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朝外面走去,只是,還沒等他走到院子門,忽然哐噹一聲巨響,閉著的院門被人從外面一腳重重的踹開了,把耿義給嚇了一跳。
接著,院子外面涌進來十來個人。
耿義一瞧見他們的打扮,頓時心裡便是一突。
這幾個人,赫然竟是衙門裡的捕快打扮,領頭的那人,年歲已然不小,但卻筋骨強壯,健碩,一雙大手骨節大,青筋暴起,不是秦州捕頭卓安平又是誰人?
耿義心中翻起了嘀咕,怎麼衙門裡的捕快忽然上門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在這些捕快後面,還有一些巡檢司的兵丁跟著,他們似乎想阻攔卓安平等人,但是忌憚於對方的份,又不敢手,只好就這麼跟著。其中一個兵丁喊道:“大人,卓捕頭帶著人闖,說是奉有知州老爺的命令,咱們不敢阻攔。”
耿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真真是一羣廢。”
他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先退下。”
“是!”那些兵丁們不得趕離開,一個個應了聲,都是拔溜了。
耿義想得倒是清楚,如果真如卓安平所說,他們是奉知州大人的命令前來的話,那麼有這些兵丁在也沒什麼用,難不他還能讓這些兵丁把卓安平等人給打出去?那豈不是形同造反了?若卓安平不是奉知州大人命令來的,那他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所以這些兵丁在不在這裡,其實關礙不大。
再說了,他也不信卓安平能拿自己怎麼樣。
他這個人,小心思很不,方纔一瞧見卓安平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便是猜測:“估計知州老爺確實是要見我,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兒,而卓安平這般氣勢洶洶的來,估計是得了聞安臣的指使,要來嚇唬嚇唬我,只怕還留著後手兒呢!我可不能上當,若是了方寸,說不定就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對,我知道了!”
耿義心道:“前幾日,聞安臣那小畜生從我這兒鬧了個沒臉,灰溜溜的滾回秦州去了,定然是他心有不甘,在知州老爺面前告了我黑狀,知州老爺這才找我去。他能怎麼在知州老爺面前污衊我?”
耿義尋思了好一會兒,覺聞安臣手中絕對沒有自己的把柄,他自家知自家事,雖說自己這段時間背地裡做了不算計聞安臣的事,但那些事都是隻好在私底下解決,不能拿出來明正大的說的。他不信聞安臣會把那些事捅到黎澄那兒去,他若是捅出去的話,知州老爺固然會責怪自己,但也顯得聞安臣很無能——聞安臣年紀輕輕能走到這一步,絕對不可能是這種蠢貨。
甚至耿義還盼著聞安臣把這些事兒捅出去呢,若聞安臣朕那樣幹了,他了不起被知州老爺訓斥一頓罷了。畢竟他做的那些事,算不上太嚴重,知州老爺也沒什麼理由從重置他。但是聞安臣,則是會被知州老爺認爲才幹不足以擔當此重任。
等到知州老爺對聞安臣起了不滿,自己再在背後攛掇幾下,說不定聞安臣還沒在典
史這個位置上做熱乎,就要滾下來。
他心中這麼一琢磨,便覺得自己看清楚了這事的真相。
覺得自個兒想通了,於是他方纔心裡那一慌也消失不見了。
他拱了拱手,皮笑不笑道:“喲,這不是卓老哥麼?怎麼,我這巡檢司衙門發生了什麼事兒,勞您親自大駕臨?”
他耷拉著眼皮兒,冷笑道:“難不是來拿我的?”
“你還這沒說錯,還真是來拿你的!”卓安平哈哈笑道:“耿義,知州老爺有事兒請你過去一趟。來吧,這就跟我們去吧!”
他也是生怕激怒了耿義,讓他狗急跳牆,便沒敢說‘你犯事兒了’之類的話,畢竟這裡是巡檢司的地盤兒,耿義手下巡檢司兵丁上百,真要是發了狠不遵命令,他們這些人還真沒什麼辦法。
耿義聽卓安平這麼一說,心中更是篤定,這次肯定是聞安臣在知州老爺那兒給自己上眼藥了,然後讓卓安平虛張聲勢,嚇唬自己。
他出手來,懶洋洋道:“拿來。”
“什麼拿來?”卓安平不由一怔。
“還能是什麼?牌票啊!你說你是知州大人遣來拿我的,牌票呢?沒牌票你拿什麼人?”耿義嗤笑道。
卓安平不聲,取了牌票出來。
耿義驗過了,冷笑道:“,爺們兒就跟你走一趟。”
他回頭衝著那些正在呆愣愣的看熱鬧的工匠吼道:“看你孃的看?趕給老子幹活兒!等老子回來的時候,若是你們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老子剝了你們的屁!”
