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在關中西邊兒，再往西北便是到甘肅了，氣候還是頗爲寒冷的。而且在明朝，還是在萬曆年間，可沒有後世的那種地球氣溫普遍升高的溫室效應。這會兒的冬天，非常非常冷，而且在萬曆年間，甚至這寒冷還是變本加厲的。

因爲籠罩了整個明朝末年，間接導致了明朝末年那一場大變的小冰河時代，已經快要來臨了。

小冰河時代到來的話，冬天極冷，便是夏天也不熱，照非常差，氣候更是變的極爲異常，要麼是大旱，要麼是大澇，反正就是沒有正兒八經的時候。至於風調雨順，那就更是做夢。這樣的氣候，就直接導致了農作減產，農民收變差。的那好似與此同時，府的徵稅則是毫沒有降低，反而因爲遼東的戰事等等，需要更多的糧餉，這些糧餉就都落到了老百姓的頭上。

因此，府對農民的剝削會更加變本加厲，導致民不聊生，終於有人揭竿而起，明末的農民大起義便將席捲整個天下。而在小冰河時代到來之時，北方到的影響要遠遠大過江南地區，尤其是北方關外塞外的那些遊牧民族，會被寒冷給的不斷向南，向南，想要佔據中原的花花世界。

其實北宋末年的真侵，和明朝末年的建州寇，是有一點相同之的，因爲在這兩個時間段裡，都出現了溫度大面積，大規模降低的這麼一個況。可以說，小冰河時代的到來是明朝滅亡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於小冰河時代的始末，聞安臣非常清楚，在後世這已經是一個廣爲人知的課題，許多人都在探討小冰河時代對明朝末年的影響。

其實從明朝中葉開始，也就是大約西元一千五百年左右，氣溫就已經開始不斷降低了，在萬曆十三年開始，這種氣候的異常會變得非常明顯。而從萬曆二十年開始，一直到崇禎十七年明朝滅亡，這四十多年的時間裡，是小冰河時代最爲劇烈。最爲嚴寒的一個時期。

明朝滅亡，小冰河時代可以說居功不小。

這會兒正是萬曆五年，還沒有到小冰河時代最厲害的時候，不過氣溫已經比之前低了，用後世的標準的話，這會兒秦州城的溫度，怎麼著也在零下十五六度左右。

所以聞安臣只穿著一件兒闌衫的話，肯定是扛不住的，他又在外頭披了一件皮大氅。大氅是用灰鼠皮做的，很是名貴，保暖效果更是極好，披上這件大氅之後，聞安臣便是站在寒風之中，臉上給刮的生疼，子卻是一點都覺不出寒冷來。

灰鼠皮算不上是頂頂名貴的皮，至比什麼雪狐皮，紫貂皮這一類的差遠了，但饒是如此，這件兒大氅的價格，也在百兩銀子上下。而他的脖子上，則是圍了一圈兒貂圍脖。在他頭上，還戴了一頂六合一統帽。

這六合一統帽呀，其實不明朝有，在後世的清朝也有，而且非

常普及，在後世的影視作品中經常能夠看見。在明朝，這種帽子六合一統帽，在清朝則是瓜皮帽，冬天的時候，許多人都帶。

聞安臣這六合一統帽，並非是尋常布料製，也是皮做的，而且皮還有外翻，在帽子的額頭上方正中的位置，鑲了一塊足足有小拇指大小的綠翡翠，更添幾分富貴尊榮氣象。

聞安臣量本就高，此時長玉立，穿的又是名貴，頭上還帶了一頂這般的帽子，整個人打眼兒一瞧，便是一位翩翩貴公子。

聞安臣先出來，隨在他後面出來的則是三個子，正是謝韶韻、趙長寧、鈴鐺。趙長寧和鈴鐺也都是穿的頗爲名貴喜慶，畢竟年子底下，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把自個兒最好的服拿出來穿了。

趙長寧就不用說了，價只怕不比聞安臣差多，而且他手裡那些錢本都沒有花銷的地方，所以他從來都是捨得花錢的，只要這個錢花的有必要。上這件服也名貴的，而鈴鐺作爲的侍，趙長寧素來對極好。雖然鈴鐺其實只是個侍，但上服也是名貴緞子做的。

倆服都嶄新嶄新的，顯然也是剛做出來沒多久。謝韶韻上穿的則更是名貴，乃是上等狐皮製作的皮裘，只不過這倒並非是的本意，而是聞安臣強著穿的。謝韶韻素來是極爲簡樸的子，做事也是這般，很捨得給聞安臣花錢，但是到了自己上，卻是能湊合就湊合。所以，哪怕是聞安臣當了秦州典史，上穿的還是布服。聞安臣爲此說了好幾次，謝韶韻當時笑的答應下來，事後卻是不聽。

