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電顯示的陸文覺的電話,陸宥言沒敢耽擱,趕忙接通了電話。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陸文覺已經在辦出院手續了,其余人在忙著,而紀南喬攙扶著他站在窗口,爺孫倆不知道正在聊些什麼。
其實之前每次看到陸文覺和紀南喬在一起的畫面時,陸宥言總覺得特別好。
強慣了的陸文覺也只有在紀南喬面前才會卸下厚厚的盔甲,如同尋常祖父一般,滿眼寵地看著紀南喬。
可是偏偏紀南喬卻要利用爺爺對的這一份寵,肆意妄為。
眼中的溫頃刻間消散,陸宥言站在原地,稍稍緩了一下緒才迎了上去,“爺爺,您找我?”
“來啦。”陸文覺聽著陸宥言的話,笑著轉看向了他,“婚禮的時間和細節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今天正好都有空,你陪著南喬去把婚紗禮服選一下吧。”
陸文覺自知自己的隨時可能出狀況,所以婚期定得比較急,很多東西他都等不及慢慢準備了。
不想委屈了南喬,所以今天剛一出院,陸文覺就催了陸宥言去陪著去挑選這些。
知道孩子對婚紗禮服的執念,陸文覺很想盡最大可能地去滿足他的寶貝孫,所以這些,他還是希可以讓親自去挑選。
陸宥言不由得抬眼看向了紀南喬。
對上他的目,紀南喬生地出了一笑意。
知道,在陸宥言的眼中,現在的就是為了保住陸太太的份不擇手段,所以爺爺才剛剛出院就要鬧著去訂婚紗了。
從陸宥言的眼神之中,幾乎可以讀懂這些所有的緒,只是早就已經沒辦法去解釋了。
誤會一層層疊加,現在的自己在陸宥言的眼中早就斑駁不堪,難以復原了。
也累了,明知是無謂的掙扎,便也疲于去解釋了。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心強大起來,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
但是不管陸宥言怎麼對,怎麼傷,為了爺爺,都甘愿忍。
在經歷了差點失去爺爺的那種痛苦崩潰之后,現在對于紀南喬來說,再沒有比爺爺好好地陪在自己邊更重要的。
-
辦好了出院手續之后,陸文覺就陪著他們小兩口親自去了婚紗店。
因為時間急,量定制估計來不及了,陸文覺只能帶紀南喬來了帝京市區店面最大婚紗最全的一家婚紗店。
剛走進店,店員就熱地迎了上來。
在大概知道了他們的需求之后就對著紀南喬熱地介紹了起來。
陸文覺全程陪著紀南喬,在看到紀南喬盯著一款婚紗看了好幾眼之后,就立刻讓過去試了。
拗不過他,紀南喬便跟著導購走進了試間。
一邊換著婚紗,思緒卻被扯回到了十二歲生日的時候,陸兆誠給買了一個穿婚紗的娃娃,格外寶貝,就連陸恬恬來搶都沒肯給。
可是當天晚上,賓客散盡的時候,卻發現的那個娃娃上的婚紗被剪爛了,剪得破碎不堪。
當時的紀南喬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心的玩被弄壞了,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得格外凄慘,最后卻只有陸宥言發現了的異常。
“紀南喬,不哭了好嗎?就是一個娃娃而已,我明天就讓人去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娃娃上的這件婚紗,等你以后結婚的時候,我送你一套一模一樣的婚紗,好嗎?”
眼前這一套婚紗雖然很普通,但是跟當時那個娃娃上的真的很像。
只是這些如數家珍的回憶,他早就不記得了吧?
“真好看,其實紀小姐,你長得這麼好看,材又這麼好,可以試試我們那件鎮店之寶的魚尾,那件更顯氣質,這件確實有些普通了。”
導購看著紀南喬,熱推銷道。
看著陸文覺他們的樣子就知道紀南喬不會缺錢,而上這件婚紗真的算是店里最普通的那個系列了,心里幾乎可以斷定,紀南喬要是試了其他婚紗,就一點都不會考慮這一套了。
“不用了,就這套吧。”
“那要不您出去給您先生和爺爺看一眼再做決定?”導購有些不甘心,再次出聲道。
紀南喬這才點了點頭,確實該出去給爺爺看一眼。
可是走出試間之后才發現爺爺并沒有在外面,而陸宥言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到紀南喬出來,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爺爺呢?”看著他的反應,紀南喬緒免不了有些低落,但是還是好脾氣地出聲問道。
陸宥言聽這麼問了,這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陸宥言其實是有些驚艷的。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件婚紗,但是在婚紗的襯托之下,紀南喬卻依舊得如同話故事里面的公主一般。
“爺爺先回去了,我公司也還有事,婚紗禮服你自己挑。”
陸宥言說著,取了一張黑卡放到了紀南喬的面前,然后轉就準備往外走。
結果一抬頭卻看到了于芷彤。
于芷彤此刻就站在店里,眼中含著眼淚看著紀南喬,帶著哭腔啞聲道,“真好看,南喬,你穿婚紗,真的很好看。”
說完抬眸看了陸宥言一眼,眼中滿是傷的緒,“抱歉,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們,打攪你們了。”
說著轉就向外走去。
其實從剛剛跟陸宥言分開之后,就越想越不甘心,打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宥言急急地出了咖啡店。
這麼跟了一路,看著他們是來買婚紗的,于芷彤幾次差點忍不住沖出來。
可是在看到陸文覺乏力先行離開的那一刻,就再也忍不住了,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芷彤……”陸宥言輕喊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紀南喬,最后還是追著于芷彤走了出去。
紀南喬心口刺了刺,努力坦然地收回目,回頭卻對上了導購滿是探究的眼神。
“就這套吧。”
聽著紀南喬再次開口,導購這才趕忙收回了自己一臉看戲的目,出聲應著,卻在紀南喬進去看其他禮服的時候跟旁的另一個導購議論開了。
“自己未婚夫都追著別的人出去了,還有心自己留下來挑禮服,這心也真是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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