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齊倫抹了抹淚水,深吸一口氣,對我說道,“凌爺,是這麼回事……大概……大概十多天前吧,我家突然鬧狐貍——就是狐貍……”
“知道”,我點頭,“接著說。”
“那不是一只狐貍,那他媽是一窩狐貍啊”,他現在回憶起來,還心有余悸,一邊比劃一邊講述,“一只老狐貍,帶著一群小狐貍,老狐貍是個老太太,小狐貍有男有,大的三十來歲,小的十五六歲,沖進我們家,砸東西,變鬼嚇人,還打人……大半夜的把我們趕了出來,我爸嚇得心臟病發作了,我媽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您呢?”,顧彤問,“嚇哭了?”
“我……”,齊倫尷尬不已,“不是……你這時候你說這個……”
“行行行,您接著說……”,顧彤不想聽他墨跡,“繼續。”
齊倫尷尬的看了看我。
我示意他,“繼續。”
他嘆了口氣,“我把我爸媽送到了我們家的醫院,在醫院里住了一晚……”
“你家的醫院?”,我不解。
“他家涉足的產業很廣,酒店,醫藥,化工,冶金,房地產,還有醫療,等,都是深耕多年”,顧彤解釋,“像上京,申城,廣州,深圳,都有他們家的醫院,其中上京最多,好像有五六家吧。”
“八家……”,齊倫糾正,“三家全科,四家婦產,還有一家是牙科……”
“好吧……”,顧彤沖我比劃,“八家醫院,他們家在上京有八家醫院……”
齊倫很尷尬,“你看你……我說的是事實……”
“我沒說你說的不是事實……”
“那你這……”
“好了好了!我錯了”,顧彤示意他打住,“繼續說事……”
齊倫很是無奈,清清嗓子,接著講述,“那天晚上,我們在醫院住了一晚,我把裴大師喊到醫院,跟他說了這個事。裴大師說這事怪的,我們家的風水是他布置的,家里好多辟邪的東西,正常況下,妖魔鬼怪是不敢進屋的。他在醫院陪了我們一宿,第二天就去了家里,結果剛一進門,就被那些狐貍給扔出來了……”
“扔出來了?”,我皺眉。
“是!扔出來了”,他點頭,“他說房間里妖氣彌漫,他連狐貍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扔出來了。他說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沒敢再進去,然后就回醫院來找我們了。跟我們說了這個況之后,他說這事太邪門,他也解釋不清,他說自己不是那些狐妖的對手,說現在上京風水界名頭最響的,是凌爺您,他建議我們去云藏天風,請您來給辦這個事。”
“您的名聲,我和我爸早就聽說過,您是申城林家四小姐的未婚夫,是顧叔叔的外甥婿,云藏天風開業的時候,顧叔叔還去剪彩了,我們全都知道這件事。裴大師讓我們去請您,我們是想去的,但是我爸的份……”
我看了看顧彤。
顧彤湊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
“哦……”,我明白了。
齊倫的父親齊則先和顧弘釗不同,兩人為十二紅門家族的掌權人,在政界,軍界,商界都有后的背景,不同的是顧弘釗不喜歡拋頭面,他喜歡扶植自己的人上位,然后自己坐在幕后指揮,而齊則先卻不一樣,他不信任外人,所以很多重要的職務,權力,都是自己親自掌握的。顧弘釗因為沒有公職,所以他很自由,可以隨意出會所,齊則先就不行了,他兼數個重要公職,如果讓政敵們知道他公開出會所,那是很麻煩的。
所以,我們得理解。
我看了看齊倫,“理解……”
顧彤卻不理解,“齊伯伯有公職,不能去,你也有公職?你怎麼就不能去?”
“我怕某些人看到,或者拍到,拿我做我爸的文章”,齊倫解釋,“你在特勤局工作,這點常識你都不懂?”
“哦……你怕別人拿你做齊伯伯的文章……”,顧彤呵呵一笑,“那你們家里養著裴大師,給他八千萬年薪,四棟別墅,數不清的還幫他做紅娘,讓他娶明星,這就不怕別人拿去做文章了?”
