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紀如林正在談判桌上和人拉扯,得知這件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匆匆結束會議后,一上車便火速安排自己的人去尋找紀繁星的下落。
自打出事后,紀繁星的神狀態一直不好,紀如林擔心從醫院出去后又去找紀明月的麻煩。
倒不是怕傷了紀明月,而是他現在的一舉一都被霍涔盯著,他不能有半分出錯。
如果這時候紀繁星再惹事,那真的就很難讓全而退了!
紀如林來到醫院以后,先發制人,大發雷霆:“我兒神不正常,你們找了這麼多人監視,為什麼現在失蹤了?萬一上什麼危險到傷害,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院長還是有些忌憚這位紀總的,況且紀繁星目前還沒有定罪,只是放在他們醫院看管治療,如果人真的在他這里出事,那他面對的可不止來自紀如林這邊的力!
“紀總,您先別著急,人肯定還在醫院,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去找了,一定能很快把人找回來。”院長愁眉苦臉道。
他也很著急啊,紀繁星這人份敏,又是嫌疑人,又是紀家大小姐,這邊紀如林給他不斷施加力,警方那邊也給他力,霍涔那邊也一樣,偏偏紀繁星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且監控里也沒有看見什麼時候離開,剛好那段時間監控卡住了。
他如此這般一解釋,紀如林聽見他說監控卡住,心中暗驚,瞬間想到自己家里那晚上的監控一場,沒來由地一陣脊背發涼!
為什麼每次有事的時候,監控偏偏都出問題了?
這顯然不是偶然。
紀如林把邊可疑的人想了半天,除了霍涔有能力在他眼皮子地下做這些事,別人沒有這個本事。
而且,紀繁星雖然蠻任,許多人不喜歡,但是沒幾個人敢招惹。
但不管是不是霍涔,他能確定這次紀繁星卻不是自己逃走的。
盡管紀繁星肯定很想逃,但沒有這個本事,能在這麼多人的監視下,毫無痕跡的逃離。
而且紀繁星逃走后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聯系他,這本就很可疑。
紀如林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是他不知道那雙眼睛來自哪里。
自從他接手紀家之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覺了。
他從醫院回到紀家,在客廳里坐了會兒,不小心睡了過去。
迷糊間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去,一道影從門口刺目的暈里走來,起初只是一道剪影,隨即漸漸清晰。
“如林,我回來了。”
來人開口說話,聲音清清冷冷的,濃艷的眉眼著矜貴孤傲,那是紀如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
這人和記憶中一樣,笑起來清冷不再,甚至著幾分張揚。
像明艷的火,讓人忍不住靠近。
但是對于紀如林來說,卻像是要把他焚燒的火,伴隨著對方的靠近,他心中的恐懼席卷而來!
然而他發不出半點聲音,更是無法彈。
來人朝他出手,紀如林本能的想逃卻逃不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羊脂玉般的修長手指,在眼前冒出艷紅的火焰。
煙火纏繞著那細細的指尖,瞬間傳來焦糊的味道,紀如林嗓子仿佛被卡住,只覺得呼吸困難……
在那人影被火焰吞沒朝他倒過來的時候,強烈的恐懼瞬間讓他奪回控制權,猛地震了一下,睜開眼,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夢境而已。
面前的人不是他喜歡卻又害怕的那個人,而是家里的傭小蓮。
背中,小蓮的臉朦朧不清,當真有幾分紀煙的模樣。
紀如林倒一口氣,下意識喝道:“滾開!”
小蓮嚇得匆匆后退,不敢再靠近。
紀如林回過神,立即恢復平時的表,不過依舊心有余悸。
他看了眼時間,從他躺下到現在,也只是過去了短短不到二十分鐘而已。
他著額角起,久違的頭疼又來了,自打紀煙去世之后,他頭疼了好幾年,做了好幾年的噩夢。
他往那個樓上去的時候,余瞥見不遠的香爐里有青煙裊裊,便隨口問了句:“今天燒的什麼香?”
小蓮說:“哦,是夫人常用的香。”
秦夕不喜歡用香水,更喜歡用熏香,家里備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香,紀如林不疑有他,徑自上樓。
等他的影消失在樓上,樓下小心翼翼的小蓮表漸漸變淡,隨即走過去,端起水杯淋在香爐上,滋啦一聲過后,香爐頓時熄滅。
看向樓上,冷冷一笑。
——
天漸暗。
紀繁星醒過來的時候,車里只有一個人。
車停在一個別墅門口,周邊的環境很陌生。
紀繁星不確定這還是不是在北城地界,來的路上,司機說是紀如林給找個地方讓避避風頭,沒有毫懷疑。
哪怕是現在,都只是覺得那司機不稱職,到了目的地居然也不知道把自己醒。
看著車窗外的致別墅,想,這想必就是紀如林給安排的落腳點了。
推門下車,別墅的大門沒關,徑自走進去。
院子里傳來說話聲,以為是紀如林給請的保姆,其中一道聲音還有些悉。
于是腳步一轉,朝聲音來源走去。
那邊兩人在說話,誰也沒有注意到紀繁星的到來。
年輕的那個,紀繁星認識,是爸爸邊的書,這個時候穿著長針織衫,很居家的裝扮,正沖著站在對面的人發號施令:“讓你看著爺,你就這麼看著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告訴你,他可是紀如林的老來子,雖然現在我們娘倆住在這里,但是保不齊哪一天我就是紀家的主人,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別認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
紀繁星聽得一愣,太久沒有思考事了,腦子一時半會兒沒有轉過彎來,又聽書冷笑:“哼,我看秦夕那個老人也猖狂不了多久了,還真因為紀如林在外面絞盡腦地救呢,哈哈笑死了,紀如林早就恨不得死了,就跟當年的紀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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