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聞安臣還是問了一句,道:“那照您這麼說的話,純翁,咱們確實是很對不住林夫人,林夫人那邊卻又該當如何待呢!”
“林夫人?嗨,好說。”
趙純大咧咧的一擺手,笑道:“問問要什麼,若要銀子,就給銀子。若還想管著武威鏢局,就給在裡頭安排一個虛職讓管著,每月也發給不銀錢,這樣不就結了嗎?”
“照我說啊,這個子,肯定還是想要些銀錢的,畢竟現下沒了丈夫,若是手裡還沒有些銀錢,那下半輩子日子只怕不好過。”
“我估著,若是這麼撐著,用不了半個月,就會自己開口,要求離開武威鏢局。只不過,肯定是要給點兒銀錢的,以老夫看來,只要能讓走人,別在這兒礙事,給他個千八百兩銀,讓滾蛋,也不是不。”
他這話說的很冷酷,簡直是沒有半點兒人味兒,讓聞安臣聽了,心裡都是有點發冷。
說起來,聞安臣把武威鏢局原先那位林總鏢頭給攆走,讓林夫人執掌武威鏢局,而後全力配合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安府分號。在陳楓剛剛離開龍安府的那一段時間裡頭,趙純,陳魯和林夫人,也都是配合的相當好。
而且那一段時間,林夫人也真是幫了他們大忙,這些事兒,別看聞安臣不在龍安府,但他都是知道的。因爲每個月他和龍安府那邊幾乎都有書信來往,而聞安臣也是在書信上看出來的,趙純和林夫人的矛盾在不斷激化。
因爲一開始的時候,趙純在書信之中,總會提到林夫人而且對都是頗爲激,謝不斷幫忙。
但到後來,他在信中幾乎就不會提到林夫人了,哪怕偶爾提到一兩句,也不是什麼好話。
其實從書信中,聞安臣就大致能判斷出來。只不過他沒想到兩人矛盾已經如此激烈,現下看來,趙純已經是完全容不下林夫人了。
那這事兒,可就有點讓人撓頭了。
聞安臣方纔問了那一句,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但趙純既然這麼說了,那他的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就差說一句:“要麼讓滾蛋,要麼讓我滾蛋了。”
聞安臣心裡很是爲難,在商業這一塊兒,在趙記大車行的生意上面,他從來都是不會干涉趙純怎麼做,因爲他知道,趙純的經驗遠比自己富,在這件事上有他自己的心得。自己或許可以在一些大方向上提那麼幾條意見,但是在的經營過程中,擴張的過程中,自己還是老老實實聽趙純的爲妙。他也覺得趙純說的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將武威鏢局完全納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灣府分號的系之中,應該對生意的擴展更有好。
畢竟,垂直管理和中間隔著一層,終究是不一樣的,那些鏢師們如果直接聽命於陳魯的話,那麼整效率會提高很多,也不用再經過林夫人這一層了。
但聞安臣對自己人終
究是很講人味兒的,心裡還是覺得,如果這樣做的話,很對不起林夫人,他還是想盡一些努力的。
於是陳楓便問道:“純翁,龍安府的事兒完了之後,您應該就回秦州了吧?您若是不呆在龍安府,那跟林夫人之間自然也就沒什麼衝突了。”
趙純看著他,沉聲道:“聞大人,誰說我要離開龍安府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就已經頗爲強了,而他在聞安臣面前很有這麼強的時候,之所以此時變得強起來,是因爲他覺得聞安臣在這件事兒上太過於婆婆媽媽,猶豫不決了,著實不像是個大事的樣子。
趙純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
他繼續道:“龍安府這邊,基礎已經夯實,老夫已經準備向都府擴軍了,一路向南。所以這段時間,老夫是必須要在龍安府坐鎮,甚至還要去都府的。這段時間,起碼要持續一年左右,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老夫應該都會在哪兒。”
“啊?”
聞安臣一聽,頓時就沒辦法了。
趙純嘆了口氣,道:“聞大人,我知道您心裡是怎麼想的。您確實是宅心仁厚,但咱們終歸得做生意呀。這段時間,要往南擴張,我確實是離不開那兒。要老夫說,這件事兒好解決的很,給那林夫人千八百兩銀子,讓滾蛋就是了。您何必作難呢?”
