹板子過來,雙手遞給宋恩。
宋恩把竹板子放在手中掂了一下子,說道:“這些年,你養尊優,想來也沒有人敢你,所以,你就越發的無法無天了?骨頭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