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大姑娘”
“是南宮大姑娘回來了”
亭中的姑娘們見南宮琤與南宮玥一起歸來,均是鬆了一口氣。
蔣逸希和曲葭月直接迎了上去,關懷備至地問道:
“琤妹妹,你沒事吧”
“琤妹妹,你可是崴了腳了”
百卉在亭中放南宮琤坐下,南宮琤這才歉然道:“讓各位為我擔心了我沒事,隻是稍稍崴了腳。”
蔣逸希長舒一口氣,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琤妹妹,何必與我們這麽客氣”曲葭月則親熱地拉起南宮琤的手道,“都怪這暴雨來得太過突然,你也不想的。你可不要因此以後就不願出來與我玩耍了”
南宮琤自然忙稱“不會”。
這位郡主今天的態度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這下,不止是南宮玥和蔣逸希,連原玉恰和韓綺霞都不免有些意外地朝曲葭月多看了幾眼。
說話間,原玉恰突然站了起來,朝著某個方向,輕聲道:“三表哥回來了。”
眾人順著的視線一看,隻見三皇子韓淩賦帶著幾名侍衛正朝亭子的方向走來,他旁還跟著季舒玄和陳瑯二人。
“三皇子殿下,請恕臣不便行禮”南宮琤與韓淩賦告罪之後,又一一謝了兩位公子。
又過了片刻,韓淮君和莫習凜也帶著各自的人手回來了。
見南宮琤平安歸來,他們皆鬆了一口氣。這乘興而來,總算沒有落到敗興而歸的結局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眾人都有些狼狽,繼而也沒有了繼續郊遊的興致。
不僅外出尋人的公子們衫盡,就連幾個姑娘在進翠微亭躲雨之前,上也被淋了大半,此時多都有些狼狽。於是,韓綺霞心地提議道:“三堂哥,誠王殿下,蕭世子,還有幾位公子,我父王在翠微山下有座別院,不如我們先去那稍作休整,各位覺得如何”
明明自家的兄長韓淮君也在,但是韓綺霞卻仿佛完全忘了他的存在,自行向其他人發出了邀請了。南宮玥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向韓淮君看了一眼,就見他的臉毫未變,似乎對這樣的形已經習以為常。
“那就多謝韓大姑娘了。”
這些公子姑娘們素來錦玉食,不曾過過苦日子,早就不了上的裳了,能到齊王別院換一裳,再小憩一番,自然是再好不過。
見大家同意,韓綺霞就吩咐一個王府侍衛先行一步去別院,讓別院裏的下人們做好準備。
待王府侍衛領命而去,大家也準備下山了。
下山的路果然如眾人預料般難行,雨後的山路滿是泥濘,沒走幾步,姑娘們的上便濺滿了泥水,顯得狼狽不堪,幾個公子自然也不好到哪裏去,但畢竟是男子,倒也勉強能夠湊和。好不容易來到了山腳,姑娘們紛紛派自己的丫鬟去馬車那邊,取了一套備用的裳回來,然後便轉道去了齊王府位於翠微山腳下的一座別院。
別院的大管事早就在門口侯著了,見一行人來了,連忙安排眾人一一去房裏沐浴洗梳。
待都換了幹淨裳,又喝了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眾人這才覺得好似終於又活了過來。
南宮玥剛喝完薑湯,就去隔壁的房間找南宮琤。彼時,南宮琤也才洗梳完畢,見南宮玥進屋就想起,卻被按住了。
“大姐姐,你的腳怎麽樣了讓我替你看看吧。”
“三妹妹,那就多謝你了。”南宮琤也正擔心著自己的腳傷,於是,在書香的服侍下,下了鞋,讓南宮玥瞧。
南宮琤的腳踝有些紅腫,腳踝腫的像饅頭一樣,輕輕一輕,就會痛得直皺眉。
“大姐姐,稍微忍耐一下。”南宮玥仔細地了骨頭,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大姐姐放心,沒什麽大礙,應該是扭傷所致,最多也就是這兩日不利行走,好好養一養很快就會恢複的。我先替你包紮一下吧。”南宮玥讓意梅向別院的人要來了白布,取出自己隨帶著的傷藥,親自為南宮琤上了藥。
藥膏一塗在腳上,南宮琤就覺得一陣冰冷,痛楚也減了不。待到包紮好後,重新穿上鞋,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雖然行走時還有些疼痛,但是比原來好了許多,心中歡喜,連聲向南宮玥道謝。
“三妹妹,今日真是謝謝你了。”南宮琤是真心激,想著南宮玥冒雨出來找自己,剛剛又親自為自己治療腳傷。雖然平時們姐妹看著是不錯,可是南宮玥今日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還是讓很意外。
南宮玥微微一笑,不以為異地說道:“大姐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可是一個府裏的姐妹,我怎麽可能棄你於不顧”
“三妹妹。”南宮琤地抓住南宮玥的雙手。
兩姐妹又說了幾句話,就有別院的丫鬟前來請們去花廳用午膳。
因著南宮琤腳不便,南宮玥便讓那丫鬟把膳食送到南宮琤的屋裏,自己則去了花廳。
待走到一條岔路口時,正巧韓淮君從另一條小路上走了過來。
在南宮玥邊走過時,韓淮君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縣主,你最好多注意一下令姊”南宮玥心頭一震,反地一把抓住韓淮君的袖子,又不好意思地鬆開,有些不解地問道:“韓公子,你的意思是”
“其實剛剛在你之前我就已經找到了令姊,但當時誠王也在,兩人之間看著似乎有些不妥,但雨太大,我可能並未看得真切。子閨譽為重,當時我不便過去,而這裏畢竟又人多口雜,還請縣主多加留意。”韓淮君的聲音很低,幾乎隻有邊的南宮玥能聽到。
這世間對於子對於苛刻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韓淮君還是覺得應該要提醒一聲,以免會有所誤會,甚至不慎連累到。
南宮玥聞言麵有些凝重。
大姐姐和誠王不會吧他們倆不過是兩麵之緣吧這麽想著,南宮玥還是鄭重向韓淮君道謝:“韓公子,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韓淮君並不是多話之人,即已點到為止,也不需要再多言,他向南宮玥微微頜首,兩人分道揚鑣,去了各自的席麵用膳。
