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頓時呆住，半晌，他才說道:“你們居然對木秀先生過刑？”

“我……”提到這個，孟志澤呆了半晌，嘆氣道。

“他那麼驕傲的人……”對此，許愿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想了想，這才說道，“算了，事已至此，你們本不應該在攙和進來。”

“這事，還請許先生幫忙。”孟志澤說道，“我也就算了，只是這個孩子——”說著，他看了看孟強。

“我知道，我會和他說說，小寒不是不講理的人。”許愿說道。

口中說著，他心中卻是苦不堪，林楓寒未必是不講理的人，但是，他也是一個人，這次的事他明明也被牽扯其中，這個時候他一準一肚子的火氣。

讓孟志澤跑去問問，本來無關要，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孟志澤當年可是出名的剛正不阿，居然會罔顧律法，對拘押的嫌犯用私刑。

林楓寒就算再大度，這個時候也會生氣了。

所以，許愿磨蹭到晚上九點左右，他才回到楓園，照著他對林楓寒的了解，他這個點應該已經回房間看電視或者是玩游戲，要不，就是看小說。

反正他的日子就是過得很清閑，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心無大志，也沒有什麼特殊好，木秀有錢，他只需要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

許愿回去的時候，林楓寒確實不在樓下，一瞬間他就松了一口氣，這個點他一準一肚子的火氣，有什麼事，他都應該等著明天再說。

本來許愿都準備回家躲躲算了，真的，他似乎已經一向不回家做個貓奴了，但想想最近他老婆又新添了二只新寵，回家免不了要洗龍貓籠子，喂龍貓，還要被龍貓鄙視，得，他還是回楓園吧。

他寧可被某個胖子鄙視。

上樓的時候，他就看到在樓上的小客廳里面，馬胖子正在翻看報紙。

“許愿，回來了？”馬胖子見到他，笑呵呵的招呼道。

“嗯！”許愿點點頭。

“吃過飯了嗎？”馬胖子和以往一樣，含笑問道，“廚房應該還有剩飯，讓老李給你炒炒？”

“我就不吃那個剩飯了，我知道，那飯是你留給自己的夜宵。”許愿笑道。

“不吃最好。”馬胖子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小寒呢？”許愿四看了看，沒有見到林楓寒，問道。

“他在書房，囑咐過，如果你回來，請你去一趟書房。”馬胖子笑道。

“呃……”許愿突然就有一種很不好的覺，小心翼翼的問道，“胖子，俗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想想，我們也有數千年的啊。”

“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馬胖子搖搖頭，說道，“我和你有千年的？老而不死謂之賊，一千年，那算什麼？”

“反正，我們一張桌子吃過飯，一個枕頭睡過覺，你告訴我，小寒是不是在生氣？”許愿一邊說著，一邊的瞄了一眼書房的位置。

“我不知道。”馬胖子出香煙來，沖著我晃晃，說道，“我以為，他會生氣，我都準備好一肚子的臺詞安他了，可是，他就是沒有讓我說話，他說，他不生氣，他一點也不生氣。”

“為什麼？”許愿愣然，他應該生氣啊，他為什麼不生氣？

馬胖子想了想，說道:“我也不了解，他說——”

“他說什麼？”許愿問道。

“他說——仙與魔，一念之間。”馬胖子說道，“這是他讓我轉達給你的話。”

許愿在馬胖子的邊坐下來，然后從他面前拿起一煙，點燃，慢慢的著……

直到一煙完，許愿站起來，轉向著林楓寒的書房走去。

站在門口，他輕輕的敲門。

“進來吧！”林楓寒的這就話是用揚州方言說的，帶著江南水鄉特有是，還有一種音律。

許愿推門走進去，發現林楓寒靠在沙發上，房間里面燈火通明，他正在慢慢的翻閱一本古籍。

“回來了，吃過了嗎？”林楓寒和馬胖子一樣，含笑問著剛才的話題，只不過，剛才馬胖子是用普通話說的，而他依然用的揚州方言。

“吃過了。”這一次，許愿也用方言回答，他也是生土長的揚州人。

“這個給你，辛苦你了。”林楓寒說著，把那塊漢代高古玉的玉璜遞了過去，說道，“一年多的時間，這玉璜盤的不錯。”

“謝謝！”許愿接過玉璜，呆呆的看著他。

林楓寒繼續低頭看書，似乎本不想說別的。

“小寒——”許愿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說什麼呀？”林楓寒偏了一下子腦袋，問道。

這個時候，一道黑影飛了進來，落在他的肩頭，小黑用小翅膀抱著林楓寒的脖子，然后在他臉上蹭了一下子。

隨即，它學著林楓寒的模樣，偏著腦袋，看著許愿。

許愿看看小黑，又看看林楓寒，終于說道:“孟志澤的事？”

“不過是投石問路，我又不傻。”林楓寒笑笑，“告訴我出了一點問題而已。”

“一點問題？”這一次，許愿的聲音明顯提高很多分貝。

“是的，就是一點問題。”林楓寒淡淡的說道，“對于我來說，就是一點點問題。可能會有一點小麻煩。”

“哦？”許愿挑眉。

“短期之，我不能夠出國了，對吧，我好歹得把這次的事料理好。”林楓寒抱過小黑，溫和的笑著。

許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遲疑了一下子，他還是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料理不好，會有什麼后果？”

“后果？”林楓寒諷刺的笑，“除死無大事，對于我來說，還能夠有什麼后果？”

“小寒？”許愿呆了半晌，對于他的這句話，他竟然無言以對。

“想當年，你我初見，你一的書卷氣，溫雅華貴……”許愿呆呆的說道，“現在——”

“那個時候，我心中無無求，我還有一顆慈悲的心，我想過，窮則獨善其，富則兼達天下。現在，我已經魔。”林楓寒笑得溫和，依然是一臉的書卷氣，溫雅華貴。

“如此說來……”許愿一驚，試探的問道。

“沒有如此說來。”林楓寒搖頭道，“許愿，你還記得，剛才你進門的時候，我問你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