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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大明》 三七七 張記綢緞鋪的絕活

他早就已經跟黎澄說好了,這一次,張明玉這件事,乃是殺儆猴,是一定要將他拿下來,一定要功的。

如此,才能起到震懾秦州其他人的作用。

所以,他和黎澄兩人,會盡全部的努力,保證順順當當毫無阻攔地把張明玉給功彈劾掉。

其實,在張明玉讓聞安臣在自家田莊外頭站了四個時辰的時候,這個結果就已經註定了,張明玉必須完蛋,張明宇肯定會完蛋,張明玉也只能完蛋!

其中關鍵因素不在於黎澄而在於聞安臣,黎澄進士出,在朝中有自己的人脈關係,肯定也會盡力保證自己的奏章順順當當的送到閣之中。

而聞安臣更是有一件大殺,因爲他認識張居正,並且跟張居正家的六公子關係極好,到現在還是經常書信來往。

其實,聞安臣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張明玉的勢力恨得很大,竟然真的可以將奏章給從中間阻攔下來,那他便寫信給張靜修,告訴他,在鞏昌府有這麼一個員,敢公然違背張居正清丈土地的政策,張靜修素來對他的父親極爲尊敬崇拜,更是對張居正的這些策略無條件的擁護和盲信,看了這封信之後肯定會然大怒。

這樣,就可以通過他的將張明玉的所作所爲傳到張居正耳中。

張居正聽說之後會是是怎麼個反應,聞安臣大致都能猜出來,反正張明玉肯定完蛋了,而且,幫著張明玉上下其手,在這件事裡覆雨翻雲的那些人,肯定也要完蛋。

只不過,他這個大殺,就像黎澄利用清丈土地一事彈劾員一樣,是輕易不能用的。用的多了,也會惹人厭煩。

而且聞安臣最怕的就是,自己這樣做,可能會引起張居正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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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幾次三番地這麼做,寫信給張靜修,然後通過張靜修影響張居正對某件事的看法,那麼幾次下來,張居正只怕會認爲,自己這是在通過張靜修,來對他的政治觀念進行影響。

如果真被首輔大人那樣認爲了,那麼聞安臣起碼在將來的幾年之都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不過,雖然不能經常用,但用上個一次兩次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是用在清丈土地這種事上,這是在表達對張居正的支持。

張明玉憤然離開,陳家家主憂心忡忡。

畢竟在他看來,聞安臣雖然是現管,但終歸也只是一個秦州典史而已,在品級上甚至還不流。而張明玉則是堂堂鞏昌府推,論起品級,論起權勢來,都要比聞安臣高了不知道多,他若是要報復聞安臣,只怕手段有的是。

聞安臣瞧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老陳,你不用多想,放心就是。我既然敢這麼做,那麼就這麼做的理由,我既然做了,那就不怕他報復。來來來,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咱們好好喝酒,好生吃,你接著讓人跳舞,今兒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陳家家主聞言,也是拋開心中煩惱,不再去多想那些七八糟的。

他笑道:“敢問聞大人,這次清丈土地完畢之後,我以後每年要的皇糧國稅多了不知道多,我爲

何慶祝啊?”

聞安臣哈哈笑道:“你這個人啊,要看得遠一些,看得長久一些。沒錯兒,以後你的皇糧國稅是的多了,但是以後你也心安理得,也不怕哪一日突然被差尋上門來了對不對!”

陳家家主心中暗道:“過去我也從來沒有怕過,我也沒有擔心過哪一日會被差尋上門來,都瞞土地,又不是單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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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話在心中轉轉就行,上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他趕附和的笑了笑,道:“聞大人您說得對。”

接下來繼續觥籌錯,飲酒吃菜,氣氛很是熱烈。

之後半個多月的時間,聞安臣等人一直留在張家堡鎮,負責清丈土地,有了張明玉這隻被用來儆猴的的例子在前面,張家堡鎮上面這些士紳大戶都配合得

而那一日張明玉拂袖而去之後,聞安臣也一直沒有得到什麼關於他的消息,只不過過了十天他忽然又來求見聞安臣,

這一次不是派人請聞安臣去他府上見面了,而是直接自己過來求見。

他這麼一做,聞安臣心裡就有數兒了。

不用說,這十天來,張明玉肯定是用一切關係來阻止黎澄彈劾他這件事,但是應該是沒有什麼進展,所以過了十天,當他發現許多過去他認爲非常強力的人都對此事無能爲力的時候,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又來求聞安臣了。

只不過,這一次聞安臣無論如何是不會見他了,讓他在門外等了足足一個下午也沒有見面。

聞安臣這麼做,裡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這事兒咱們沒得談,我就是跟你撕破臉了!我就是要弄死你!等著吧,這事兒咱們就不談了,手底下見真章。”