聞安臣聽了,沉默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方纔深深嘆了口氣,道:“純翁,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妥善的解決掉。”
趙純以爲聞安臣已經下定決心要置掉林夫人了,心中也很是高興,笑道:“那老夫便等聞大人您的消息。”
聞安臣點了點頭,而後便扯開話題,笑道:“純翁,這次來,聽著你跟林夫人兩個人番抱怨,番說對方不好,卻還不知道咱們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現下在龍安府那邊發展的如何了?你跟我仔細說道說道吧!”
“好。”趙純點點頭。
他沉片刻,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沉聲道:“聞大人,自從你離開龍安府之後,老夫便和陳魯等人,開始在龍安府展開咱們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業務。說到這兒,就要說一句了,在此過程中,林夫人確實是幫了咱們很多忙,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聞安臣微微點頭,不聲,臉上也沒有流出來什麼表。
他發現,趙純說話確實是非常有意思,自有他的一套手段。比如說他在方纔說這一句的時候,就很巧妙的用了一個咱們,他口中的咱們,指的當然是包括聞安臣和他,也包括整個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而林夫人,則是被他給孤立了出去,這就會給人在潛意識中造一種覺,那就是:林夫人並非是自己人,而是一個外人。
趙純繼續說道:“沒有了武威鏢局競爭,吳家那一單大生意自然就落到了咱們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頭
上。您走了之後,我便開始組織人手,準備將這單大生意做得漂漂亮亮的,讓整個龍安府上下全都清楚知道此事。”
“籌備了大約十天左右,老夫調了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在龍安府分號中,所有最幹的人手,又從武威鏢局調了五十名最幹能打的標識,便組一支隊伍,押送著這些藥材上路了。
也是老天爺保佑,一路之上,並未曾發生什麼意外,一個月之後,隊伍將藥材送達目的地,而後又回到龍安府。”
“咱們這單生意做得很漂亮,那些藥材不但沒有被強人盜賊什麼的給劫走,並沒有上這些人,而且之前運輸藥材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一些況,比如說、損壞、蟲蛀、淋雨等等,這一些東西,也都在咱們悉心防護之下,並未出現意外。”
“吳家跟隊的人在到達目的地之後,仔細驗收,都是大呼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對咱們呀,那是佩服之極。”
說到這兒,趙純角出一抹微笑,神態很是得意,顯然,這件事與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
聞安臣笑道:“然後呢?這個消息傳回到龍安府之後,是不是整個龍安府上下,都知道咱們的名聲了?”
“沒錯兒。”
趙純哈哈一笑,道:“跟著咱們去了目的地的吳家的那幾個人,回來之後稟報了家主。這吳家家主,說起來也是個妙人兒,他大概知道一些咱們貨運分行跟知府大人的關係,也許是爲了跟咱們套近乎,也許真的是爲了激,竟然親自登門道謝,還給咱們送了一塊匾牌。”
“嚯,這一下,咱們的名聲可就一下打響了,那真是了不得呀!您是沒見那幾日的盛況,吳家家主來給咱們送了匾牌之後,那幾日咱們貨運分行,接了起碼二十單生意,馬車都有點不夠用了。”
聞安臣輕輕鼓了鼓掌,笑道:“幹得漂亮。”
他接著道:“從那一日開始,咱們在龍安府的名聲,就算是打出去了,在那之後,大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老夫沒有再繼續擴張,而是穩步鞏固咱們的地盤,先把現下這個果給維護住。”
聞安臣點點頭,笑道:“也該當如此。”
“維護這果用了大約有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就是在這段時間之,老夫和林夫人的關係開始急劇惡化。”
“林夫人的意思是,武威鏢局還是那個武威鏢局,只是在咱們接了活兒,如果這單比較遠,路上比較危險,經過的山多林比較多的時候,可以派人保護著。但老夫的意思就是,直接把所有鏢師都調撥過來,就在咱們名下做事,在咱們行中幹活兒,咱們養著他們吃飯拿銀子。需要他們出去做事的時候,直接一聲吩咐,從裡頭選幾個人就了,如此多方便?”
聞安臣笑了笑,道:“,純翁,你倆之間的恩怨,我已經瞭解了,咱就先不說這個了,先說別的好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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