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會讓南宮晟親自來此呢?南宮穆眉頭擰了擰:“晟哥兒現在人在哪……”
話還沒說完,就見南宮晟風塵仆仆地走來,歉然地作揖:“二叔父,請恕晟兒無禮……”
“一家人何須多禮!”南宮穆和藹地打斷了他,跟著問道,“晟哥兒,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你匆匆來此?”
林氏和南宮玥也有些張,唯恐是府裏出了什麽大事。
南宮晟一臉凝重地說道:“今早聖上收到了三千裏加急……”
他這麽一說,南宮玥等都想了起來,今早他們出城的時候,確實有看到士兵大著三千裏加急,沒想到這事竟然跟南宮家也扯上了關係?
南宮晟還在繼續道:“江南總督來報說,前朝餘孽在江南一帶作,而且已經攻下了兩座城池。”
一悉話讓眾人都是一驚,好不容易過了這些年的安穩日子,他們都對幾十年前的戰還心有餘悸。
南宮晟雖然外表還算鎮定,卻難掩憂,“二叔父,聖上已命威揚將軍領兵五萬平叛,父親被宣宮至今未歸,府中如今人心惶惶。此事事關重大,祖母派我來,是想請二叔父您即刻回府,穩定人心!”
林氏連忙道:“既然這樣,我們馬上收拾東西回府。”
南宮穆卻搖了搖頭道:“今日天已晚,如果乘坐馬車,怕是無法在城門關閉前進王都,你們母子三個明日再回,我一個人快馬加鞭先隨晟哥兒一起回府。”
林氏看了看外麵暗沉下來的天,隻得同意了南宮穆的安排,裏叮囑著:“相公,晟哥兒,你們一路可要小心!”
南宮穆簡單地整理了行裝,就匆匆地和南宮晟一起在夜中策馬而去……
南宮玥在一旁低頭沉思,剛剛聽了南宮晟那番話。終於想起來了,前世,也有這前朝餘孽叛之事。還記得隻因這叛發生在江南,江南文人學子紛紛口伐筆誅,怒斥朝廷不作為,才會讓前朝餘孽連破兩城,猖獗至此,害得百姓死傷無數,無數家庭妻離子散。
皇帝怕此事在有心人的推之下,愈演愈烈,屆時無法控製局麵,隻得重用在士林中很有威的南宮一族以安江南文人學子。
可以說,此時的皇帝再也顧不得疑心南宮府是否心係前朝,隻想把當前的子給平息了,因而便升了大伯南宮秦為正三品的禮部侍郎,就連父親南宮穆都被皇帝破格起用為正六品閣侍讀。
那時,南宮府可謂是風無限,祖母的野心進一步得到膨脹,貪心地想要更多,更多……繼而把南宮府推到了風口浪尖,最終致使南宮府落得個滿門被誅的下場……
想到這裏,南宮玥瞇了瞇眼,今生絕對不能再因為祖母的野心,而痛失好不容易得以重來的機會。
南宮玥轉頭看向林氏,見母親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連忙安道:“娘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頓了頓,略帶諷刺地說道,“甚至家裏還會因禍得福!”至目前,南宮府是不會出事的,還會因這叛之事得了好。
林氏不有幾分愧,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居然還要年的兒來安。暫時放下心中的憂慮,與兒說笑起來。
當晚,直到天完全暗下來,南宮玥才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屋,便發覺到了不對,空氣中有一腥味,味道極淡,普通人本就聞不出來,但前世跟著外祖父學醫,外祖父強調聞問切,缺一不可,在外祖父的調教下,的嗅覺變得猶為敏銳。
南宮玥心中警鈴大作,自己的屋子裏會有腥味?難道是……
唯恐自己的舉打草驚蛇,南宮玥不聲地對意梅道:“也不知道爹爹到府裏了沒有?”