南宮玥食不知味地用完了膳,幾個姑娘各自回去小憩片刻,約好申時一刻就起程回府。
南宮玥回了客房,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兒,約間,好像聽到外麵有些吵雜,於是便坐起來,微皺起眉頭喊道:“意梅,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意梅應了一聲推門出去,不一會兒就和百卉一起進了屋,神凝重地稟報道:“三姑娘,是別院的丫鬟來報說,別院外來了一幫流匪,已經把別院給包圍了”
“流匪”以南宮玥的鎮定,聽到這兩個字時,也不由臉一白。
流匪本也是平民,隻因、災荒而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大多數流民依然卑微的尋求生機,但是卻還有一些會由於種種原因,為流匪,這樣的流匪是最可怕的。流民可憐,但流匪卻兇悍,毫無法紀,尤其憎恨皇親、員和富人,一旦他們得知這裏是齊王別院,定不會放過燒殺搶掠
而偏偏在這別院之中,又有如此多的眷。
南宮玥猛地站起了,略一思量後,道,“跟我去花廳看看。”
這時,其他幾個公子、姑娘也都得了消息,眾人在花廳附近會和,就連南宮琤也在書香的墨香的攙扶下過來了。還沒進花廳,就聽到曲葭月尖利的嗬斥聲從裏麵傳來:“一派胡言,什麽我們被流匪包圍了,我大裕國富民強,怎麽會有流匪賤婢,你可知欺騙主子的罪名可是不輕”
南宮玥不由皺眉,這明月郡主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差沒說“何不食糜”了
那報信的婆子倒是頗有幾分膽,條理分明地回答道:“回郡主,奴婢絕對沒有欺騙各位主子。別院現在真的是被一眾流匪包圍,看樣子他們很快就要衝進來了”
聞言,幾位姑娘都是花容失,再也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那可怎麽辦”
“我們能不能走後門離開”
“這府裏的護衛,應該可以對付區區幾個流匪的吧”
“”
就連平日裏分外囂張跋扈的曲葭月,此時也臉慘白,不知所措。
不說姑娘們,就連那些世家公子們也不由有些慌張。他們從小就長於安穩繁華的王都,又生活富足,平日裏行走於平安之地,從未接過流民暴這類的事,更別說現在在旁護衛不多。
恐慌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韓奕向著南宮玥走近了幾步,所在的位置妥妥的將護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
南宮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經過最初的張,此時已經略顯鎮定了,與其他姑娘們不同,前世的也經曆過種種的風浪,此時雖也慌張,但麵卻沒有毫的顯,微抿著,心中飛快地思索。
沉默了一會兒後,南宮玥開口了,冷靜地向那婆子問道:“你們可有把門戶都守好了除了大門,包括各側門、角門,還有後門都要仔細鎖好,並派人守衛才是”
那婆子覺南宮玥是個心裏有數的,忙回道:“回縣主,管家已經吩咐下人們鎖好門戶了。”
南宮玥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流匪有多人是不是攜帶著武他們又是何時來到這個別院的”
一連串的疑問條理分明,不由吸引了許多目。
蕭奕心中更是自豪不已,角微勾,心道:不愧是他的臭丫頭,果然膽子夠大
那婆子恭敬地回答:“回縣主的話,那流匪至有三四百人,約莫是趁著之前的暴雨來到了翠微山一帶,至於其他的老婆子也不清楚。”
這時,別院的大管事滿臉慌張地衝進花廳來,他的裳有些破損,顯得分外狼狽,對著韓淩賦、韓淮君和韓綺霞稟告道:“不好了,三皇子殿下,大公子,大姑娘,流匪們開始攻擊別院了”
“什麽”韓綺霞一聽,一口氣沒有緩過來,竟然地暈了下去,旁的侍趕扶住了。
其他幾位姑娘的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們的眼睛裏滿是驚惶,現在除了恐懼,本就無法思考其他。唯有蔣逸希的膽子還稍微大些,雖臉蛋蒼白,但還在低聲安著其他的姑娘。
“大家不要慌張”三皇子韓淩賦強作鎮定地出聲安眾人,“這可是齊王叔的別院,想來是侍衛和家丁一定不了,不過是一些流匪罷了,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三皇子殿下所言不差”陳瑯立刻起附和道,兩條在袍中不住打,“這區區的流匪怎麽可能擊敗王府的侍衛呢”
定國將軍府的莫習凜也出聲讚同,“不錯,我們隻需在此靜待佳音便是。”莫習凜到底出武將之家,雖沒上過戰場,卻也不是個膽小怯懦,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季舒玄也在一旁默默地點頭,覺得三皇子說得有理。
而其他三人,卻是麵各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姑娘們聞言也稍稍心安了一些,們也覺得三皇子所言不假,不由地出了釋然之。
南宮玥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心裏並不像韓淩賦那麽樂觀。
流匪足有三四百人,而這別院的護衛又能有多呢哪怕把小廝和婆子都回一塊兒,恐怕也在人數上也遠遠不敵。
別院的下人們時不時地將外麵的消息傳來,眾人的臉也越來越沉重,漸漸地,就算沒有下人傳信,他們也能在客院中約聽到外麵傳來喧嘩的聲響,囂聲、撞門聲、慘聲織在一起,所有人的心都高高地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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