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門,是一群靠著死人吃飯,不三教九流的人。
而尸門,原本是五門當中最神的一門。
相比其他四門,墓門和葬門也大都出于市井,是可以了解的,而風水一道雖然深奧,風水先生們倒也沒有多麼神一說。索命們那些人更是往白了說就是拿錢殺人的殺手而已,沒什麼好神的。
只有尸門中人,整日與各種死尸打道,往往深居淺出,難以接,其中還有趕尸人這樣在偌大的中國也僅限于湘西的一道,要說神,那肯定是最足的。
在沒看到這神的尸門中人之前,我心里就在想著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能是個面容翳的老頭,也可能是個先生那樣不茍言笑的中年人,或者干脆就是個看起來和楚思離一樣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再甚至有可能還是個人。
總而言之我是基本上什麼樣都想到了,全都是那種帶著神又不失格調的形象,唯獨沒想到眼前這一款。
只見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臉紅潤,滿面油,材臃腫,胖乎乎像個球一樣的男人正一臉熱無比的笑容,挨個的上來使勁搖著我們的手。
“同志你好,我姓楊,楊洪國,我小楊就可以了。多多指教,多多指教哈。”
我角微微搐,看著抓著我的手用力搖晃著,眼睛笑的都看不見了的楊洪國,勉強點頭道:“哪里哪里,我是馬一鳴,你我小馬就行,指教不敢當。”
尼瑪這理想和現實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這倒不是我對胖子有什麼意見,事實上我還蠻喜歡胖子的,因為看起來比較親切,但是這種時候從車里出來的是這麼個胖子,這個落差就有點大了。說好的神的尸門中人呢?你就是來個刁老金那樣看起來不修邊幅笑嘻嘻的老頭子也好啊,這一臉和善熱的胖哥們說是我大舅估計能有人信,說神就找不到半點了。
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心世界,但是看他們的表,和我的心應該差不多。
不過想象歸想象,現實歸現實,之前也就是我們對人家的臆測而已,誰也沒說尸門中人就一定要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其實算是我們失禮了,于是我很快的調整好心態,好好的和楊洪國打起了招呼。
“你好楊哥,之前他們應該告訴過你了,我們幾個也是來幫忙的,是負責抬棺的。”
楊洪國聽到我的話,頓時一愣,眼神在我上滴溜溜的就轉了幾圈,看的我有些不自在,卻見他湊了上來,低聲道:“兄弟是五門的?”
我也是一愣:“是啊,我們是葬門的,楊哥你不是尸門的麼?”
楊洪國面一變,轉過頭去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后馬上回過頭來扯出笑容:“是啊是啊,當然是,大家都是五門的伙計嘛,好好相好好相哈,走走走,我請你們去吃飯。”
接著他轉過頭去問之前給他開車的那個學生:“哎,小兄弟,我記得你是姓隋吧。”
那學生點了點頭:“額,我隋宇恒。”
“對對對,隋宇恒小兄弟,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的飯店啊,我請幾位同門的活計去吃飯。”
隋宇恒的學生為難道:“這荒郊野嶺的哪有飯館,最近的還在鎮上,有十幾里路呢。”
“沒事,我們開車去,走走走!”
楊洪國大手一揮就要轉頭往車上走,卻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是陸云韶,只見表嚴肅道:“楊先生是吧,很謝你這麼遠敢來幫忙,不過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了,就在你來之前,營地里出事了,我們需要參考你的意見。”
楊洪國一拍腦袋,大笑了起來:“哎呀你說我這腦子,我都給忘了,我是來幫忙的哈,沒事,你是陸領隊是吧?有什麼事盡管問。”
陸云韶點了點頭:“那就好,在這里說不方便,我們進去再說吧。”
楊洪國的表有些微妙的奇怪,但還是笑道:“行,我們進去吧。”
我們來到營地里的其中一頂帳篷里面,有一張長方桌,我們圍著桌子坐了下來,一名長相還算不錯的學生跑過來給我們每人倒了杯飲料:“抱歉這里條件有限,暫時沒空調,先喝點東西吧。”
我接過飲料激的點了點頭,而那邊陸云韶則拍了拍手:“好了各位,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之前發生的事和今后怎麼開始挖掘工作了。”
在場的除了我們四個和考古隊的幾個人以及剛來的楊洪國之外,還有兩個年紀不小的中年人,看起來像是哪里的老農一樣,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兩人一個姓甘,一個姓黃,就是之前老霍找來挖墓的幾個墓門中人的兩個。老霍找來的四個人里面,周虎已經死了,還有一個據說就是給周虎把風的那個,現在被看了起來,一會等武警來了再理。大風小說
陸云韶把我們在盜和墓室里到的事復述了一遍,考古隊的幾個學生和廖勇都出了難以置信的神,那兩個墓門的掘墓人雖然面也有些難看,但是也沒有太驚訝,畢竟之前發現墓里有問題的就是他們,能被老霍來幫忙的,就算不是什麼高手也得有點門道才是。
只有一直笑瞇瞇的楊洪國神好像有點不對,而且似乎很熱的樣子,出了很多汗,不停的拿巾了臉。
陸云韶說完之后,開口道:“按照一鳴之前的建議,我已經讓人把盜給填上了,接下來要怎麼辦?我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那姓甘的掘墓人搖了搖頭:“介個墓哈不得地,怕是下不得。”
他說的是岳土話,我一時沒聽懂,旁邊老霍道:“老甘說這個墓不得了,不能下。”
我哦了一聲,陸云韶皺眉道:“到了現在,就算是要破壞墓結構,也必須得開掘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過一段時間雨季來了,就得等秋天再開掘了,我們的經費不足以撐到那時候。甘先生,黃先生,我知道你們怕有危險,但是現在我們已經請了人來應對,這位馬一鳴和這位楊先生都是你們一行的,應該可以應付,你們只要負責打開口就行了。”
我聽著的話倒是有些心虛,怎麼比我對我自己還有信心,里面的東西我可真沒把握能應付,要不是現在有楚思離老霍他們撐著,我就算不要面子也不敢下去了。
先不管陸云韶對我們的迷之信心從哪里來的,反手事是敲定了,今天晚上就開始打通口,當然晚上挖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天氣下午開挖外面那群學生非得一排排的中暑不可。
等商量完已經是中午了,陸云韶這次倒是親自帶我們去麻塘鎮上的飯店請我們吃了午飯,下午就在營地里待了一下午做準備,等太落山的時候草草解決晚飯,挖掘就開始了。
那兩個老掘墓人帶頭,領著一群學生往下挖,只有他們這種經驗富的掘墓人,才知道怎麼挖才能準確的打到墓門。
因為封土之前就已經挖開了一層,現在挖起來要輕松很多,等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墓的石門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這墓門也是用和墓室同樣的材料制的,看起來十分厚重,上面還刻著浮雕。
浮雕上是一個穿著朝服的大臣模樣的人,站在水邊,而遠的水面上,有半截棺材模樣的東西了出來。
陸云韶看到浮雕,出了欣喜的神:“就是這個,明朝湖廣布政司左布政使章悅之墓。”
而同一時刻,看清浮雕的那兩個掘墓人,同時出了驚恐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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