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麵起了一片喧嘩聲,隻見幾個人圍在路邊,頭接耳的,不知道在看什麽……
“咦?”南宮玥挑了挑眉,對百合道,“小合,去看看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是。”
百合領命而去,靈活地鑽進了人群裏,然後又敏捷地鑽了出來,低眉順眼地回來稟道:“公子,有人在那裏賣葬兄。”百合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切,就努力地忍著笑,渾僵直。
“賣葬兄?!”南宮玥饒有興味地用扇柄敲擊著掌心,雙眼放道,“那本公子可定要過去看看是哪位佳人……”說著,已經大步朝人頭攢的方向走去。
“公……”百卉故意做出言又止的表,忍得更辛苦了。
王縣丞也急忙跟了過去,並給了兩個衙役一個眼。
兩個衙役趕上前為南宮玥開道,那些百姓看到差自然是避讓且不及。
人群的中心,隻見三個彪形大漢正在站在一張草席前,中間的那個最高也最壯,他大臂一揮,朗聲道:“我買下了!”說著他朝四周的百姓看了一圈,“我虎爺買下了!”那語氣仿佛在說誰敢跟本大爺搶人!?
那些百姓唯恐得罪這幫人,不敢再圍觀,都四散而去。前方的視野也更清晰了,王縣丞一看見那自稱虎爺的人,眉頭一皺,唯恐蕭二公子會和對方起了齟齬。
三個大漢前方的草席躺著一個人,那人上蒙著一張大大的灰麻布,麻布勾勒出的廓,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而草席的後麵,跪著一個衫襤褸的青年,頭發有些淩,臉頰上更是占了不灰,但還是能看出應該才二十不到。
那虎爺滿意地點頭,而南宮玥無趣地冷哼了一聲:“本公子還以為是一位紅佳人賣葬兄,怎麽是個臭男人啊!沒意思!真沒意思!”
那虎爺也看到了南宮玥旁的王縣丞,本來也擔心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年輕公子會不會跟他搶人,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唯恐慢則生變,他急忙一抬手,旁的跟班飛快地把一張紙到了他手裏。
虎爺蹲下,強勢地對著青年道:“你不是要賣葬兄?趕畫押吧?”
青年遲疑地看著那張寫的滿滿的契書,問道:“不知道俺要簽幾年?能給……”
他話還沒說完,虎爺就不耐煩地說道:“問那麽多幹嘛?本大爺幫你葬兄不就行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跟班趁青年沒留意就給他按了指印。
這些人似乎都是訓練有素,或者說,平日裏做慣了的。沒一會兒,就有一輛馬車噠噠地駛了過來,馬車的後方是一個巨大的木籠子,籠子裏關著的竟然能是五六個男子,而那個青年也被魯地關了進去。
青年一邊被人推搡著前進,一邊著:“俺哥……俺還要葬俺哥呢!”
虎爺滿口應下:“放心吧,你既然簽了契書,本大爺自然說話算話,會替你葬兄的。”他給跟班遞了一個眼神,那跟班立刻把草席一裹,扛走了。不就是理一嗎?那有什麽麻煩的!
看著那馬車遠去的方向,南宮玥又展開了扇子,轉頭對著王縣丞道:“王大人,你們鎮也太窮了吧?怎麽這麽多人自賣其啊?……這鎮上真的有鐵礦,不是騙本公子的吧?兆鎮、瑞詳鎮也是盛產鐵礦、銅礦,據本公子所知,它們可都是富庶得很。”
王縣丞心裏苦笑,別的礦鎮富庶是因為礦使得本地的百姓有了生計,又帶了其他的產業,可是他們這鎮礦上的事都是方家自己管……
王縣丞有苦說不出,隻能道:“公子,下不敢欺瞞。西格萊山上確實有鐵礦,還非常富,每個月都要運出去滿滿近百車鐵礦。”這若非鐵礦多,挖掘不及,方家的人又何必到買人去礦場呢!
南宮玥眉梢一挑,這麽說來,這西格萊山蘊藏的礦石極為富,看起來倒不像是借著礦山的名義暗地裏幹著別的勾當,也就是說,這西格萊山的很有可能是礦場本……
南宮玥想著,朝前看了一眼,那輛好似囚車一樣的馬車正往右拐去,隨即就看不到了。
馬車在幾個人馬的護送下一路出鎮,往鎮西郊而去,行了四五裏後,便見幾座山脈出現在前方。
被關在馬車上的幾個男子都是麵不安惶恐之,馬車裏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蜷在角落裏的蕭影也做出不安的神,打量著四周,角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一批是新來的?”山腳下,一個看門的大漢審視地打量著馬車裏的幾人,隨便掃視了幾眼,就打開鐵柵門放馬車進去了。
馬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繼續前行,可以看到前方一個衙役打扮的人正匆匆地往另一個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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