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南宮琳,蘇氏麵沉如水,心道:黃氏膽大包天,將府裏的藏品變賣,還意嫁禍於林氏!如今東窗事發,自己隻是將黃氏足,卻沒有休回娘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居然還想著要一同去白龍寺上香禮佛?
轉眼又看到南宮琳磕青的額頭,蘇氏心中越發不悅。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自己有多麽苛責庶房孫呢!
“琳姐兒,”蘇氏一臉厭惡地看著南宮琳道,“既然你如此孝順你母親,那今日就留在府裏好好孝順你母親吧。”
南宮琳目瞪口呆,繼而目驚恐,拚命地搖頭。“不,不,祖母……”
蘇氏卻是不想再聽,揮了揮手,“帶下去。”
話音剛落,就隻見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架上南宮琳的胳膊,把拖了下去。南宮琳還想說話,卻聽一個婆子小聲在耳邊說:“四姑娘,莫老奴為難。”
等到南宮玥和林氏溜了一圈回來時,便發現其他人都到了,隻是了南宮琰和南宮琳。
蘇氏淡淡地掃視了眾人一圈,突然開口問:“怎麽不見琰姐兒?”
趙氏恭敬上前:“正要稟報母親,琰姐兒子不適,去不了了。”
蘇氏也沒再追問,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就出發吧。”
此行所需的馬車和人員已經候在了外院,卻多了一個讓眾人意外的人。
“四叔!”南宮琤第一個口而出,沒想到南宮程居然會在馬車旁等著他們。
南宮程一深藍的窄袖騎裝,袖口領口滾著明黃鍛邊,瞧著比平日多了幾分英幾分瀟灑。他飛快地看了蘇氏後麵容憔悴的蘇卿萍一眼,這些天聽說他的卿卿不適,讓他好生擔心。偏偏他為男子,不方便進宅,直到今日才有了機會。
南宮程甩了甩馬鞭,上前給蘇氏行禮,“母親,兒子聽說母親今天要帶著嫂嫂和侄們去白龍寺禮佛,想著今天正好有空,不如就由兒子護送您過去吧。”
南宮程這雖然是詢問,但是他人已經在這裏了,又如何再趕他走。
蘇氏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下不由冷笑。平平是庶子,這個老四比起老三來,可是差遠了。老三管著府裏的庶務,雖不有什麽大的功勞,卻也中規中矩,沒出過什麽錯。而這老四文不武不就,平日裏遊手好閑,就知道往屋裏的丫頭們上鑽……若是他那個柳姨娘看到寶貝兒子變這個模樣,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眼中閃過一抹譏誚,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去吧。”說罷,便由蘇卿萍攙著上了第一輛馬車。
南宮玥從這四叔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在細細地觀察蘇卿萍,卻不想這蘇卿萍果然是沉得住氣,顯然也沒想到四叔會出現,但在短暫的驚訝後,很快平靜了下來,甚至沒有跟四叔對上一眼,一直是一副目不斜視、低眉順眼的閨秀模樣。
府裏備了四輛馬車,外表看著樸素無華,可車的布置那是一應陳設俱全,鋪上了極的墊子,盡量減顛簸。
四輛馬車,蘇氏和蘇卿萍一輛,趙氏與南宮琤一輛,林氏與南宮玥另坐一輛,服侍的丫鬟都上了主子的馬車,剩下最後一輛是給其他隨行的丫鬟、婆子安排的。
白龍寺位於王都東郊,從南宮府出發大概要一個時辰左右的車程。為了出行安全,趙氏又派了十幾名護院一同前往,一路上倒也沒出什麽意外。
據說白龍寺的香火十分靈驗,因此每天慕名前來上香的香客絡繹不絕。
馬車行到白龍寺前便停下了,眾人一一下了馬車。寺外的掃地僧見到蘇氏一行人也隻是隨意瞥了一眼。
蘇氏表麵不聲,心裏卻是一陣慨,想起三十多年前,自己來白龍寺上香禮佛,寺裏的主持次次都會親自出門迎接,哪裏像現在連個掃地僧都如此輕慢自己。
護院們留在外麵看守馬車,蘇氏領著府裏一幹眷,以及丫鬟、婆子們進了白龍寺。
南宮家前幾天已經派管事嬤嬤到白龍寺安排禮佛的事宜,一個五六歲的小沙彌早在門口候著,領著他們去了主殿。
白龍寺果然香火旺盛,香客眾多,蘇氏一行人一進主殿,便顯得分外擁。
蘇氏心中不快,又想起從前每次進白龍寺上香禮佛,寺裏都會暫時封閉,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如今卻此冷落,還要和一群人在一起上香,待遇真可謂是天差地別!
蘇氏驀地又想起了幾日前的壽宴,自己早早地便給王都的大半權貴都發了請帖,可是壽宴當日卻有人故意姍姍來遲,還有好幾家甚至禮到人卻不到。……自己之所以到這樣的怠慢辱,全因南宮家世多年。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蘇氏暗暗咬牙,心下決定一定要讓南宮家在自己手裏再次強盛起來,重獲尊榮!
“祖母,”正在這時,一道的聲音在蘇氏的耳邊響了起來,“您的臉看著不太好,是不是剛剛坐馬車顛著了?要不要到偏殿坐下來歇一歇?”
說話的是南宮琤,正目關切地看著蘇氏,絕的臉龐上,柳眉微蹙,看來憂心忡忡。
蘇氏看著這個自己一向寄予厚的長孫,目微暖。拍了拍南宮琤的手,溫和地笑道:“祖母沒事,琤姐兒別擔心。”
南宮玥心裏一陣冷笑,蘇氏的異樣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究其原因也隻不過是蘇氏不甘心,不知足罷了。而前世,就是因為自己這個祖母的不知足,南宮家才會引來彌天大禍!
“母親,”趙氏走到蘇氏跟前,輕聲道,“兒媳已經派人給寺裏捐五百兩香油錢,讓他們給安排了一間廂房讓我們歇歇腳。”
蘇氏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南宮程識趣地告退,由一個知客僧領著各閑逛去了。
由小沙彌領路,一行眷去了西偏殿後的廂房。
兩個小沙彌為們端上熱茶,蘇氏才剛啜了一口,就聽門外有婆子來報,說是閣大學士陳林的夫人前來拜見蘇氏。
蘇氏眉眼一,忙說了聲“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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