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崢擰著眉頭思忖,旁邊的分局的人遞給他一煙,路霄崢接過來捻了捻,沒吸:“你們多瞇一會,我去看看審的怎麼樣了。”
他正要站起來,葉歸寧卻道:“等等,”他連著打印機,打著一個什麼東西:“我發現兇手做案,都是在監控的死角。”
這不是廢話麼?路霄崢沒說話,葉歸寧已經小跑著把打印機那張紙拿了過來:“我畫了個示意圖,紅點是市政安的攝像頭,藍點是各商家各酒店的攝像頭,我畫出了每個攝像頭的覆蓋區域,現在你再看三個案發地點?”
這示意圖一出,一目了然,三個案發地點,都極為確的卡在了監控死角中,而且都是選擇了有快速逃生途徑的。葉歸寧道:“如果對方也是經過了我這樣確的計算,那就很可怕了。”
沒錯,這不是簡單一句“悉路況”能解釋的,也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高智商啊……路霄崢拿過筆來,仔細的在紙上勾畫。整個安泰路也就幾公里,流人口集,遍布酒店餐飲,在這個路段中,符合他要求的地方,一共有五。
現在算起來,第一個案子,是19號,第二個案子,是22號,第三個案子,也就是昨天,是25號,中間都是間隔兩天的。如果對方還會做案,他真的會喪心病狂的選擇這幾?昨天晚上,他用了兩招調虎離山,下次他還能用什麼招?
路霄崢手指點了點桌面,站起來往外走。
唐早和陳主任是連夜驗的尸,跟前兩個沒有什麼不同。另外,七組查到的出租車上,發現了潑在座墊上的g水,純g水是無,有揮發,有焦糖的味道,有催作用,同時車上還有一瓶已經開封的依云礦泉水,里面同樣檢測到了g水的份。這大概也是那三個人忽然鬧起來的原因。
姜予以已經審的差不多了,搭訕崔寧栩的那個人,就是一個混混,喝醉了,從迪廳出來打車回住,在車上睡著了,醒了才發現被出租車扔在了路邊的躺椅上,就這麼睡了大半天,醒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發現崔寧栩一個人走來走去,就生出心上前搭訕,放在飲料里的東西是搖頭丸。
姜予以道:“完全的社會垃圾,什麼都稀里糊涂的,應該沒有跟兇手打過照面。我人查那輛出租車了。”
他頓了一下,翻開另一份筆錄:“這個,看起來很巧合,司機拉了個人到青市站,到的時候,一對小正好要打車,那人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在了車座上,然后就給了司機兩百塊說不用找了。車座上還有兩瓶礦泉水,那的提醒他,他說不要了。”
路霄崢冷冷的道:“反過來說也立,青市站一天到晚有人打車,他只需要找到合適的目標,讓司機停車,然后潑水就可以了。”
“對,”姜予以道:“這人戴著黑框眼鏡,高一米八左右,皮白凈。回頭我人帶他們去做畫像。”
一句話還沒說完,唐早急匆匆過來,也是一夜沒睡,兩只大眼睛熬的紅紅的,把手里一張鉛筆畫給了路霄崢:“讓他們認認是不是這個人。”
路霄崢一愣,“你也見到了?”
唐早苦笑:“現在還是猜測,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可怕了。”
姜予以直接拿著畫像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是他。”
唐早簡單的把事說了一遍,“所以,他應該是察覺到我是警察,甚至猜到了我要干什麼,正好聽到那幾個人議論我,然后就提前一步過來……然后跟他們一起離開,營造出他們認識的假象。我完全沒有懷疑,那個人,看上去,連眼神都很干凈。”
頓了一下,心頭發涼:“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找機會跟警察接,然后再從容的全而退。”
路霄崢了眉心。
這個兇手,他所做的,大多都是“順勢”。不收買,不掌控,只是順勢推上一把,看起來天無,其實中間肯定會有很多的變數。例如那幾個人出了安泰路才發作?例如他們發作之后沒下車?種種況都有可能。
就像在刀尖上跳舞。
包括在路邊肆無忌憚殺人,故意與警察搭訕,都是這樣的。
華國的大環境,其實還是很安全的,這是唐早來青市之后遇到的質最惡劣的連環殺人案。尤其多了兇手主跟接這一出,心里很不好,可是路霄崢肯定比更不好。
挨近,無聲的握了握他的手,路霄崢沒看,卻似乎懂的意思,也重重回握了一下,轉離開。
時間就是人命,嫌犯的清晰畫像迅速下發到了全市。
下午,警員從市北區抓到了趙普。
審趙普沒費什麼事兒,他一被抓進來,就什麼都說了。
他看到了那個人做案,他起初以為是小兩口打架,也沒害怕,就緩緩的開過去,想看個熱鬧。
一直到他離的很近的時候,兇手才從容的轉走了,然后他下車看時,才發現人已經死了。他本來想報案的,卻發現了旁邊的士包,一打開,滿滿的現金,他就一時貪念,拿著包走了。
行車記錄儀上記錄了這一段,趙普也是留了個心眼,把這一段都拷貝了下來。
葉歸寧把u盤上,能看到不遠一個人正用腳踹著地上的人,作又狠又快,而且每一下之間停頓的間隔都很規律,就像機人一樣。車越開越近,車燈照清楚了他腳下,他的作卻毫不變,仍舊快速而從容的,踹著地上的人。
直到車子距離他只有三四米,已經停了下來,他才直起,甚至還有一個整理領子的作,然后從容而快步的離開,沒有回頭。
大家心頭發寒,久久無聲。
唐早也不等路霄崢問,就道:“是他。”肯定的道:“我當時還仔細看過他的背影,我能肯定是他。”
想了想,轉頭問姜予以:“姜哥,這麼看起來,他割腕放,并不是放在最后一步的……這從犯罪心理上來說,意昧著什麼?”
正常來說,兇手抓著死者頭發撞擊地面,包括腳踹肋骨,這是一個殺人的過程,而割腕放是一個釣魚的過程,這個過程是應該放在殺人之后的。但是從視頻上來看,這時候他顯然已經放完了。
姜予以緩緩的道:“這也許能證明,他其實并不在乎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只是在這個過程。”
路霄崢眉頭忽然一挑,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深查一號死者,能查多細查多細!尤其要看跟嫌犯有沒有接。”
唐早是真的佩服路霄崢反應敏捷,姜予以也深以為然:“對,這種變態心理不是一天兩天形的,忽然出手殺人,還連殺幾個,一定是有原因的。”
正說著,郭白急匆匆跑進來:“頭兒,頭兒!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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