“看時辰,二老爺應該已經到了吧。”意梅點燃燭火,看了看窗外的天道。
“這該死的前朝餘孽,不夾著尾好好做人,居然敢叛,害得爹爹不得不現在回府,都不能陪我們在莊子上多呆兩天。”南宮玥故意做出孩子氣的模樣,噘抱怨道。
“三姑娘是想念二老爺了吧?別急!二夫人說了,明天我們就回去了。”意梅連忙安道,心中卻不免嘀咕,三姑娘怎麽突然變得孩子氣了。不過想到二老爺之前匆匆離去,也就釋然了,隻以為南宮玥是因為不能在莊子上多玩兩天而不開心。
“真掃興,明天就要走了。”南宮玥氣呼呼地走來走去,同時細細地觀察整個房間……當看到地上的幾滴不甚明顯的跡時,目一凝。
南宮玥裏不停地抱怨著,眼睛卻瞟向了跡後方的櫃,這一看,南宮玥心中一凜,櫃的門上有一道不明顯的指印……
“……不行,我得去找娘親說說,怎麽能明天就走呢?我要多玩兩天。”南宮玥裏咕噥著,轉走。
正在這時,那個櫃的櫃門猛地被人推開,一道藍的影閃電般從櫃裏麵飛躥而出,來人速度太快,南宮玥本避無可避,瞬間就被對方扼住了嚨。
南宮玥閉了閉眼,心中苦笑,看來自己還是失算了。
“臭丫頭,我們又見而了。”一道悉的聲音輕笑著響起,同時對方鬆開了扼製的嚨。
這個聲音是……
南宮玥心中一,抬眼看去。目的是年一張翩若驚鴻的臉,漂亮的丹眼目流轉,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
“蕭奕,你怎麽會在這兒?”南宮玥的麵上滿是錯愕。
一旁的意梅幾乎要暈倒了,姑娘房裏居然藏了一個人,還是蕭世子!
蕭奕沒有回答南宮玥的問話,反而一臉調侃地看著:“臭丫頭,你早就發現房裏有人了吧?演技不錯啊,若不是我與你有過幾次相,鐵定被你給瞞過去了……哎,我們還真有緣,沒想到這個莊子居然是你們家的。”他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麽巧合。臭丫頭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偶然”聽說臭丫頭難得出門遊玩,就想著來找一起踏踏青,卻不想路上竟遇上了刺客……他眸中閃過一道鷙,知道他行蹤的人其實屈指可數……
南宮玥額,心想:這種孽緣不要也罷。怎麽也沒想到躲藏在此的人居然會是蕭奕。
蕭奕突然歪了下腦袋,四下看了看,問:“對了,那隻小貓呢,怎麽沒見你帶在邊?”
意梅一聽,又想暈了。說姑娘房裏怎麽突然多了一隻貓,竟然是這蕭世子送來的!
南宮玥淡淡地答道:“小白在府裏。”
蕭奕頓時不樂意了:“臭丫頭,實在太沒良心了,我送你的東西,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地扔給了別人了呢?”語氣中出哀怨。
南宮玥剛想說些什麽,卻見蕭奕突然臉一白,搖晃了兩下。
想到剛剛那子腥味,南宮玥不由地心中一,口道:“你傷了?”
“是啊,我傷了。”蕭奕好像自己家似的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把跡斑斑的右胳膊大刺刺地送到南宮玥麵前,一臉委屈地抱怨,“可疼了。”
南宮玥一臉的黑線,認命地問道:“需要我為你上藥嗎?”
“好啊,好啊。”蕭奕點頭如搗蒜。
南宮玥隻好吩咐意梅去取盆清水來,自己則上前開了蕭奕的袖。這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那右上臂的傷,足足有兩寸多長,皮橫翻,再深一點恐怕就會傷及經脈。由此可推斷,當時必定兇險異常,若是一個不慎,他這條胳膊可就廢了。
南宮玥也不多話,取出裝銀針的荷包,挰出幾銀針,手法嫻地紮了幾個道,先為蕭奕止了。等意梅取來清水後,又為他清洗了傷口,最後抹上了自製的傷藥。
傷口傳來陣陣清涼,蕭奕目專注地看著前這個一臉認真地為自己遼傷的小姑娘。
幾天不見,小姑娘好像出落得越發水靈了,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像是汪著水一般,配上白皙瑩潤的,在和的燈照耀下,散發著珍珠般的澤,越看越人忍不住目流連。
待南宮玥為他上完藥,又為他包紮了傷口後,隻聽蕭奕大方地說道:“臭丫頭,你這次幫了我大忙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不過你欠我的還是歸你欠我的,這是兩回事!”他雖然了傷,但還是歪理一堆。
我沒什麽要求,隻想你快點離開這。南宮玥心其實很想這麽說的,可是一想到他胡攪蠻纏的個,就把這句話給咽下了。想著還是提個簡單的要求,當場就能了結的為好。
目一轉,便看到蕭奕腰際懸掛的一塊羊脂白玉,手一把扯了下來,“就把這個給我,算是還了人了。”輕快地揚了揚手上的羊脂白玉,卻見對方麵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湧起了不好的預。
“原來是這樣。”蕭奕又恢複了他一慣的嬉皮笑臉,“原來你是想要我以相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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