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天落怪雨
「哎,客您收好!」
易書元也不矯什麼了,直接爽快付錢,然後轉就走。
賣扇子的攤販帶著笑意收錢,在易書元轉離去之後還在熱地說著。
「歡迎您下次再來,要是有什麼想要的扇子,一定要告訴我,我弄來包您滿意啊」
易書元擺了擺手沒有回頭,包他滿意的扇子,這世上怕是沒幾人能弄來的。
易書元沒有急著回縣衙去,而是就這麼悠然地走在大街上,一邊看著街頭的一切,一邊又緩緩展開手中的扇子。
這扇子一共有十六小骨和外面兩大骨,在剛剛扇攤那邊屬於最常見的一類。
每一小扇骨深兩層紙面之間,易書元在走中舉起半開的扇子,抬頭對著天能看清扇面的每一寸結構。
一扇骨打磨得恰到好,重合之後整個扇柄十分細膩,一點也不割手,尾端則是一小鐵芯作為轉軸。
堅韌卻也緻,四十五文也算值得。
「轟隆隆」
正在這時,天空約響起一聲悶雷。
似乎是基於某種直覺,易書元將扇子從眼前挪開,視線向天空,只見天已經了了下來,雲層上竟約有一道虹一閃而逝。
行雨的天神?
易書元如今也算對天神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天上神祇不違天意也順應四時。
在四季氣候的變化中也是應天時而,也即所謂的一般只推波助瀾,不是說沒有例外,而是很有這個必要。
可是剛才明明是多雲初晴啊?
易書元現在屬於一法通而通自然的狀態,對於天象的覺還是比較敏銳的,按正常來說,今天不該下雨了。
那麼,可能不是天神咯?
易書元此刻又想起曾經去山中時在茶棚避雨的事,娃娃在山中哭泣也多影響了山雨,或者那會可能也有老松幫了一把,但總之能影響天候的況還是比較多的。
「轟隆隆隆.」
雷聲再次響起,隨著這一聲響亮得多的雷聲,天也變得更加暗沉,是真的要下雨了,而且這雨看起來不會小。
懂得看天時的並不只有易書元,實際上大多數生活經驗富的百姓也看得明白,尤其是常年要在外面擺攤的人。
人群在易書元邊匆匆流,此刻大街上不論是行人還是一些攤販都有些詫異慌神。
「要下雨?」「快快快,要下雨了!」
「哎呀這老天怎麼說下雨就下雨啊.」
「我連擋雨棚都沒帶啊!」「我也是啊,誰能想到呢!」
街上的人腳步都變快了,一些攤販也在慌忙中收拾攤位。
易書元跑到了一家布料店的屋檐下,見店主一個人正在慌忙收拾擺在店外的布料,他便也上前幫忙。
「多謝這位公子了,幫我一起擺到裏頭的架子上就行了!」
店主見一個不認識的儒生來幫忙整理布料,忙中說了聲謝之後也加快速度。
「好!」
易書元也不多話,每次捧起幾匹布就進到店擺好,和店家一起替幾次之後就將外頭攤架上的布全都收進去了。
正在兩人將架板抬起靠牆放好的時候,幾乎是下一刻,天空就落下了大雨。
「嘩啦啦啦啦」
大雨說下就下,路上的行人不都尖起來。
「啊,下雨了!」「快躲一躲——」
街邊各的店鋪或者屋檐下瞬間就了搶手的地方。
許多街上的人全都跑到了這些地方躲雨,當然也有一些頭鐵的人還在雨中狂奔。
易書元所在的布料店這邊也來了不人避雨,而他此刻則已經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外頭,出神般看著天空。
「轟隆隆」
在雨聲和偶爾響起的雷聲之外,易書元約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哞哞.」
這聲音有些像牛?
