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宥言聽著紀南喬說的話,眼中斂著幾分戾氣。
就在紀南喬以為他會像上一次那樣不管不顧地先帶著于芷彤去醫院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
“于白,先帶芷彤去一趟醫院。”
“是。”
于白趕忙應聲上前一把扶過了于芷彤。
于芷彤卻是滿心的不甘,目看向了陸宥言,“宥言……”
可是對上陸宥言的目,于芷彤卻也沒敢多說什麼,只能任由于白扶著自己走了出去。
于芷彤被于白扶著離開之后,翻譯部的眾人自然也不敢再留在辦公室了,一個個都匆匆散開了。
“程詩詩,你也出去。”
隨著陸宥言的聲音傳來,程詩詩狠狠咬了咬,擔心地看了一眼紀南喬,看著紀南喬說著‘沒事’,只能恨恨地跟著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整個辦公室瞬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紀南喬站在原地,看著陸宥言,心中莫名升起了那麼一的希來。
看著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帶著于芷彤離開,看著他此刻一副要跟自己談談的模樣,紀南喬總覺得他心里應該是相信自己的。
十歲進陸家,他們認識十五年了,從小一起長大,他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的。
可是陸宥言接下來的話,卻再次將心底那一點點可憐的期盼擊得碎。
“紀南喬,名利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重要到你不惜要以損害陸家的利益為代價來換取你自己的名利,來讓我知道這個翻譯部離了你就轉不了,是嗎?”
“那份資料發過去,晉恩的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
“你針對芷彤的那些小手段,那些小打小鬧,我都忍了,畢竟這兩年確實耽誤了你,這是我和芷彤欠你的,可是紀南喬,你這一次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嗎?”
過分嗎?
是過分的。
心如死灰,紀南喬面上反而從容了。
“陸總說得對,我是太過分了。”
“我出生小門小戶,不像陸總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所以名利對于我這種人來說確實很重要。”
“我沒什麼好說的,等下我會自己去辦理離職手續的。”
紀南喬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忍住了所有的酸,笑著看著陸宥言,“陸總說得對,這世界從來不會因為缺了誰就轉不的。”
陸宥言聽著紀南喬說的這番話,心里莫名堵得厲害。
原本強的怒氣也被這番話給激了起來。
“紀南喬,你這麼做的時候,想過爺爺嗎?”
“這十五年,爺爺把你當親孫一樣,可是原來你自始至終都沒把陸家當自己的家,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沒有把陸家當自己的家?
用陸家的利益來換自己的名利?
原來紀南喬在他陸宥言的心中竟這麼不堪?
沒有再多解釋一句,紀南喬拉開了辦公室的門,直接走了出去。
陸宥言看著那副決然的模樣,心中抑得厲害,手點開了那封發錯的郵件。
正盯著那封郵件發愣,辦公室的門卻被人一把推開了。
看著程詩詩怒氣沖沖走進來的模樣,陸宥言本就不好的緒更是被惹得越發低沉,“誰讓你進來的?”
“陸宥言,你跟南喬是一起長大的,是什麼人你真的不知道嗎?”
“對你們陸家就差掏心挖肺了!”
“你知道多在意陸爺爺,多在意你嗎?你現在倒好,就因為那只狐貍演了一場戲,你就把給開了?早知道這樣你們倒是別耽誤啊,畢業的時候多單位爭著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頂著這樣的名聲出去,還有哪家單位敢用?”
“陸宥言,你是要死嗎!”
“程詩詩!”陸宥言到底還是被程詩詩這番激的言辭給激怒了,“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我注意個屁!陸宥言,我也不干了!”
程詩詩說著,一把摘下了工牌,直接摔在了地上,轉就向外走去。
看著程詩詩走出辦公室,陸宥言周戾氣翻涌,腦海之中卻因為程詩詩說的那番話而有些。
目沉沉地落在那封郵件上,掃到郵件的發送時間,陸宥言雙眼微微閉了閉,起走出了于芷彤的辦公室。
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翻譯部大辦公室的監控就轉到了他這里。
點開了監控視頻,陸宥言目沉沉地落在了主管辦公室的門口,看著紀南喬第一次出來的時間,再看著紀南喬第二次進去的時間,中間只差了二十幾分鐘。
可是偏偏那封郵件的發送時間就在這二十多分鐘。
也就是說,這封郵件發送的時候,紀南喬本不在主管辦公室。
意識到這一點,陸宥言的眼神越發冷沉。
想著紀南喬剛剛那番自我貶低的話,陸宥言心口堵得慌。
-
一個人坐在客廳悶悶地喝著酒,陸宥言的目再次落在了手表上。
已經凌晨一點了,可是紀南喬卻還沒有回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想著自己昨天跟說的不會再去干涉私生活這樣的話,再想著今天白天說的那番話,陸宥言心中沉悶得厲害。
一想到現在可能真的跟顧子黔在一起了,陸宥言心中就慌得不行。
不回家住,不去公司上班,陸宥言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了。
那種恐懼突然在心底蔓延開來,讓他慌張不安。
一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陸宥言過手機想給紀南喬打個電話,可是當看到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卻又覺得自己荒唐的可笑,抬手把手機扔了出去,再次抓過桌上的酒杯悶悶地喝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陸宥言是被照進來的日驚醒的。
宿醉引起的頭疼惹得他有幾分心煩。
撐著子站起來,看著門口那雙沒過的拖鞋,陸宥言冷笑了一聲,突然手一把將桌上的酒瓶酒杯全部撣到了地上。
心中煩不堪,被掩在玻璃碎片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陸宥言手撿起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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