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茂學的報道前前后后持續了一個月。

楊茂學收到了市里的獎章。

玉和電視臺臺長還在周一大會上夸了曲連杰欄目組。

曲連杰高興，拍板晚上聚餐。

朱珊也算是大功臣，被曲連杰當著所有組員問：“珊珊，你晚上想吃什麼？”

朱珊看了看各位前輩：“貴的。”

曲連杰很是郁悶的嘆氣：“還以為新來的能客套客套。”

這話逗得大家大笑。

朱珊拿出手機給凌霄發微信。

朱珊：【晚上部門聚餐】

快下班的時候，朱珊才看見未讀信息。

凌霄：【在哪兒？】

朱珊蹙眉，在電視臺呀，在上班呀，還能在哪兒？

很快，反應過來，凌霄是問，聚餐在哪兒。

朱珊：【還不知道】

快六點的時候，曲連杰在工作群里發了聚餐地址。

是一家海鮮自助，確實還貴。

朱珊當晚和吳靜坐一起，覺興致很高，喝了好多酒。

直到吳靜有些不舒服的去廁所，朱珊才發現不對勁兒。

吳靜吐的有些厲害，突然開始抱著朱珊哭。

吳靜：“我男朋友劈了。”

朱珊愣了一下，開導：“靜姐，渣男不值得。”

“他和那的青梅竹馬，我他媽還見過幾次，每次都當妹妹似的，誰知道人家一直相互暗，我他媽就是個備選！”吳靜吸了吸鼻子，“賤男人還跑到我面前哭，讓我全他們。”

朱珊無語，只能抱著吳靜。

吳靜推開朱珊，腳下晃悠一步，站穩：“你說明明我才是正室，怎麼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就變我不原諒，不和平放手就是不講道理了？”

“你沒有不講道理，是他自己沒搞清楚心意，來招惹你。”

吳靜紅著眼睛，不讓朱珊扶，憋屈道：“說是以前不敢說，怕說出來和他那個小青梅朋友都沒得做，現在小青梅說終于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沒把他當哥哥，所以他只能和我分手。”

朱珊應和：“渣男！”

吳靜一把抱住朱珊：

“說的天地，他媽的暗別人來招惹我干嘛？”

“我他媽是炮灰嗎？”

“拿我來證明他們的多真意切？”

“有病！”

吳靜罵著罵著就沒了力氣。

朱珊連忙扶著的腰：“靜姐，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反正都是我一個人。”

反正都是我一個人。

這句話，讓朱珊有些難。

吳靜曾經說過，是外地人，因為男朋友在這邊才過來的。

吳靜進電視臺工作已經好幾年了，倒推一下，跟男朋友，哦不，前男友也好了好幾年了。

就這麼被...足？

不知道怎麼形容，有種有苦說不出的覺。

朱珊了吳靜后腦勺：“我送你回去。”

吳靜打了個隔，支起子，慢慢的角拉開一笑容。

雙手著朱珊臉頰：“你怎麼這麼可啊？”

朱珊：“......”

吳靜：“白白胖胖的，太可了。”

朱珊撇，這句，大可不必！

突然一陣純音樂，朱珊電話響了。

朱珊把吳靜扶在肩膀上，接起電話，直道：“凌霄，你能來接我嗎？”

說完，才覺得好像有些太理直氣壯，便解釋：“我同事喝多了，我想送回家，如果你沒空...我也是可以打車的。”

電話聽筒里傳來凌霄言簡意賅的詢問：“在哪兒？”

朱珊報出餐廳位置，然后把吳靜扶回餐廳。

跟曲連杰代后，凌霄剛好打來電話。

朱珊扶著吳靜出餐廳，遠遠就看見凌霄的車。

想招手，但是騰不出手。

于是大：“凌霄——”

凌霄側頭看見們，沒有猶豫，直接下車過來。

吳靜似乎也被朱珊吼醒了，喃喃問：“誰呢？”

“我...鄰居哥哥。”

“哦。”吳靜似有若無的點頭。

此時，凌霄已經過來，張了張，還未說話。

吳靜先是抬頭，“咦~”了一聲，然后迷茫的眼神在凌霄臉上轉了轉。

倏然轉頭，看著朱珊：“你這鄰居哥哥也不丑呀，你為什麼不把他當男人？”

朱珊：“！！！”

吳靜已經暈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轉勾著凌霄肩膀：“要不把你這鄰居哥哥介紹給我吧。”

說完，又及時把手收回來，嫌棄的拍了拍：“不行不行，鄰居哥哥也是青梅竹馬，按照套路，你們是兩相悅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朱珊不敢看凌霄，還沉浸在說壞話被正主知道的局促中。

其實不看，都知道凌霄現在臉有多臭。

他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

朱珊抿，辯解的無比蒼白：“喝醉了。”

這都是醉話。

你可別信。

凌霄倒是給了些面子，沒說話，幫著把吳靜扶去車上，在關后車門的時候，他頓了作。

昏暗的燈下，他目幽黑，帶著極強的迫。

朱珊心了一下：“干嘛？”

“酒后吐真言。”

說完，“啪”的一聲車門關閉。

朱珊有些無語，把地址告訴凌霄后，后知后覺才想著把事圓回來。

把吳靜腦袋放在自己肩上，解釋：“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不給對方添麻煩嗎？我是為了不說明我們倆之間的關系，怕影響你，才說你是鄰居哥哥的，然后是自己臆想你長得丑，我...沒那樣說。”

朱珊因為心虛，聲音越來越小。

凌霄語氣涼涼：“繼續編。”

朱珊：“......”