易書元幾乎下意識看看大街的左右兩頭,除了奔跑的行人和慌的攤販,並沒有見到什麼牛車。
「轟隆隆」
雷聲又起,夾雜著風嘯。
「嗚呼.呼.」
大雨向著檐口等掃來,易書元邊一同多餘的人全都喚著后。
「哎呀」「快進去躲躲!」
邊上都是人,易書元沒有用什麼特別的手段,只是下意識揮扇一擋,衫下擺被雨水澆,手中摺扇的扇面也被雨水打。
易書元「嘖」了一聲就皺起眉頭,摺扇的紙面上了一大片。
又一陣風攜著雨掃來,這一回邊的人都已經躲到了後的店鋪裏面去了。
易書元手中摺扇微微一抖,雨幕就在他前不遠被掃開,但外頭只剩下了易書元自己,自然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觀察著天雨的易書元側耳傾聽,卻再也沒聽到那種聲音。
「聽到剛剛的聲音了麼?」
灰勉小心翼翼從易書元的領口探出來頭。
「雷聲?嚇人的」
妖怪,尤其是道行不夠的妖怪,天然就極為懼怕雷聲,這一點即便是灰勉也不例外。
「這位客,外面雨大,何不到鋪子裏來躲一躲呢?你的擺都了」
易書元聞聲側目,卻是那布料鋪的店主,其人臉上帶著笑容,顯然對易書元之前的幫助極為激。
「若不是客方才幫忙,我這布料定是來不及全收進去的,打可就不好了!」
易書元笑著搖了搖頭。
「多謝店家好意,不過不用了,在下就喜歡看看雨。」
「雨有什麼好看的這雨來得快,下得又大,實在不是什麼好雨。」
這店家說話的時候也在看著天,易書元聞言倒是多看了他兩眼。
「這夏天還沒到呢就開始起陣雨了,不過這一年到頭總有些怪天氣的,哎哎哎,別抖到我的布料」
店家前半句還在對著易書元說話,後半句看到殿那些躲雨的在跺腳抖衫,他就趕又進去了。
易書元轉頭繼續看向天空,剛剛那種聲音絕不是錯覺,應該是和這場雨有關的。
易書元他挽起左手的袖子,把手出檐口借了接了一些雨水,再收回手來細細端詳掌中之水,和平常並無太大區別。
店鋪部,有年輕子在向著店家詢問著什麼,店家看看易書元后只是搖頭低語回應。
易書元只當是沒看到這些,甩去手中的雨水,抖了抖衫也走到店鋪裏面,頓時裏面的說話聲都停下了。
「你這邊是只賣布料還是買了布還能做服呀?」
易書元想到了納藏之。
之前在山溪邊的時候也談到了這些,而灰勉也見過這個,在仙道上有納藏乾坤之說。
這法本並不算太難得,但很考驗控制力,也需要一個基礎的依託之。
比如很多妖修到一定境界,喜歡把東西吞腹中,依託的就是腹乾坤,而且是的一部分,也更好掌握。
仙修其實也能這麼作,甚至也不乏這麼做的。
但易書元還是不太做得出來,他打算來常規路數,也是正常仙道高人的路數。
反正易書元自覺法力應心而,肯定能輕鬆納藏於袖。
本質上藏東西的還是袖子中的袋,只不過以妙法加持袖子,讓其能容納更多。
當然也有煉製諸如乾坤袋之類的寶的,只是這種寶所需的材質既比較難得也比較另類,易書元顯然沒有。
況且,易書元覺得自己也該弄一新服了,上的服還是上一代留下的舊。
聽到有生意可做,店家那是立刻來了神。
「能做能做,客可是想要定製衫,咱這既可以買布料,也可以定服,客若是想要做服,只管選布料,我為您丈量尺寸。」
「行,那先給我量一下尺寸吧。」
「好嘞,客您抬一下手!」
易書元張開雙臂,任由店家用細線丈量他的圍,店裏面其他躲雨的人也在看著這一幕,還有那客忍不住上下打量后竊竊私語。
「嘿,客您這形真好,您放心,一定給您做出合的裳,布料您想用什麼樣的,這邊架子上和牆上掛的都可以看看。」
易書元掃了一眼周圍,將手放下讓店家測量肩寬,隨手用扇子指了指那邊的淡青與玄。
「就這兩種各做一吧,另外再各做一件大氅。」
店家一聽頓時更加笑容滿面,瞅了瞅易書元所指的,雖然料子不是什麼綾羅綢緞,但這一下這麼整齊的兩套也能小賺一筆了。
「放心客,剛剛您還幫我收布呢,定給您好好做,價格嘛,按布匹的用量再溢價一如何?」
「嗯,很公道。」
易書元確認著兩種布料的標價,應該一兩紋銀不到的最終價格。
雖然對普通百姓來說依然很貴,但易書元覺得自己一套服那起碼穿很多年的,還是稍稍該弄好一點。
至於貨架上的那種泛著澤的織品就沒必要買了,一來太招搖,二來,買不起。
——
開頭的大雨只持續了一刻多鐘就逐漸變小,很多人躲雨的人也不等雨完全停下就已經走了,易書元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易書元明白之後這種綿綿細雨的狀態至還要持續個把時辰,他就不在布料鋪子裏耗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