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皇立在舷窗前,靜靜看著下方戰場。這時他后響起腳步聲,親王庇修斯走進,說:“最新的戰報出來了,您要聽嗎?”
“無非是些傷亡數字,還有意義嗎?過不了幾天,還活著的圣族都要死。”
庇修斯行了一禮,就準備離開。
“等等。”魔皇住了他,道:“還是說說吧。”
“過去12個小時中,圣族各部損失戰士約一百零三萬,損失戰艦二百一十艘,其中主力艦四艘,公爵級座艦2艘。人族艦隊已經接近全軍覆沒,預計再過一天時間,我們就能全面奪得制空權,可以直接投放部隊到秦都里。”
魔皇笑了笑,說:“聽著這些數字,能覺我們好像在打一場正常的戰爭,確實不錯。果然,我們需要麻醉一下自己。”
庇修斯有些遲疑,問:“陛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下去吧,按正常布置打。”
“是,陛下。”庇修斯行了一禮,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舷窗中那顆已有蛋大小的明亮星辰,退了出去。
魔皇似是在自語,說:“這幾天以來,我們圣族戰士已經損失超過千萬,艦隊也折損三分之二。沒到全面戰爭,真是想不到人族會如此堅韌。不過我圣族戰士至還有幾千萬,可惜,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炮灰死了多都不重要。”魔皇耳邊響起莉莉的聲音。
“你還在準備那個儀式嗎?”
“馬上就可以功了。”
“有那個必要嗎?”
“人族既然想要滅絕一切依靠黑暗原力生存的生命,那就讓他們也付出代價。我或許沒能力殺每一個人族,但是以付出我自己全部的力為代價,抹平下面這個城市還是沒有問題的。那些自以為黎明將至的家伙,一旦發現黎明到來,卻沒有自己的份,會是什麼心?”
“這個儀式一開,人族所有高層是會毀于一旦。可是他們的載曜之始也會失去控制,或許那時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都到了現在,你還心存僥幸?”莉莉冷笑。
“沒有誰真的想死,我也是一樣。”魔皇苦笑,然后道:“也許,還有機會談談。”
“我們損失了一千萬的戰士,人族死傷也超過六百萬。這都是雙方最銳的戰士,背后都有父母家人,都是種族上層。這種仇恨,還有得談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就只看最后幾天吧。”
“你想要我做什麼?”
“按照安文的計算,離新太軌還有四天時間。幫助新太軌的關鍵還是帝國天機士。在這段時間中,如果我們談不下來,那你就釋放儀式,在新太調整軌道的最后時刻干掉所有天機士,那樣新太就會偏離軌道,直接沖永夜世界的中心,最終與我們的兩顆太共同構一個新的系統。而這個系統如何運轉,如何發展,沒有任何人能夠計算。到了那時,永夜世界中所有生命都會滅絕。人族會真正為他們的野心陪葬。”
“如果不功呢?”
“如果不功,那我們還有些時間。我會集結所有議員,推浮陸撞擊秦陸,也許會制造出另一個中立之地。秦陸上現在集結了人族大部分英,至可以消滅半數人族。”
莉莉沉默片刻,方道:“你別忘了迷失之季。”
魔皇不語。
浮陸,不墜之城,千夜在城市中信步走著,在人流中穿行。周圍的人都是行匆匆,卻沒有一人發現千夜。
天空中升起數艘巨大的浮空艦,掉轉方向,向著秦陸飛去。只看它們有些遲緩的轉向作,就知道里面裝滿了人員和裝備。
此刻不墜之城里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許多人都在等候有空閑的浮空艇,好趕往秦陸參戰。
天空中時時會有永夜的浮空艦隊飛過,它們的高度超出了不墜之城防空系統的范疇,所有戰艦也沒有攻擊的打算,匆匆忙忙地飛過浮陸,趕往秦陸。
只有秦陸,才是各族最終的戰場。
此刻的不墜之城已經變了許多,從當初的純軍事要塞變了一座繁華城市,只有一些街道布局千夜還依稀記得。
此刻他站著的街口,就是當日背著夜瞳逃離,而趙君度為他攔下追兵的那個路口。再往前不遠,本該是一道城墻,當初千夜在這里接了退位元帥一擊,帶著朱姬和夜瞳遠遁中立之地。
就是在不墜之城,千夜的整個命運發生轉折,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只是在親眼見過騰蛇后,千夜也不能確定,當年的命運轉折,真的只是偶然,還是命中注定。
他抬頭,看著那顆越來越明亮的星辰,然后走旁邊一棟小樓。
這里原本是個酒館, 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但是柜臺上的酒都還在,顯然店主人走得非常匆忙,不沒收拾東西,連門都沒鎖。
千夜走到吧臺里,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著。酒并不算好,不過現在什麼樣的好酒他都喝不出味道來。
一名穿著黑的神人走進酒館,先向周圍看了看。
“只要我不想,這里就不會有人。”千夜端著酒杯,淡道。
神人摘下帽子和口罩,甩出一頭長發,出麗得讓人窒息的面容。只是的臉在千夜面前全無殺傷力。
理了理頭發,說:“真不敢相信,才幾年時間,你就已經長到這種地步了。”
“族的事,為什麼會派你這個魔裔過來?”
“怎麼,我林嘉爾的分量還不夠嗎?”
千夜淡道:“你覺得你夠嗎?”
林嘉爾眼中閃過慍,但還是下怒意,保持恭敬,道:“現在各圣族的其他大人都在前線戰斗,能夠派出來的也只有我了。”
“派你過來,意思就是不想談了嗎?”
“不,派我過來的意思,是我不用再回去了。從今以后,任何事我都可以為您去辦。”在任何事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千夜卻不為所,道:“不把夜瞳送到我的面前,什麼都沒得談。而且你們時間已經不多了,不要在這個時候再來我。這樣做的唯一結果,就是我親自上圣山,和夜之王決戰一場。”
林嘉爾道:“陛下!現在是整個永夜生死存亡的時候,你以為人族覆滅了永夜之后,會放過你嗎?會放過夜瞳嗎?到都是黎明原力,你們又能躲到哪里去?”
千夜指尖燃起一團緋金火焰,那是晨曦啟明的原力之火,得林嘉爾不得不退開兩步,才勉強能抵黎明原力的熾熱。
林嘉爾臉大變,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確認了千夜的實力,也才真正意識到,千夜的戰績并不只是傳說,而是真有隨時取命的能力。
千夜看看的神,道:“這就是你愚蠢的地方,還幻想著不肯承認現實,為的是能夠保留復仇的信心吧。派你來的那個家伙,也不是一般的愚蠢。”
林嘉爾聽出了千夜言外之意,全一,撲通跪倒,急道:“陛下,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
千夜平靜地說:“我再說最后一次,你們怎麼抓的夜瞳,怎麼給我送回來,否則的話,夜之王不來見我,那我就去見。別跟我說什麼種族存亡的大話題,我現在關心的就只有夜瞳,你們魔裔死完最后一個人也跟我沒有關系。剛才你也看到了,就算這個世界是只剩下最后兩個圣族,也會是我和夜瞳。就算整個世界全部是燃燒的黎明原力,我也能護生存,直到我走到生命盡頭。”
千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你回去傳話吧。你們現在的時候還有……兩個小時。兩小時后,我見不到夜瞳,莉莉就會見到我。”
林嘉爾咬著下,道:“你絕不是王的對手。”
“是嗎?”千夜笑了笑,道:“對了,剛才忘了說,在去見莉莉之前,我會先去見魔皇。”
林嘉爾臉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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