齊倫無語了,“我……哎呀你這……”
我攔住顧彤,“算了,不重要,說正事吧……”
顧彤不屑,“你就是裝!承認了吧!”
齊倫臉通紅,低下頭嘆了口氣,“好吧……”
“彤彤……”,我皺眉。
顧彤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承認了,那就算了,說正事吧……”
齊倫抹淚,點頭,“嗯……”
“哎呦我說你……”,顧彤無奈,“林黛玉啊你!哭什麼呀又……”
“我……我心里難……”
“姐,時間寶貴……”,顧彤指了指手表,“咱們爺們兒點,把事說完再哭,好不?”
齊倫眼淚,點頭,“好……”
顧彤呵呵一笑,無奈的看了看我。
我現在不替惋惜了……
我們家彤彤不瞎,英明無比,及時從火坑里跳出來了……
現在不僅僅是,就連我都是耐著子聽了。
“接著說”,我示意他。
“我們因為不方便……額……因為裝,沒去云藏天風”,齊倫紅著臉,繼續講述,“我們讓裴大師去的,去了三次吧,然后第三次他回來說,凌爺應該是嫌我們沒誠意,不高興了。我爸覺得這事嚴重了,于是就帶著我去見了顧叔叔,顧叔叔給您打電話,沒打通,說讓我們第二天再過去,他再給您打……”
“從顧家出來,我們沒回醫院,直接去了旗下的一家酒店。當天晚上,酒店經理報告,說是有一個齊玄真的道士來訪。我爸一聽對方是道士,于是就讓經理帶他上來了。見到之后,發現是個小老頭,很神,仙風道骨的,他自稱是昆侖山上下來的,說和我家老祖是同宗兄弟,說他在昆侖山上打坐,定中見到我們家有狐仙鬧堂,理不好,會出大事。他說自己念同宗之,不可以不救我們,于是就下山來了……”
“你們信了?”,顧彤問。
“開始沒信……”,他說,“不過他接下來,準確的說出來我們很多事,比如我媽當年拿獎時的一些幕,我上學時的一些私事,就連我爸當兵時在野外演習,老鄉玉米棒子的事他都說出來了,由不得我們不信啊……”
顧彤呵呵一笑,“好吧……”
齊倫嘆了口氣,看看我,“當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回到別墅,當著我們的面,把那些狐貍全都收拾了……”
“怎麼收拾的?”,我問。
“用劍”,他說,“全給宰了,殺的那些狐貍們鬼哭狼嚎,尤其是那個老狐貍,跪地求饒,被他一劍砍掉了腦袋,死尸倒在地上,變了一只狐貍。殺完這些狐妖,他念了個咒語,屋子里刮起了一陣風,然后那些狐尸,跡,還有腥味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時,裴小龍端著茶壺茶碗,上樓來了。
齊倫見他來了,臉上不由得出了愧,嘆了口氣,“然后,我們就把裴大師辭退了……”
我倆轉頭看向裴小龍。
裴小龍愣了一下,接著笑了,“沒事沒事……不怪爺,更不怪齊先生,是我沒把事辦好,你們辭我是對的,就是你們不提,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齊家待著了,我也會主請辭的……”
他走過來,放下茶碗,給我們倒茶。
齊倫嘆了口氣,看看我倆,“我們沒想辭裴大師,是那個妖道齊玄真的主意,他說這狐妖是家賊招來的,而這個家賊……”
他看了看裴小龍。
裴小龍呵呵一笑,坐下,慨,“本事不濟,說話無力,他那麼說我,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裴大師,這事怪我們”,齊倫流著淚跟他道歉,“是我們錯怪您了……”
“哎……”,裴小龍擺手,“爺,咱不說這話,說到底,都是那妖道整事,咱們把他收拾了,把齊先生和齊太太救出來才是關鍵。”
齊倫深吸一口氣,“好!”
他轉過來看著我,“凌爺,后面的,您還要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