那些工匠給他嚇得一陣心驚跳,趕連連應是,又開始幹活兒。
這邊兒發生的事是什麼,他們也瞧不大明白,但是看來,似乎是耿大人要被帶去州衙之中,好似是有些禍事了。但是眼見耿大人還是這般兇狠,他們便覺得自己只怕想岔了,耿大人這般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事?他們都是趙家鎮鎮上的工匠,而耿義在這趙家鎮稱王稱霸,當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積威甚重,他們一個個怕他都是怕他的要死,在他們的心目中,耿義更是誰都無可奈何的強橫大人。
他們心裡都想著:還是趕幹活兒吧,不然待會兒耿大人回來了,是真要挨收拾的。
卓安平瞧著耿義這般作態,只是冷笑不語。
他如何看不出來,耿義這是向他示威?他心裡冷笑著:“囂張吧,接著囂張,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待會兒有你哭的!”
耿義抖完了威風,大手一揮:“走!”
說罷,當先出了院子,卓安平等人趕跟上。看這架勢,到好像是他要把卓安平等人帶去衙門一般。
耿義有恃無恐,他本不以爲聞安臣能抓到自己把柄,更不認爲黎澄會自己。
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到了州衙,來到大堂之上。
爲了不激起耿義的過度反應,卓安平等人一直沒有給他上鐐銬或是捆住他,是以這會兒耿義是大大咧咧晃著膀子
自己走進大堂的。
一進大堂,他頓時臉一變,覺有些不大對勁兒。
大堂上首,知州黎澄黎大人臉鐵青,極爲難看,似乎此時心中已是暴怒。堂上衆人,無論衙役還是書吏,一個個大氣兒都不敢,堂上氣氛極爲抑。自己最爲厭惡痛恨的那聞安臣此時正站在黎澄旁邊,很是安靜的看著自己。他角掛著一抹微笑,臉上神很是溫和,瞧見自己來了,還微笑點頭示意。
儘管極爲厭惡聞安臣,但耿義還是不得不承認,聞安臣這廝,著實是極有氣度,風姿亦是極佳,給人如沐春風之。
耿義也很是勉強的點點頭,算是回禮了,畢竟聞安臣是自己的上,這會兒在知州大人面前,總不好太失禮。
他心裡彆扭的很,跟吃了蒼蠅似的。
他又低頭看向堂上跪著的那幾個人。
喲,這會兒堂上跪著的人還不,得有四五個。一對看起來似乎是夫妻的男;還有一個看著似乎是囚犯的人,是男是都看出來,渾髒兮兮的,還帶著鐐銬,上散發著惡臭;還有一個老頭子,歲數瞧著可不小了;還有一個,五十來歲,咦,這個看著有點兒眼啊!
“啊?不對!這不是老劉麼?!”
耿義腦海中忽然靈一閃而過,瞬間想起了此人是誰。
他臉刷的一下,變得沒有半分。
說起來麻煩,其實這些事用一句話總結,不過就是耿義進了大堂之後,掃了一眼而已。
而就在此時,黎澄厲聲喝道:“耿義,還不跪下?於公堂之上四張,何統?!”
他心中本就憤怒之極,耿義又是這個樣子,更讓他怒火沖天。
耿義看到劉大人之後,整個人頓時就懵了,心中涌起一陣不祥的預,因此黎澄這麼一呵斥,他甚至都沒回過神來,竟是呆愣愣的站在那裡,既沒答話,也沒作。
聞安臣淡淡道:“左右,請他跪下。”
“是!”
兩個衙役高聲應是,走到耿義後,一腳便是狠狠的踢在了耿義的膝蓋彎,同時摁著他的肩膀,把他用力往下。
只管得一聲脆響,耿義重重的跪在地上,他膝蓋撞在地上,痛徹心扉,疼得他臉慘白,不由得發出一聲慘。聞安臣眼皮抖了一下,都有點兒替他疼。這一下,可是撞得不輕。
劇烈的疼痛也讓他神智清醒過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正在面臨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一個危機。
他知道,當年那個案子,這是又被翻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事的過程是怎麼樣的,但是既然當年那個老夥計在這裡,而自己又被知州老爺人拿了來,那肯定就是當年那件事無疑!
他知道,今日只要是有一點兒疏忽不當,只怕以後……應該就沒有什麼以後了。他也顧不得膝蓋上劇烈的疼痛了,又是看了一眼劉大人,劉大人跟他對視了一眼,立刻又扭過頭去,似乎有點兒不敢直面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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