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冬季的一天。
四合院,后院的東屋。
一個年輕人頭痛裂地從地上爬起來,詫異不已。
“我,我不是被撞了嗎?”
吳奎是21世紀的人,出門給牛買除蟲藥,被一個陌生老太婆推搡著,讓車給撞飛了。
明明大路那麼寬,老太婆非說吳奎擋了的路,蠻不講理至極。
在吸收了腦海中原本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之后,吳奎終于明白現在自己何。
上世紀60年代中旬,禽滿四合院的大院。
吳奎是看過禽滿四合院這劇的,知道整個四合院,表面看上去人人和平相,實際上時時刻刻都是暗洶涌。
每家每戶,時時刻刻都在籌謀著如何從別人上獲利。
哪怕是從來秉持一碗水端平的一大爺,也有想要綁著傻柱給他養老的自私念頭。
說到底,這年月,生活不易,為了活下去,不丟人。
但是總算計著別人,啃食別人的活著,讓別人在泥潭中掙扎,可太令人不齒了!
像是自私又理直氣壯的人,吳奎瞬間能從他現在的四合院中,揪出來一窩一模一樣的。
比如,住中院的賈家,賈老婆子。
把媳婦當斂財工,把孩子當遮布,生生把一家老小培養活的白眼狼。
而被榨的媳婦秦淮茹,也完全樂在其中,以吸傻柱的為生活唯一的奔頭。
至于家的三個孩子,更是死死地咬住了傻柱,堅決不松口。
吳奎只是想到這一家人鳩占鵲巢的勁兒頭,就撇著避之不及。
幸而,他是生活在后院,聾老太太的照拂,還有一大爺家看顧,才不被牽連進院里那些腥臊事兒。
說起來,吳奎這個份的原主也是不幸。
原主也吳奎,再過一個月才滿20歲。
前幾年,他的父母就雙雙得病走了,只留下這麼一間房子。
多虧聾老太太把他當親孫子對待,一大爺可憐他無所依,帶著他到軋鋼廠做起鉗工,吳奎才沒凍挨。
現在吳奎學轉正,每個月能拿15.5元的工資,也離不開自己的踏實肯干。
不過,原主有個很大的缺憾。
他是個實打實的鋸葫蘆,平時不說話,別說主親近住隔壁的聾老太太,就是跟一大爺家,走的也不多。
甚至吳奎都擔心,原主什麼時候已經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吱聲。
換句話說,哪怕吳奎現在里已經換人了,院里也不會有人發現。
吳奎想,不管怎樣,他會把原主欠的人,先一點一點給還了。
不圖其他,但求一個清凈。
盡管這年月家家戶戶條件艱苦,但吳奎可不怕苦。
他滿心想著踏踏實實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至于院里那些個麻煩,吳奎想著能避就避,躲不開也決計不會犯傻犯蠢。
若是真有人犯到吳奎頭上,他就要把上一世馴服瘋牛犯犟的經驗,付諸實踐。
那必須是狠狠地鞭子,讓它們吃盡苦頭,才知道怯!才知道誰不能惹!
吳奎整理好思緒,開始融當下的生活。
屋里品擺放很整齊,找什麼都很方便。
吳奎倒騰了兩下爐子,燒好了水,簡單做了點面疙瘩湯。
他本就喜歡在農村老家呆著,對這些家伙事很了解。
周圍環繞著木桌木椅,墻上著鮮亮的畫像,瓷盆里盛著冒熱氣的疙瘩湯,都簡樸得很有時代。
喝過熱湯,吳奎按照記憶,從床底下翻出存放積蓄的盒子,數了數,一共288元。m.166xs.cc
按照這時候工人的工資是每月二三十元來對照,吳奎能攢下這近三百元,實屬不易。
而且,吳奎還攢了各種各樣的票。這才是這個年代的通貨,全國通用的“滿天飛”,省通用的“吃遍省”。
30張工業票、2斤蛋票,碼得整整齊齊。
至于像是糧票、油票已經兌實,擺在屋里各個角落,在日常生活中用得所剩無幾。
吳奎能理解原主攢下這些錢票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早日娶到媳婦,家立業。
這個年代,攢夠兩斤糖,就可以上姑娘家里提親了。
這麼一想,吳奎還真有三分自信。
他這家當,加上模樣齊整,一米八八的個子,工作穩定,只要往后見人勤打招呼,找媳婦應該不是難事兒。
再說,只要勤懇做人,踏實生活,何愁沒有媳婦!
吳奎心中拿好主意,從窗戶看了眼外頭,天已晚,院里到靜悄悄的。
他在陌生的環境中沉沉睡著。
吳奎覺自己的好像在虛空中漂浮了一段時間,然后在一片沃的土地落下。
他環顧四周,沃的土地,一直延綿至視野的盡頭。
這不就是吳奎一直以來做夢都想擁抱的田野嗎?
他特別想給自家牛群這樣一片寬闊的樂土,自己就做個逍遙的牧牛人,日出而作,日而息。
這時,吳奎注意到不遠,有一面清澈見底的湖。
好嘛!還有水!
吳奎樂得都要合不攏,跑到湖邊,掬起一捧,就咕咚咕咚地飲下。
湖水口,吳奎就覺到渾的疲乏瞬間煙消云散。
這水簡直比靈丹妙藥還神了!
按下心中的雀躍,吳奎起幾捧水到臉上,正要起去查看其他的地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
啊,原來是一場夢嗎?
吳奎從被窩中出雙手,只見手上泛,水漬還未干。
他趕抹了把額頭,也是水痕。
這大冬天的,吳奎自認沒那麼虛。
“出汗?還是說,不是夢?”吳奎大為不解,想著剛才的夢境,喃喃自語著,一骨碌坐起。
他閉了閉眼睛,嘗試著再度回想夢中的田野。
“草!我真的進來了!”吳奎驚詫無比地看自己重新回到剛才掬水洗臉的地方,看著四周的一切,覺真實又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