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匪完全沒想到,他這一看,就再也沒止住心痛。
——2002年,1月12日,大雪。
他離開了重村,愿他一切平安。
——2002年,2月12,小雪。
今天是春節,他走了一個月了。
——2003年,4月20,晴。
村子里漸漸沒了他來找我的影了,連記憶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
…
那幾年程罪的日記,總是寥寥數語,卻從頭至尾都是關于他的。
再后來的容,時間總是帶著越,好像越來越的寫日記了。
——2005年,7月9日,晴。
我來了他的城市,原以為見面的機會會變多,但是并沒有。
——2006年,8月18日,。
我嫁給他了。
——2007年,1月16日,晴。
他沒有回家。
——2008年,2月3日,小雪。
他還是沒有回家。
——2009年,2月8日,大雪。
他終于回家了。
——2010年,12月20日,。
在這里住的越久,我越是想回重村。我想回到他沒有離開的那天留住他。
我想離婚了。
……
從想離婚那天至今,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再也沒在這本筆記本上留下半個字。
合上筆記本的周匪滿腦子都是那幾年日日夜夜等著自己回家的影。
是否穿著熨帖得的旗袍坐在窗前,著外面漆黑的夜路?
又是否也曾想給自己打個電話?
實際上,無數個沒有回到那棟房子里的周匪,都在酒窖里,著那棟房子。
可心痛之余,周匪隨手的那麼一翻,卻在倒數第一頁看到了一行字跡。
剎那間,他的心涌起一片冰冷寒涼。
只見上面寫著:
——2016年,冬,晴。
又是一三冬四夏。
周匪的手在漸漸發抖,筆記本是程罪自己帶來的,那麼……
那麼是不是說明,已經看過了里面的容?!
這也是自己寫的?!
“大哥?”
周暮剛進來,就見周匪焦急的跑了出去,他急切慌的樣子把周暮嚇到了。
男人大步回到程罪的臥室,冷不防推開門,可房間里的人安安靜靜的睡著,與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周匪的心跳都了。
到底記不記得他們婚后的事?
如果不記得,那筆記本寫出現的日期,怎麼解釋?
好像一切都了。
誰都猜不到程罪在想什麼,又在做什麼。
而那句‘三冬四夏’印證了七年的時。
十二歲來到重村,十九歲那年離開。
而從二十二歲嫁給自己,至今為止,也正好是七年。
今年的程罪已經二十九周歲了。
“這麼晚了不睡覺干嘛呢?”程罪的聲音忽然響起。
周匪猛地了一下手中的筆記本。
他嚨滾,眼底的慌與疼無藏。
程罪挪打開了臺燈,隨后拍了拍邊的位置。
男人關上門走過來坐下,他著筆記本沒有說話。
倒是程罪,笑了起來,說出了一句讓周匪心巨震的話:“我看過我的份證,我不是十八歲了,對吧?”
周匪深深地注視著,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看出來他的張,程罪依舊溫的為他掉腦門上的薄汗。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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