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完任務嗎?”
被盯得有些虛的樊糕,語調不堅定地反問道。
“當然想了。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秦諾癟了癟:“樊糕,你這個黃雀有點著急了呀。或者說,占據了樊糕軀的魑魅?”
“什麼魑魅!你在胡說什麼?”
樊糕立即駁斥:“你懷疑我的份,那也要拿出證據。”
“證據?”
秦諾爽朗一笑:“記得在任務剛開始,大家都亮過稱號了吧?我的稱號技能可是能開啟靈識,鑒別靈的噢。”
此言一出,程瀟瀟眼眸中立即出了然之。
難怪他能在火葬場來去自如。
原來是可以甄別靈生命,從而避開魑魅。
“真的?我說你怎麼能收集到兩件封印。”
車厘子的反應也不小,他搜集一件封印都落得如此狼狽。
這秦十三連著拿兩件還毫發無損。
居然是有這樣堪稱外掛的稱號技能。
“實力加運氣而已。”
秦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再看樊糕,盡管戴著面看不清表,但能明顯聽到呼吸聲變得急促不。
良久,他才平復下心,沉靜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這等于承認魑魅附的事實。
當即車厘子與辰浩楠就掏出武,對準了樊糕。
“懷疑?從辦公樓救下你的時候吧。”
秦諾嘆了口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本來我們只是臨時湊在一起的隊友,彼此并不悉。
如果在一起行的話,尚且還能互相信任。
可這次任務一上來就把我們分開,那肯定要多備上一分心思。
而且你或者你這的主人,還被魑魅抓走過一段時間,就更讓我警惕。”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記得救下你的時候,我特意用手電筒照過你吧?當時你還問我做什麼。其實我是在用相機拍你哦。”
“拍?”
“樊糕”語氣漸冷:“你很喜歡拍別人嗎?”
另外幾人也用異樣眼神看向秦諾。
拍,指的是在被拍攝者不知的況下遭遇拍攝的行為。
在道德上為人不齒,在法律層面上如果涉及到個人私,將被以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理。
秦諾以前兼職過一陣子私家偵探,雇調查各種婚外委托。
曾經有一位常年出差的儀表廠老板,懷疑人在背后勾搭小白臉。
秦諾接下生意后,經過連續一周的蹲點、跟蹤,拍下大量照片。
其中就不乏人與健教練在酒店里的限制級畫面。
之后聽說這位老板找來道上的兄弟,將那個健教練狠狠教訓了一頓,讓對方在醫院整整躺了半個月,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后癥。
“別用這種目看著我好不。”
秦諾看到隊友們投來的奇怪眼神,連忙岔開話題:“你們知道,當時我在屏幕中看到了什麼?兩個人臉識別框哦。”
說著他掏出手機,對著“樊糕”揚了揚:“當然你也很小心了,只是在樊糕使用稱號技能復活的瞬間出一馬腳。如果我晚幾秒拍照,本就發現不了。”
“秦兄弟,既然你發現他有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車厘子想到自己居然站在一個魑魅旁邊半天,心中生出后怕之意。
秦諾瞥了眼這位胖哥,淡淡道:“都說了我們是臨時隊友而已,彼此都不悉。要是提前告訴你們,讓魑魅察覺到怎麼辦?”
有一句話沒明說。
就是你們兩個看起來笨笨的,不像能藏住事的人。
“所以你只私聊告訴了我,對嗎?”
許久未開口的程瀟瀟話道。
“沒錯,要說這支隊伍里能勉強能信任的,只有程隊長了。萬一這魑魅中途圖謀不軌,至還有個兜底的。”
聽到這里,車厘子和辰浩楠想起為何在最后一件封印被收集到時,程瀟瀟說先不要與樊糕率匯合。
原來早就知道。
敢蒙在鼓里的,就我們兩個。
心中雖然有點不爽,但也只是有點。
事進行到這一步,多說無益。
“樊糕”緩緩摘下來面,出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人面孔。
煞白的臉,收的瞳孔,泛紫的,怎麼看不像活人該有的樣子。
“想不到棋差一招...”
他的聲音直接變了人的腔調:“我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夠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秦諾出一手指,搖了搖:“不,你的演技已經很好了,就是心理素質差了些。”
“心理素質差了些?”
“樊糕”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幾乎只有眼白的瞳孔中出不解。
“其實我本沒有甄別靈的能力,最開始那番話都是詐你的,沒想到你這麼爽快地承認了。
如果你一直死賴著,我還有點頭疼呢。”
秦諾瞄了眼對方手里的紅嫁:“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張麗娘吧。”
或許是這個名字太久沒被人起,“樊糕”的軀陡然一僵。
過了十數秒,才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的本名?”
“這個咯。”
秦諾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字條,正是之前從接待大廳得到的那張。
字條容是一首五言詩,容如下:
結發為君妻,席不暖君床。
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
誓隨君去,形勢反蒼黃。
勿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
婦人在軍中,兵氣恐不揚。
自嗟貧家,久致羅襦裳。
羅襦不復施,對君洗紅妝。
仰視百鳥飛,大小必雙翔。
人事多錯迕,與君永相。
落款-張氏麗娘
秦諾將上面的詩念了一遍。
車厘子想到自己在焚尸爐看到的幻象,當時那個王姓校尉就提到過“麗娘”二字。
他隨即補充道:“秦兄弟,這首詩是寫給丈夫的。”
“沒錯。”
秦諾點點頭:“一對新婚燕爾,婚不足四日就因戰事分離,子思念丈夫,便托人將這張字條送往前線。
奈何多事之秋,人命賤如草芥。子等了三年,等來的不是丈夫的回信,而是陣亡前線的死訊。
噩耗之下,悲郁加,以三尺白綾懸于槐樹之上,了卻生命。
我敘述的沒問題吧,張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