覺他連后腦勺都在生氣，朱珊繼續道：“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為什麼跟宋警說我們是夫妻關系？這影響我了呢。”

車安靜了幾秒，緩緩在紅燈前停下。

凌霄側過頭，廓英氣：“你是忘了我為什麼去警察局嗎？”

好吧，是為了。

是先說有老公，凌霄才去的警察局，然后遇到了宋警。

所以，要論添麻煩的人，也是。

“還有，影響你什麼了？”凌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方向盤，“為這個，你就到說我不是男人？”

就只說過一次，哪有到說？

朱珊低聲線：“你這...你這屬于無端揣測吧？”

凌霄蹙眉，‘無端揣測’這四個字他特煩，因為檢察老是對他說這四個字。

所以他語氣帶著濃濃的緒：“無端？”

朱珊咽了口口水：“可能不屬于無端，但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屬于延想象了。”

凌霄沒搭話，輕嗤一聲。

頗有種要秋后算賬的意思。

很快到了吳靜的住。

清醒了些，還能跟朱珊和凌霄道謝。

回去的路上，朱珊直接閉上眼睛裝死。

車子進小區后，剛停下，朱珊就抱著包跳下車，格外殷勤：“我去按電梯。”

凌霄過來的時候，電梯剛到。

朱珊眉眼彎彎：“我這服務周到吧？”

“嗯。”凌霄語氣淡，走進去懶散的依在電梯壁上。

朱珊轉過，看著樓層指示燈跳。

想，電梯門一開，就直接進房間，躲開修羅場。

快了快了，已經到五樓了。

“所以......”

后，突然傳來凌霄充滿迫的聲音。

朱珊不繃神經，蹙眉咬。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質問剛才那個問題：“你為什麼說我不是男......”

他話音未落，朱珊拿起手機到耳邊：“啊，阿姨，我在呢，我現在和凌霄在一起呢。”

說完，轉對著凌霄一臉抱歉，指著手機，用氣音說：“你媽媽。”

凌霄挑眉，擺了擺手。

朱珊這才呼出一口氣，繼續對著手機寒暄：

“嗯，我最近好的，您別擔心我。”

朱珊瞥了他一眼，開始拍馬屁。

“凌霄對我也好，每天送我上班，今天我們部門聚餐還來接我。”

“嗯，他很照顧我，無微不至。”

“您別生他氣，他對我很好的，沒罵我，我做錯事說錯話也不跟我計較。”

“好...好......”

朱珊見電梯門拉開，迅速走出去，一邊打電話，一邊開門。

隨著碼鎖的響聲，推開門，站在鞋柜旁邊換鞋。

鞋子踢的很快。

現在屬于爭分奪秒。

再拉扯下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拖鞋還沒穿到腳上，后悉的中年聲音傳來。

“珊珊！”

朱珊只覺腦袋里突然有個地雷炸開。

豪不夸張的說，了。

連帶著手也。

所以，手機從手上落下去。

凌霄順勢接住，把黑屏的手機倒扣在鞋柜上，然后慢慢的，在旁邊換鞋。

朱珊子僵，直到被凌媽抱住肩膀轉過：“我看看，好幾年不見了。”

凌媽非常熱。

扯著轉了兩圈，打量。

也是轉圈時，朱珊看見凌霄角的笑意。

不用想，這肯定不是友好的笑意。

凌媽欣的嘆了口氣：“平時看你發照片，下尖尖的，可心疼死我了。”

拍了拍朱珊臉頰：“這樣看，凌霄確實沒虧待你。”

朱珊：“……”

此刻像個木偶，被凌媽扯到沙發上：“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但是又想給你驚喜，這才凌霄去接你。”

“呵呵呵...呵呵呵......”朱珊笑得極其僵。

突然，一道人影籠罩過來。

朱珊抬頭，對上凌霄鋒利的眉眼，不自覺咽口水。

凌霄角微微上揚，彎腰抓起朱珊的手，把忘的手機‘啪’的放到手心。

語氣意味深長：“媽，你確實應該給打電話。”

凌媽：“我這不是想給驚喜嗎？”

說完，拉住朱珊的手：“你看，這孩子驚喜的都不會說話了。”

朱珊點頭，心里卻在泣。

只有自己知道凌霄話里話外的意思。

所以剛才在他面前假裝打電話，還拍他馬屁。

是不是在他眼里，就是個二傻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氣！

可不可以原地炸啊？

凌霄進房后，凌媽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串手串，往朱珊手腕上戴。

“這是我們團隊在考察時撿的小石頭，磨出來的，是不是有點民族特的味兒？”

手串冰冰涼涼的著。

朱珊想起凌媽曾經在微信上問過，喜歡哪個。

當時，還以為是買的。

沒想到是磨的。

朱珊鼻酸，抱住凌媽：“阿姨，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回來就好。”凌媽也有些哽咽，溫的拍著朱珊后背，“這一去就這麼多年，也怪我，沒理解到凌霄的心意。”

朱珊從凌媽懷里出來，彎腰紙巾眼淚，噎噎問：“什麼心意？”

凌媽：“他喜歡你啊。”

嘣——

如果剛才是地雷，那麼現在就是原子彈的威力。

炸得朱珊倒流。

凌媽自顧自欣賞著朱珊手腕上的手串，說：

“當年他反對我們收養你，我還跟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你十八歲時，還那麼小，未來那麼長，他居然敢私自做主去sjp和你注冊結婚，我當時知道后都想把他趕出家門了。”

“他才和我說，當年就是喜歡你，所以不愿意我們收養你。”

“雖然覺得他這事兒做的不對，可是阿姨又自私的想，你當我兒媳婦，那不就跟兒差不多嗎？”

“多好的事兒。”

“就是為難你一個人在國外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