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家里頭沒有待幾天,在參加過秦進、于歆然的升學宴之后,便準備報到了。
陳如一直想讓多帶些吃的、用的。
不得把家里機的丸子都帶上。
但江都不愿帶,畢竟京都離這太遠了,多了也不方便。
更何況,江現在已經有錢了,有需要可以自己在京都買。
報到也沒有讓家人送,江背著個包,簡單出發。
坐火車臥鋪,十一個小時。
水木大學,我又來了。
輕車路,江到了新生報到點。
登記報到,分配宿舍,錢什麼的,倒也還快。
江是最后一個到宿舍的。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舍友會那麼早。
“好,人來齊了,咱們按先來后到分兄弟,我第一個來的,郝勇俊,大伙麻利點勇哥。”坐在左側床上的高大漢子,一腳,掛在床邊。
江新來,不說話。
“那不,稱兄論弟豈能如此兒戲,我建議,咱們做套imo卷子,看下誰分最高,誰哥。”右側靠里坐著擺弄筆記本的漢子,一件藍襯衫,一條深西,穿著皮鞋,一臉不屑,直接提出了新的辦法。
“切,我們又不是數學系的,比什麼imo,要比就比noi。”左側靠里的男子也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戴著深度眼鏡,顯得十分碩。
“喏,你最后來的,你怎麼看?”高大漢子郝勇俊輕哼一聲,直接問向江。
江只能選了最靠進門的床鋪,先放下了行李,了些許酸痛的腰。這會兒聽到問到了自己,當下謙虛地道,
“我都無所謂,聽大家的,來啥都行。”
“哦?這位兄弟姓名?”
“卡林,江。”
帶眼鏡的漢子也起了,“可是noi金牌得主?”
“不是。”
藍衫男子轉過頭,“那是cmo金牌得主?”
“也不是。我沒參加過這些競賽。”江搖搖頭。
郝勇俊哈哈一笑,“那你就是四弟了,咱們三來道題比比吧。”
“我朱劍奉陪。”戴眼鏡的矮個子道。
“哼!我徐思遠肯定是一哥。”藍衫男子冷哼一聲。
郝勇俊手一搭床沿,直接跳了下來。
待他站在江面前,這才發現原本一米七五算得上什麼,眼前這個郝勇俊將近一米九的高,顯得高大壯碩。
讓人到窒息的力。
朱劍拿出了一張紙,“我手里有個題目,是道數學題,大伙一起試試誰花最短的時間解開,如何?”
“不好不好,”徐思遠表示反對,“這題你肯定做過。”
“那我不做,只要你們能做出來,我甘愿排第三。”朱劍信心十足,“但要是你們半個小時做出不來,就我哥吧。”
郝勇俊哼了一聲,“不是啥世界難題吧?”
“自然不會,這是一道我老師出的題目。”朱劍得意地道,“說實話我雖然看了不久,但已經有了思路。”
朱劍將題拿給了兩人。
頓時,宿舍安靜了下來。
江湊過去掃了一眼,好家伙,是道競賽模擬題。
【在銳角三角形abc中,ab>ac,設r是它的外接圓,h是它的垂心,f是由頂點a所引出高的垂足,m是邊bc的中點,q是r上一點,使得<hqa=90度,k是r上一點,使得<hkq=90度。已知點a,b,c,k,q互不相同,且按此順序排列在r上,求證:三角形kqh和三角形fkm的外接圓相切。
】
附有一個簡圖。
幾人都是競賽過來的,拿到題目,先是思索了一下,隨后,各自坐到了位置之上,拿出白紙,畫了圖開始了求證之路。
江在電腦中已經建好了圖,思索中迅速作出輔助線。
這道題,確實有些難度。
十分鐘后,郝勇俊和徐思遠已經是汗水直下了。
也正好臨近中午,宿舍熱得很。
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仍在試驗。
江則在電腦中嘗試了十來種方案。
但總是有些失敗,無法得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著,朱劍心里頭有些興。
嘿,我個子小怎麼了,還是作老大?
等到快二十五分鐘的時候,朱劍道,“要不再給半個小時時間?”
“媽了個啦,你小子哪里來的題目,這麼難?”郝勇俊有些泄氣了。
徐思遠是cmo金牌選手,這會兒已經有了些頭緒,一聲不吭,繼續求證。
江睜開眼,角輕揚,“要不,我來試試?”
朱劍轉頭看著江,有些狐疑,“你,看得懂嗎?”
“還行吧。”江笑了笑,“就高中幾何知識呀。”
“……”朱劍氣急,“來來,筆給你,你來做。”
江當仁不讓,接過了筆。
“喏,要證這兩個三角形外切,還是有辦法的。先從h點作hq的垂線,hd,bc,或其延長線于d。”
說話之間,江一步一步地論證著。
這會兒,郝勇俊也不做題了,過來一起聽著。
時間很快過了三十分鐘,徐思遠仍在做題,沒有過來。
“……故,可知dk是圓g的切線,dk=dh。而dk?=dh?=df*dm,故dk也是圓mfk的切線。證畢。”
朱劍愣愣地看著圖上十余條的輔助線,有些震驚,但從邏輯上來看,卻是挑不出問題。
郝勇俊重重地拍了下江的肩,“我靠,沒想到啊,你小子水平這麼高?”
朱劍也是豎起了大拇指,“行,我朱劍服你。”
郝勇俊晃晃頭,嘟著重重的鼻音,“那咱你哥?”
徐思遠放下了筆,“哼,再給我點時間,我也證出來了。”
朱劍卻是發現了,這江剛才只是看了一眼,本沒有用稿紙,說明是在心里頭打打腹稿就證完,這功夫,屬于牛。
江擺擺手,自然不會爭這個一哥,“咱們還是按年齡吧,我今年18歲,93年6月生,卡林省廣臨縣人。”
“郝勇俊,魯花省泉城市人,92年5月生,保送來的。”
“朱劍,粵南省羊城市人,94年10月生,同保送。”
徐思遠也贊同年齡分大小,隨后道,“徐思遠,江北省蘇南市人,93年2月生的,也是保送。”
江輕咳一聲,“看出來了,你們個個懷絕技。”
“去去去,你才深藏不,老實待,你怎麼進來的?”郝勇俊形一向前,便把江到了邊上。
“高考啊,你以為誰都像你們這些大神一樣,個個金牌保送呀?”江擺擺手。
朱劍不信,“那你是卡林省高考狀元?”
“不是,勉強榜眼。”
“真沒參加過競賽?我這題可是能做競賽難題的,你……”朱劍還是覺不能接。
江睜著單純的眼睛,“這題不就是輔助線這些多了點嘛,和一般幾何題,就稍難一點點。”
“……”
幾人眼神無奈,為啥有想打死這個裝犯的覺呢?
江這時看了看時間,“走吧,咱們去吃飯,我請。”
“走走走,讓這家伙出出。”朱劍化痛苦為飯量,表示要吃窮江。
“嗯?我啥?”
“三哥……”
從2018回到1993,記憶中,那一年的夏天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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