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熱氣的碗往面前一送,冷著臉道:“喝!”
紀明月頭發的作一頓,一時間不知道是先挑他態度的病,還是先嫌棄這不知名的東西。
挑眉道:“什麼東西?”
霍涔的臉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沉中帶著幾分不耐煩:“醒酒湯。”
一聽是醒酒湯,紀明月便失去了興趣,兀自從他邊繞過去,自顧自去倒水,“不用了,都要睡覺了我醒什麼酒。”
一覺醒來,什麼酒都醒了,有必要喝這種東西?
霍涔卻不肯,在后說:“或者我喂你?”
這話但凡換一種語氣說,都帶著幾分曖昧,可男人偏偏說的殺氣騰騰的。
明明說的是要給喂,說的好像要給灌毒藥一般。
紀明月還沒說話,他又說:“還是說,我該給你找個牛郎哄著你喝?”
話說到這個份上,紀明月不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福至心靈,從這語氣里品出了幾分酸溜溜的味道。
不過……
“你監視我?”
也就今天跟人吃飯,對方點了個男生作陪。
難怪霍涔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橫眉冷眼的在這兒借題發揮,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倒是不在意霍涔知不知道,在姜家的事上,沒想過要瞞著誰。
但不喜歡被人監視。
霍涔道:“你那點事還需要我專門派人監視麼?”
跟吃飯的人,前腳和分別,轉頭就把一切告訴了霍涔。
連說了什麼話都一五一十詳細的說了。
想探他態度和口風的多的是。
紀明月也想到了這一點,嗤笑了一聲,繞開他去臥室。
卻被霍涔一把抓住胳膊,他強道:“把醒酒湯喝了,不要我給你灌下去。”
紀明月頭暈的很,此時只想睡覺,便懶得和他掰扯,接過來一口喝盡,然后把碗隨手扔給他。
為了防止霍涔半夜進來霸占的床,再發生昨天那樣被他占便宜的事,睡覺前直接打了反鎖。
霍涔清楚的聽見房門落鎖的聲音,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心頭郁結的怒意宛若變了一塊石頭,堵在口上不來下不去,憋得慌。
當他看見玄關柜上被擱置一旁的鮮花和禮盒,這種憋屈的覺達到了極致!
偏偏這時候,顧墨還要來:“霍大爺,當人當的怎麼樣啊?”
霍涔閉了閉眼,著火氣道:“你是活膩了?”
“別別別,我還想多活幾天。”他立馬正經起來,說道:“下個月初我家有個宴會,我大伯夫妻倆舉辦的,我那堂妹十八歲年禮,非要讓我把你們夫妻請過去,你就當是給我個面子,過去走個過場。”
就算不是給顧墨面子,以霍家和顧家的,霍涔也要去的。
不過,聽見他說‘夫妻’二字,他心念一,看向紀明月的臥室方向,應下了。
紀明月在臥室里睡得香甜,殊不知男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
更不知道,遠在H市的姜家,此時正如臨大敵。
“這是對你的報復嗎?”姜母看著對面的姜寧,又看了看邊自家唉聲嘆氣的老公,咬牙道:“要不阿寧……你去給紀明月服個吧。”
話音未落,姜寧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媽,我當初要放棄的時候,是你讓我努力追求的。你說那是屬于我的東西不能讓別人搶走,現在你怎麼能讓我放棄呢?”姜寧平靜無比,只有自己知道,平靜的表象下,對紀明月的怨恨到達了極點!
姜母神僵,絞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讓姜寧去爭取,是以為紀明月不過是個替,誰能想到,竟是霍涔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啊!
喃喃道:“你說怎麼會是霍涔喜歡的人呢?怎麼能是呢??”
為什麼霍涔找的那個人,不能是個死人呢?
如果是死人,那姜寧就能坐實那個份,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紀明月回來了。
姜母怨憤難當:“這是見不得你和霍涔相好,故意搗來的。當初又不是我們把的份搶過來的,是自己不要,你撿來的機會,有什麼可恨我們的?”
姜寧抬了抬眼皮子。
紀明月當然恨了。
至于為什麼恨,姜家父母一無所知,姜寧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的。
姜母一直叨叨不停,姜父有些煩躁的呵斥,兩人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
“當初讓你們不要貪得無厭非是不聽,現在好了,整個H市都拿我們姜家當笑話看。今天紀明月能堂而皇之無所顧忌地來搶我們的客戶,明天就能來姜家門口囂。”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要不是阿寧,你能有現在的地位?如果不是阿寧搭上霍涔這層關系,你現在還在給人點頭哈腰做低伏小!”
“你……無理取鬧!”
“你不可理喻!”
兩人吵的不可開,姜寧拳頭,下一刻,便霍然起!
把兩人嚇了一跳。
“阿寧……”
姜寧道:“別吵了,吵架有什麼用。”
冷冷的看著他們,頭一回覺得他們無知且無用。
“離開霍家我們姜家就不行了嗎?”仿佛自言自語般問,姜父張了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事實就是,離開霍家,姜家確實難以為繼。
前段時間姜寧和霍涔結婚,讓姜父看到了希,短時間里,利用這層關系搶了很多項目。
而眼下,若是沒有霍涔提供資金支持,那些項目全都要爛在手里。
也不是找不到接盤的人,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姜家這些年行事霸道,多人等著姜氏垮掉,不會有人輕易接手那些項目,也不會有人敢冒著得罪霍涔的風險,向姜氏出援手。
姜父一時間急得頭發都要白了。
姜寧從他的反應中,看不到任何希。
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清楚的明白,他們姜家就像一團漂亮的泡沫。
一就破。
而紀明月,就是那企圖捅破姜家的針。
不會讓得逞的,想。
絕不會讓紀明月得逞!
不是紀繁星!
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