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的辦公室里永遠有好聞的味道,以前問過他,是點了熏香,味道并不濃烈,很淡的味道,好聞的,聽說有安神的功效。
“你剛才的那位病人,我好像很眼,能不能跟我那位病人的份?”
劉醫生打開鋼筆,筆尖點在紙上,朝著鄒知意笑了下,“抱歉,這涉及到病人的私,我不能向你。”
鄒知意對這樣的答案并不意外,將碎頭發挽到了耳后,“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是我的那個好妹妹,鄒鐘,對不對?”
劉醫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就這麼微笑著面對鄒知意,和氣的樣子。
微偏頭,朝他眨了眨眼睛,“你不想說,那讓我來猜猜,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你也不用回答,就聽聽看我分析的對不對就好。”
白皙的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點著,清脆的聲音,“來這里的,一定是有苦惱,不是有心理疾病,就是懷疑自己有了心理方面的疾病。”
“鄒鐘流產不久,才剛失去了一個孩子,不順,遭遇了這麼多的打擊,壞緒無排遣,堵在心里,越積越多,確實有可能會變疾病。”
托腮看著劉醫生,似笑非笑,提起鄒鐘,語氣完全不像是提起跟自己的親妹妹,沒什麼語調的起伏,如果細聽的話,好像還能夠從其中聽到一的愉悅。
那種幸災樂禍的愉悅。
“不過以我對鄒鐘的了解,我覺得這種人不太可能傷春悲秋,比較容易把自己的壞緒全都歸結在別人的上,把痛苦都變怨恨憤怒,然后選擇通過報復的方式來把自己的壞緒給解決掉。”
“所以,有患有這方面疾病的可能,但是絕對不會很嚴重,其實靠自己完全可以解決掉,來看心理醫生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得到有效的治療,的目的恐怕是想要借著你的口,把自己的病變得更加的嚴重。”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跟鄒鐘互相了解對方,甚至到了連父母人都達不到的地步。
鄒鐘把孩子掉了怪罪到的頭上,而且過往的恩怨,鄒氏的繼承權等等都是怨恨的理由,鄒鐘不報復回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鄒知意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拿著放大鏡來看鄒鐘在眼前留下的蛛馬跡。
能用幾個月的時間來布局給挖坑,拿這個來做打算,哪怕是現在而不發,以后不一定就真的沒事。
這個人可從不會做無用的事。
不然好好的為什麼要連看個病都要遮遮掩掩的,跟做賊一樣生怕別人發現?
不疾不徐的說話,聲音溫和平淡,說再多也不會讓人覺得煩躁,最終以一句問句結尾,“劉醫生覺得我分析的對不對?”
劉醫生還是那個樣子,沒給準確的答案,只說:“鄒小姐的分析能力很強,如果不去管理鄒氏的話,也許去做個刑警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