這已經是把路給堵死了,張明玉也算是看懂了他的潛臺詞,悻悻而去。

接下來一兩個月的時間裡,風平浪靜,也沒有再到什麼其他事

轉眼間已是到了盛夏,而秦州城清丈土地的事,也已經到了尾聲。

整個秦州,九以上的鎮子,清丈土地的事都已經完畢,現下只剩下兩個鎮子的土地還正在清丈之中,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功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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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安臣此時已經不用親自去跟著盯著了,他手下調的那些人,經過了這些日子的鍛鍊,一個個經驗非常富,應付一些突發況也是遊刃有餘,聞安臣便也將權力給放了下去,自己在秦州城中悠哉悠哉的呆著。

手底下那些人分兩撥,在兩個鎮子上同時清查。

在清丈土地的後期,他就是這麼做的。

這樣做的好顯而易見,速度提升了很多。

夏日炎炎,熱浪滾滾,街邊的大樹上,葉子都捲曲起來,似乎也被這高溫給烤得不了了。在這個安靜的午後,一陣陣蟬鳴將安寧給打破。

那些知了們,不知疲倦地嘶著,發出一陣陣尖銳的聲。

這種聲音,若是一開始的時候不注意聽,基本會完全忽略掉。但若是聽到蟬鳴並且一直去聽的話,那真是會吵得人什麼都幹不

大街之上見行人,這會兒正是午

後,相當於後世一點兩點左右的樣子,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此時明朝萬曆年間,冬天比後世要冷,夏天不如後世那麼熱,畢竟沒有後世的溫室效應。但這溫度也是夠可以的,太炙熱似乎要烤乾大地。

而且,今年自從夏以來,一場雨都沒有下過,空氣中乾燥無比,似乎吸一口氣,都會覺得鼻腔裡頭肺之間一陣火燒火燎的,讓人很是難

大街之上人,這會兒出來買東西逛街的人就更,其他的店面都是一副人前冷落鞍馬稀的樣子,諾大的店面中也見不到幾個顧客。

但是,有一家店面卻是例外,那就是秦州城中剛開了半年多的張記綢緞莊。

這會兒雖然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張記綢緞莊裡的顧客卻很是不,打眼去,起碼四五十人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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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比不上人最多時候的那種肩接踵,人挨人人人的盛況,但也要遠遠超過其他的那些店面了。

爲什麼呢?

因爲張記綢緞莊裡面很涼快。

爲什麼別家熱,就張記綢緞莊仇涼快兒呢?

因爲他們家有絕活兒。

剛剛進盛夏的那會兒,張記綢緞莊裡頭也很熱,也沒有幾個人。

聞安臣瞧見之後,忽然便想起後世的一些法子來,於是他便讓人弄了許多黑的布料,在張記綢緞莊外面,臨近著大街的那個位置,搭起了一個棚子來。

這個棚子不是正南正北四四方方的形狀,而是隨著張記綢緞莊店面的形狀走的。張記綢緞莊在十字路口的東北角上,是一個大致的半環形,那麼這個棚子,也就是弄了一個大致的半環形,將整個張記綢緞莊的門面都給囊括在裡面。

這一片黑布搭的棚子區域,寬度大約是在一丈三四尺上下,甚至把街道也給擴進來一點。

的布料吸收熱量特別好,而有了這一層黑布料的遮擋,下面就要涼快許多。而然後,聞安臣又讓人在下面放了許多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放著一隻大桶,大桶裡面裝乘的,是從深井之中打出來的冰涼井水。

雖說這會兒正是盛夏,但井水還是非常涼的,然後在井水之中則是泡了西瓜,有小二在那專門照顧伺候著。

但凡有客人上門,先招呼您吃塊兒西瓜再說。

西瓜在冰水中泡過,也是冰涼沁骨,一口咬下去,說不出的香甜冰涼,炎熱頓時就消了大半,從嚨一直舒坦到心裡。

這是第一步。

而第二步呢,則是佈置在店。在店裡頭,聞安臣也是讓人放置了許多大桶,這些大桶裡頭裝的不是別的,正是冰塊。

這個年代自然是沒有空調的,不過聞安臣這麼一弄,冰塊融化,自然就會吸收店裡的熱量,因此整個店裡頭,氣溫明顯要比外面低上許多,會給人一種涼涼的覺。

客人從酷熱的外面剛進來的時候,覺就會尤爲明顯。

有這麼兩層措施,有許多因爲熱而不願意出來的客人也就來了,而更大的作用則是,這一舉,幫著張記綢緞莊又一次打響了名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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