這次還是聞安臣揹著，去鋪子裡給他買了一套名貴皮裘，回來親手替換上，謝韶韻這才肯穿。

三人出來之後，陳季、陳仲、陳叔三兄弟也跟著出來了，這次聞安臣是要帶謝韶韻和趙長寧去逛街，而陳家這三兄弟則是要跟隨去保護的。陳博則是主要求留在家中守著，畢竟家裡這麼大，重要東西這麼多，總歸不能一個人都不在。

昨天聞安臣一說起這個事兒來的時候，趙長寧和鈴鐺都非常興，吵吵嚷嚷著一定要去，謝韶韻澤是有點害，不大想去，但是被聞安臣被拉來，也是不得不去了。聞安臣當時就說了，你要不去，那我們就都不去了。謝韶韻一聽這話，生怕聞安臣生氣，自然就老老實實的跟著。

趙長寧和鈴鐺都著臉，而謝韶韻臉上則是著了一層面紗。是那種很害的人，等閒不願意見外人，這次被聞安臣得出來，臉上便蒙上面紗了，顯然是不願意讓人瞧見自己的真容。

出了門之後，趙長寧看了謝韶韻一眼，忽然湊到跟前去，很是促狹地將的面紗給掀起來一下，然後往臉上狠狠的盯了一眼、謝韶韻被的襲擊搞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一聲驚，往後退了一步

，面紗差點讓趙長寧給扯下來。

趙長寧咯咯一笑：“謝家姐姐，你長得這麼漂亮，蒙什麼面紗嘛？多好看啊！若是蒙上面紗，豈不是如明珠蒙塵一般，多可惜？”

跟聞安臣和謝韶韻都是極了的，謝韶韻更是把看作自己調皮的妹妹，兩人關係極好，便是開這種玩笑也是無礙的。謝韶韻嘆了口氣，手了腦袋，看著，也不說話，眼神寵溺得宛如一個看著自家調皮妹妹的大姐姐。趙長寧最是不了這種眼神，差點就要膩在懷裡撒了。

而且還可以順便一下高聳的脯。

聞安臣瞪了一眼：“好了，好了，趕的，咱們趕出發，下午還得回來煎炸東西呢！這眼瞅著要過年了，咱家東西還一樣都沒炸呢！”

趙長寧卻是一點兒都不怕他，毫不示弱地頂道：“還不是你！若是你不在衙門當差，而是天天在家裡，那些東西早就炸出來了，還不是因爲你忙？”

面對趙長寧的強詞奪理，便是聞安臣也只能敗退，苦笑一聲，擺擺手，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走，咱們趕出發行了吧？”

趙長寧很是得意地一笑，揚起了下，左手拉著謝韶韻，右手拉著鈴鐺，跟在聞安臣後面往前走。

陳季兄弟三人卻並不是簡單的跟在他們後，而是圍在他們四個人周圍，有在前的，有在中間的，有在後面的，眼神很是警戒地掃視著四周。今年過年，聞安臣每人給他們封了一個大紅包，還一人送了一件嶄新的緞子服，不過三人都沒捨得穿，還是穿著他們素日裡穿的舊服，他們腰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塞了兵。

這會兒人忒多，三人都不敢怠慢，若是聞安臣真的出了什麼況的話，拋開聞安臣跟他們的不論，他們一是在楊大人那裡無法代，二來他們自的前程，那本來輝的前途也要沒了。

很快，一行人便是到了此時秦州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瞧見此時這等繁華景象，瞧見路邊那些新奇的東西，趙長寧便興得不得了，發一聲喊，快步從聞安臣邊越過去，一頭就扎進了這滿街的繁榮之中。

聞安臣生怕出什麼事兒，趕帶人跟了上去。

於是乎，這一行人的主導者，便從聞安臣變了趙長寧，基本上是趙長寧去哪兒，聞安臣就跟著去哪兒。而趙長寧的興趣，顯然是極其廣泛的，幾乎在許多地方都要停一停看一看。賣糖葫蘆的那兒，要買幾支糖葫蘆，然後回來給鈴鐺和謝韶韻各拿一隻，當然是沒有聞安臣的份兒了。那些江湖賣藝的，雜耍的，也要看一看。有那吞鐵劍的，口碎大石的，更是在旁邊跳著腳的好，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畢竟，這麼活潑的子，並且敢這麼著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也著實是不多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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