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臥室，我看了看床上的楊。

躺在床上一不，眼角還有些凝固了的塊，臉依然蒼白，但比之剛才，已經有了一些了。

靈靈關上門，來到我邊，問我，“怎麼樣？”

“鬼封在服里，就等同在”，我看看表，對說，“天黑之前，得把兩個人偶都挖出來，砸碎，和這服一起封靈骨塔，然后在明天下午五點之前，將這鬼以李云妻子的份，葬李家祖墳。這樣一來，才能平復的怨氣，楊也就沒事了。”

“李云妻子的份？”，不解，“可剛才聽鬼的意思，好像是李云答應超度，但沒超度啊……怎麼現在又變李云的老婆了？”

“如果只是用這鬼控制楊殺人，那本不需要用的骨灰做人偶”，我解釋，“郭宗奇的那個弟子從一開始，就是想把楊和鬼煉人鬼共生，李云是被他們忽悠，利用了。”

“是弟子的意思，還是郭宗奇的意思？”，疑的看著我，“就算郭宗奇不懂啥，他也該知道用鬼害人的話，不需要這麼麻煩吧？”

“應該是他的意思……”，我點頭，“弟子是按他的吩咐做的，他有把柄在楊手里，而楊這人太聰明，太會留后手。和李云訂婚，都能準備氰化鉀的戒指，并寫好書給國外的朋友，心思如此縝，郭宗奇要是直接殺了，誰敢保證那視頻不會被哪個老外泄出去？他可是道家高人，如果那些視頻泄出來，那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人設，可就土崩瓦解了……”

“這就說得通了……”，靈靈點頭，接著慨，“真特麼刺激，趕上看電影了，還是大片兒那種……”

我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超度鬼，是李云最早的承諾”，看著我，“但弟子把鬼和楊煉了人鬼共生之后，超度就沒有意義了，得讓李云娶才行了，是這個意思吧？”

“不是超度不行了，是沒法超度”，我說，“剝皮而死的鬼，本就是厲鬼，被煉人鬼共生之后，就算超出來，再想投胎也難了，沒有個幾十年的香火供奉是不行的。可是是厲鬼，沒有地位，也沒有親人，哪來的香火？”

“所以李云得娶？”

“李云把睡了，娶不應該麼？”

“睡了？真的假的？”

“和楊的共生，早在楊出事之前就開始了”，我說，“那段時間，李云和楊難道一直沒有同房？這顯然不現實啊！他和楊睡了，就等于和鬼睡了，如果他不娶鬼，鬼能放過他？”

“可是鬼沒說啊……”

“鬼不會自己說出來，況且是厲鬼，怨氣極重，話都說不利索，就算真的想說，也說不出來呀……”

“有道理……”，點頭，“明白了……”

看了看楊，問我，“李云娶鬼，那怎麼辦？”

“你覺得醒過來，還能和李云繼續過下去麼？”，我看著楊，嘆了口氣，“還年輕，死這一回，也該清醒過來了……”

點頭，“嗯。”

這時，客廳里的哭聲漸漸小了。

“咱們得抓時間了”，靈靈指了指表，“快十一點了。”

我點了點頭。

正說著，外面的李云說話了，“媽，您在這歇會，我去找凌爺。”

說完，他來到門口，敲門，“凌爺。”

我走過去，打開了門。

他眼睛都哭腫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您說吧，讓我做什麼。”

我看了看床上的楊，問他，“關于人鬼共生，郭宗奇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最多三年，楊必死”，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楊是自然死亡，那在咽氣之前，他可以幫我解開上的符，這樣楊會死，但我可以活下來。但如果楊提前死了，或者是誰把上的人鬼共生解開了，那我必死無疑，他也救不了我了。”

“所以你跟他說了我要管這件事之后，他就讓你找人殺了我？”

“是”，他點頭，“前年楊出事之后，我媽找了很多人來給楊驅邪。我怕事敗，就去找郭宗奇想辦法。他說讓我放心，說人鬼共生是道家，整個上京除了您的母親凌婉清大師，沒有人能破！而凌婉清大師，那時已經退出江湖了。所以讓我岳母隨便找，不會有任何事的。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凌大師能破？他說是。我說萬一我岳母去找凌大師怎麼辦？他說沒事，凌婉清既已退出江湖，就不會再來上京給人辦事了，但……你要提防的兒子，那孩子吳凌，是我的徒孫，他早晚會回上京來。如果將來他要管這個閑事，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靈靈冷笑，“不愧是老江湖……”

我也冷笑，“老狐貍……”

李云心虛的看著我倆，“周一晚上那事之后，他說讓我繼續派人，說必須除掉您……我思前想后，最終也沒敢……他見我總不行，就威脅我，說如果今天不除掉您，我就完了。我說我真的不敢了，因為已經有人警告我了，說東北陳家已經放出話來，要是我再敢有所作，直接就滅了我……”

他不敢看靈靈。

“給你消息的這個人，就是你找的那個人吧？”，我問他，“這次收了你多錢？”

他自嘲的一笑，“周一那個事，給了一百萬；這次給我消息，要了我三百萬……”

“哼！”，靈靈不屑。

“陳小姐，我以后不敢了……”，李云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要是早知道您是陳爺的千金，打死我也不敢找人你們啊……”

“所以你今天沒安排人，是吧？”，靈靈盯著他，“除了郭宗奇告訴你的，蠱老太太打斷我吳凌哥哥施法之外，就沒準備別的后手？”

他尷尬的舉起手里的戒指，“還……還有這個……”

“氰化鉀？”，靈靈皺眉，“你想毒死我們？！”

“我就是那麼一想，這是最后的法子……”，他苦笑著解釋，“可是你們也沒給我機會啊，直接就把我拆穿了……”

“嘿！”，靈靈擼袖子要他。

我攔住，“算了。”

“陳小姐！您別生氣……”，李云趕說，“我只是想了一下，其實我不敢的，你和凌爺要是有個好歹，陳爺會把我挫骨揚灰的！這點我懂，我懂！”

靈靈這才算了。

李云嚇出了一冷汗，“凌爺，陳小姐，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你們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看看表，“算了，說正事吧。”