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陣慘然,見那黎坤神猙獰,又哭又笑,一把將賀九爺的尸從門上拽下,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賀九爺頭頂結著塊,雙被一樹枝扎穿了串起來,死狀與之前被掛在樹上的幾人一模一樣!
“老五冷靜點!”廖老大沉聲喝道。
然而賀九爺這一死,卻像是了黎坤的神經,他大喊大發泄著,狀似瘋癲。
門口又傳來咯咯咯咯的聲音。
假秦冉忍不住罵了一句,“什麼東西裝神弄鬼?”
就在這時,我看到門口桃紅的霧氣一滾,突地現出一個灰白的影。
這人一頭漆黑的長發垂在臉上,遮擋了整個面目,腦袋耷拉著,上罩著一塊灰白的破布,不斷發出咯咯之聲,在蒸騰的霧氣中,顯得尤為森可怖。
我一時也看不出這長頭發的人究竟是什麼,又或者不是人。
突然間,從的頭發里鉆出了幾點黑漆漆的東西,順著上的破布爬了出來。
我瞧得心中悚然,這赫然是一只只指甲蓋大小的黑尸甲蟲!
“這……這……怎麼會這樣!”假秦冉突然驚,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
“老二怎麼回事?”廖老大的聲音問。
“這好像是養尸甲蟲的人蛹!可……可怎麼會?”
假秦冉用最快的速度解釋了一遍,我們這才聽明白,原來養尸甲蟲的人蛹,都是被甲蟲當寄生的蟲巢以及食的。
就像二井村東頭那口井,人蛹就是被鎖在里面,給尸甲蟲寄生長。
說白了人蛹就是蟲子的食,按說尸甲蟲長后,人蛹就已經死了,又怎能隨意走,出現在這里?
假秦冉猛地道:“老五快回來!”
話音剛落,賀九爺的尸突然了一,猛地張開,一團黑煙從他口中噴出,堪堪噴在黎坤的臉上。
只不過這哪是什麼黑煙,而是從尸中噴出的尸甲蟲,轉眼就從黎坤的口鼻耳朵鉆了進去。
就跟當初那個黑臉老三一樣,黎坤甚至連一聲慘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七竅流,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急轉念頭,門外那人恐怕就是被鐵鏈鎖在井里的東西,也就是假秦冉口中用來喂養尸甲蟲的人蛹。
只不過這人蛹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跑了出來,而且在山里頭游走,見人就殺,把人的腦袋鑿開之后串串掛在樹上。
客棧那個老板娘說的妖怪,八就是這玩意!
只是有個事我覺得十分蹊蹺,要說廖老大那幫人,那是因為提前在寶兒上做了手腳,所以才一路追著我到這里。
可這人蛹是怎麼來的?
難道是追著廖老大他們來的?
而且看賀九爺的尸,應該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要一路拎了他的尸過來?
這些念頭在我腦海中匆匆閃過,也就在片刻之間。
來不及多想,立即了兩道“蛇鼠相盤符”分別在寶兒和自己上。
這蛇鼠相盤符,是在西北地區流傳比較廣的一種符咒,向來是民間游方士使用的比較多,算不上什麼高深咒法,登不上大雅之堂,不過我覺得它在驅蟲方面效果不錯,所以上經常會備著。
只不過這符在驅趕蛇蟲鼠蟻方面頗為靈驗,可對于這種尸甲蟲能有幾分效用,我也沒有多把握。
但不管怎樣,多一層防護,總比沒有好,有時候生與死,就是差上那麼一點點。
拍符的同時,我把一枚骨笛含進了里。
這骨笛,其實是用牛骨制的一枚小笛,也就半截手指長短,當中用微雕的功夫,鏤刻上符咒,再以獨門法煉制而。
這是我十五歲那年,在三爺爺的指導下親手煉制的,其原理和孟大智的那對黃銅鈴差不多,是一件可以發出咒音的。
以我現在的水平,當然不借用也可以發出很多種咒音,不過在這件骨笛上,我煉制了一種比較特別的咒言,有骨笛輔助的話,會更加得心應手。
剛剛準備就緒,就見黎坤的尸猛地一,張開,一團黑煙從口中直噴而出,群的尸甲蟲飛了起來。
“雕蟲小技!”羅子昂冷哼了一聲,個指訣,手掌一翻,又是一個番天印拍了出去。
一時氣浪鼓,涌過來尸甲蟲被吹飛了出去。
他隨即如法炮制,手指一抖,祭起一道符箓。
那道符箓被他彈出后,立即無風自燃,躥起一道火,眼看著又要重演之前那一幕把蟲燒盡。
然而那符箓上的火苗突然就熄滅了,我立即反應過來,這廟位于絕之地,氣太重,連火都燒不著!ωWW.166xs.cc
那羅子昂吃了一驚,不過應對也是快,眼見符箓無效,立即手印訣,手掌一翻,又是一個番天印拍出,同時左手又抖了一道符。
“師兄我來幫你!”在他后的謝誠急忙趕上前去。
羅子昂冷哼一聲:“用不著……”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我突然看到他臉大變,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接著一道線從他口飚出,噴濺出去老遠。
他師弟謝誠笑著退開幾步。
這一下變起倉促,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一眼看到羅子昂后背著一把匕首,直沒至柄。
“你……你……”羅子昂拼命捂著口,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師弟,已經說不出話來。
“師兄,你有這麼驚訝嗎?”謝誠呵呵笑道,“你倒也真是聰明,差點就被你發現我在二井村的。”
我聽得心頭一凜,突然發現那些飛起的尸甲蟲在空中盤旋,卻是不再靠近。
“是……是你養了人蛹?”假秦冉臉駭然地指著謝誠。
那謝誠裂開笑了起來,出白森森的牙齒,原本憨厚的面容,顯得格外邪惡,“你也是個養蟲的吧,我這人蛹養得怎樣?”
假秦冉臉煞白:“你……你不是龍虎山弟子嗎,怎麼……怎麼……”
謝誠臉上突然出一猙獰:“龍虎山弟子又怎樣?跟其他人比起來,我什麼都不是!呵呵,羅子昂,你們真的以為我這麼好欺負嗎?”
他說著突然雙手一合,“喀拉”一聲扭斷了羅子昂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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