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略有些為難,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補充了一句,“秦小姐倒是沒什麼關系,但那個孩子,好像不太好……”
剛才,趙叔開門的時候,看見那孩子臉蒼白地站在秦桑邊,顯然是有點病態了,也不知道秦桑那個人為什麼還要著孩子去敲門,簡直不像是個親媽。
孩子是無辜的,趙叔已經有點惻之心了,想著,如果真是靳家的骨,那病壞了算誰的呢?
靳丞凜了凜神,他的目忽然落在桌面的那份親子鑒定上,神思一定,說,“把孩子帶進來。”
意思是,秦桑得關在外邊。
……
趙叔心領神會地只把孩子帶進了家門,送到了書房里,只留下了秦桑一個人站在外頭面門思過。
靳丞掃了一眼秦驍,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個兩歲的孩子,眉又細又淡,眼睛還有點雙,甚至都是偏厚的,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他優良基因能夠生出來的兒子。
打量過后,他輕咳了兩聲,說,“秦桑是你媽?”
秦驍怯生生地站在墻角,只敢用小眼神瞟靳丞,也不敢離他太近,張,聲音小小的,“是的,爸爸。”
“爸爸”這兩個字喊得靳丞是青筋一冒,他瞪了秦驍一眼,說,“指使你來喊我爸爸的?”
這也太難為一個二歲半的孩子了,秦驍被靳丞兇悍的氣勢嚇得有點想哭了。
“什麼指使?媽媽說,你就是我爸爸啊。”
靳丞沒有毫猶豫地說,語氣冷厲,眼眸里迸出來的嫌惡如同一把刀子一樣,直直朝秦驍過去,“我不是。”
“嗚嗚……”秦驍終于是忍不住,哭了。
靳丞聽見哭聲就更頭疼了,神里顯然多了些不耐煩,他沉默了一會,起道,“這幾天就待在這里,哪也不許去。”
秦驍一邊啜泣,一邊問,“那媽媽呢?”
“不配進這個家門,”靳丞停頓了一下,繼而冷漠道,“包括你,在我還沒有理好你份之前,我可以勉強收留你,但理好之后,你一樣得跟著滾蛋。”
說完,秦驍瞬間就哇哇大哭起來。
小小年紀,要承這些也是不容易,他甚至都不明白什麼做收留,什麼做滾蛋,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好兇,為什麼媽媽要讓他“爸爸”?他都不是很明白……
哭聲鬧心,靳丞厭煩地讓趙叔把他帶下去了,順便吩咐去把慕巖過來,給秦驍看看有沒有什麼病,至不能在他的地盤病倒了,這個孩子對他來說還有點用。
……
秦驍進門已經半個小時了,而秦桑就真的在門口吹了半小時的風,實在扛不住了,開始用力敲門,瘋狂按門鈴。
霍然間,門開了,里頭站著氣沉沉的靳丞。
秦桑焦灼地想要進來抓他的胳膊,卻被他一記冷眼給盯在了門外。
無奈,只好抹了一把眼淚說,“能不能把我孩子還回來?他已經進去很久了,你是不是……把他怎麼樣了?”
靳丞冷靜地凝視著,觀察臉上那些細微的緒,然而,卻稍稍有些失。
秦桑的表現還真實,確實像是秦驍的母親,但是,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半晌,他幽幽說了一句諱莫如深的話,“我倒是忘記了,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秦桑怔然,下意識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哭泣,“什麼意思?”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自己坦白吧。”
秦桑頓了一下,眼里晃過一不自然的緒,“是你的啊。”
靳丞卻是冷笑一聲,“如果真是我的,以你的格,要麼會埋在心里一輩子,要麼會在回國的第一時間把他帶到我面前,又何必特意等到我為蘇蘇舉辦婚禮的那一天?”
這個孩子出現的時機太過于巧合,靳丞的心思又過于敏銳,盡管那份親子鑒定擺在他面前,他都還是在懷疑秦桑的機。
秦桑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固執地不認那孩子,難道,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眼眸里的緒越來越復雜,了有些干涸的瓣,略有些沒底氣地說道,“親子鑒定不是顯示得很清楚了嗎?醫院總不可能會弄錯吧,而且,我也不至于用這種事來騙你吧。”
“是麼,爺爺年紀大了,糊涂是難免的,但我沒那麼好糊弄。秦桑,用這種把戲騙不了我。”靳丞對著那張親子鑒定已經研究一個星期了。
他發現做親子鑒定的醫院有點眼,是上回蕭晴做闌尾炎手的那家私人醫院。
像私人醫院是最容易做手腳的地方,不管怎麼樣,他必須要好好去調查一下才行,只有自己找醫生做鑒定,結果才是最可信的。
秦桑咬了咬牙,堅持道,“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承認,那就還給我吧,請不要這麼辱我。”
得把孩子要回去,不然,事可能會朝著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然而,的小算盤打的并不算好,這個要求很快就被靳丞給拒絕了。
“還給你?孩子不是你想送進來就送進來,想帶走就帶走的,在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別想見到他。”
說完,靳丞就毫不客氣地轉進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桑有些慌了,使勁敲門,“靳丞,你把孩子還給我!你留他在這里想要干什麼?”
然而,卻沒有回音。
————
轉眼,九月。
仁川醫院門口,停了輛豪華轎車。
林昭婉和孟子渝先后腳下來,今天是孟子渝產檢的日子,林昭婉對此非常看重,所以就親自陪著來了,得看看這孩子健不健康。
“你是靳家的功臣,該有的補償,我們靳家是不會虧待你的,這孩子最好是健健康康的生下來,老爺子那邊肯定也會看著的。”
兩人坐在休息室里等候醫生,林昭婉瞥了眼孟子渝微微隆起的肚子,對的態度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