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名護衛面如土,眼見那霧氣蔓延過來,忙退進院中。
劉飛鶴厲聲喝道:“所有人聽我號令,不得擅自行!你們四人加布陣!”
他四名弟子答應一聲,加作。
我見賀九爺臉時紅時白,還在死死盯著那紙人,過去低聲提醒他道:“九爺,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三爺爺曾不厭其煩地告訴我,在各種錯綜復雜的環境中,只有冷靜才是生存的不二法門。
尤其法對決,千變萬化,兇險莫測,稍一不慎,就可能死無葬之地,更是要慎之又慎!
霧氣很快蔓延到了院門,那有著賀淺雪長相的紙人,在霧氣推下,一晃一晃地走進了院子。
眾人大駭,不時發出驚呼聲。
就在這時,劉飛鶴師徒的三伶仃陣終于布好,就像突然起了一陣旋風,一氣流著我們的子,由院中向四周沖去。
原本越越近的霧氣頓時像被無形的手推了開去,給生生出了院子。
三伶仃陣,是一種助生氣的陣法,可以形一定范圍的流,在陣法輻范圍,會暫時驅散各種霾邪祟,如同一道照黑暗。
眼見著可怕的霧氣被退,好些人忍不住歡呼起來。
劉飛鶴命兩名弟子上前,出去搜尋剛才被霧氣吞沒的護衛。
兩名弟子領命,取了墨筆,在左手手掌上筆疾書。
阿彪低聲問我:“這是在干什麼?”
我看了幾眼,就說這是在畫符。
這二人墨筆沾染的不是普通的墨水,而是辟邪的朱砂,從筆構上來看,畫的應該是個開符。
“師父,我們去了!”
兩人將左手平舉,手掌豎起前推,掌心的開符殷紅如,并肩踏出院門。
眾人紛紛驚呼,只見隨著二人邁步上前,眼前濃重的霧氣就像被兩人推開一般,那個恐怖的紙人也搖搖晃晃地往后退去。
兩名弟子大約走出有十來步,周遭的霧氣被開符驅散,借著月足以看清地面,然而卻始終沒有見到剛才消失的兩個護衛。
“回來!”劉飛鶴當機立斷,讓兩名弟子撤回。
二人領命,轉往回走。
就在他們轉的瞬間,人群駭然大,一團白影突然從霧氣中撲了出來,赫然是那恐怖的紙人!
兩名弟子顯然意識到不對,同時豎起畫有開符的左掌,往后拍擊。
然而就在此時,霧氣中響起一聲凄厲的尖,這聲音森恐怖,奪人心魄!
那兩名弟子如遭重擊,子明顯抖了一抖,那紙人一下就摟住了二人腦袋,霧氣同時合上,將二人吞沒,只聽到一陣慘呼聲傳出。
這一下變起倉促,人人驚駭。
劉飛鶴“咄”的怒喝一聲,頓時就如同當空炸了一個雷,好些人措不及防,當時就雙一癱倒在地。
我扶了一把賀九爺,劉飛鶴這一聲“咄”,才是真正的咒音,跟他弟子取巧借鈴發出,難易不可同日而語。
只見霧氣一陣攪,兩個人影猛地撞了出來,滿頭是,正是劉飛鶴兩名弟子!
劉飛鶴帶著另兩名弟子立即上去接應,然而突然一道詭異的白影從那兩名弟子背后升起,一下就把他們拖霧中。
劉飛鶴大怒,合追了上去,轉瞬就消失在霧中。
“劉大師!”賀九爺焦急大。
我拍了一下阿彪,讓他看好賀九爺,然后全神戒備,仔細聆聽四周的風吹草。
往往越是紛的時候,就越是兇險,絕對不可疏忽大意。
“師父,師父!”姓孟的和他師弟,驚惶地沖著外面大,卻是沒有任何回音。
“你們冷靜點!”我出聲打住他們。
那姓孟的暴跳如雷:“我師父和師弟都在外面,生死不知,你我們冷靜?”
“你就不怕把你師父的心了?”我反問一句。
那姓孟的一時有些語塞,狠狠瞪了我一眼,卻也消停了下來。
“小先生,現在該怎麼辦?”賀九爺臉發白地問。
我也沒想到初出茅廬的第一樁風水案,就遇到了如此兇險的場面,心里既有些張,又著一興。
這時有人驚喜道:“回來了,回來了!”
只見霧氣涌,有什麼東西撞了出來,然而下一刻,眾人就駭然失聲。
因為那東西白晃晃的,面目森,并不是劉飛鶴,而是那恐怖的紙人!
姓孟的聲音直哆嗦:“師……師父他們呢?”
我飛快轉著念頭,只聽那紙人突然發出一陣凄厲哭聲,眾人嚇得連連后退。
“咯咯,爸,兒回來了呀!”那紙人猛地發出一串笑聲。
這聲音滴滴,森中帶著嫵。
“是……是二小姐,二小姐的聲音啊!”有個傭驚恐地大起來。
我看了一眼阿彪,阿彪臉鐵青地沖我點點頭,意思就是這的確是賀家二小姐賀淺雪的聲音。
賀家一群傭人嚇得直哆嗦,好些人口中喃喃“有鬼有鬼”。
賀九爺怒發狂,沖上去厲聲大:“黎坤你這個畜生,我知道是你,你再拿淺雪裝神弄鬼,我把你大卸八塊!”
那紙人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聲音飄渺不定:“爸,當初不是你親手把我掐死的嗎?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一時間人人變,就連賀家的傭人都驚疑不定地看向賀九爺。
“姓黎的狗東西!”阿彪怒喝一聲,率領剩下的十名護衛擋在賀九爺前。
紙人幽怨地嘆了口氣:“彪哥,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喜歡我。”
“你……你胡說八道,哪有這種事!”阿彪又急又怒。
我見他一張臉脹得通紅,心想這八還真有其事。
畢竟那位賀家二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聽說格又好,阿彪一個氣方剛的年輕小伙,朝夕相的,難免。
就像我對宋晴晴,不是也有那什麼想法的嘛,理解理解。
紙人幽幽道:“彪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唉,可你對我爸忠心耿耿,就算知道是我爸害了我,也不會給我報仇的。”
賀九爺雙目赤紅:“姓黎的,不必蠱阿彪,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我都要把你挫骨揚灰!”
紙人頓時發出一連串咯咯笑聲:“爸,你找的那個姓劉的狗屁大師,都已經被我皮挖眼,掏出心一口吞了,你拿什麼把我挫骨揚灰?”
姓孟的師兄弟兩人發出“啊”的一聲驚呼,聲音倉惶已極。m.166xs.cc
賀九爺等人也是臉煞白,更有好些傭人嚇得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